第185章 不浪漫,是一种罪名(2 / 2)
隔壁的房间里,庄晓梦手慢了一秒,看着瞬间被抢完的红包,气得涨红了小脸。
……
挂号诊断,做完B超,确定是阑尾炎后,就开始准备手术。
手术室外面,易凯蒂有些紧张,她看向林辉,小声问:“做手术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很疼?”
“不疼的,会打麻醉药。”
林辉安慰道。
“骗人的吧?怎么会不疼?”
“用刀把肚子割开,切掉一小节肠子,想想都疼。”
“就算打了麻药,还是会有感觉的。”
易凯蒂有些不安,微微撅着嘴。
她没做过手术,多少有些害怕,但是也不敢问医生,怕被笑话。
“做手术会流很多血吧……”
“没事啊,女孩子每个月都要流很多血,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也没见谁出事。”
林辉打趣道。
“讨厌!”
易凯蒂闻言,挥起小手,有气无力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等会儿做手术的,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
“如果是男医生,我岂不是走光了?会被看完的吧。”
一想起手术时的尴尬,易凯蒂有些纠结。
这也是大多数女性患者都会担心的问题。
“没事的,医生做手术那么久,什么没见过啊?患者躺在病床上,就是一块肉而已。”
“放轻松,你在医生眼里就是一块猪五花。”
林辉满不在乎地道。
“为什么是猪五花?你是想说我是猪吗?”
“你是在说我胖了吧?是不是这个意思?”
易凯蒂歪着头看着他,嘟着嘴有些生气。
林辉叹了叹气,做出举手投降的动作。
女孩子的脑回路总是很奇怪,让人猜不透想法。
“做完手术,要多久才能恢复呢?”
“我们还要上课,微积分可难了,耽误一段时间的课程,就完全听不懂了。”
想到会耽误学习,易凯蒂有些担忧。
“阑尾炎手术做完后,恢复得很快的,创口很小。”
林辉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怀揣着丝丝不安,易凯蒂躺在病床上,被推进了手术室。
进手术室之前,她下意识地看向林辉的方向。
林辉微笑着,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张脸虽然是讨厌的,但又真实地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是爱还是恨,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大概是介于二者之间。
爱不敢用力,恨不够狠心。
手术室的灯光下,被医生注视着,易凯蒂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麻醉是全麻,打的是脊椎。
脊椎神经是人身上最密集的地方。
手术刀切开她小腹的时候,她真的没有觉得疼,甚至都感受不到血液流出体表,也感受不到锋利的手术刀刺破了皮肤。
直到医生将切除的阑尾从体内提出的时候,她才有感受到一股肿胀感传来。
她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手术已经要做完了。
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梦与现实的边界。
医生用针缝合伤口的时候,她这时才轻微有了一些疼痛。
她还以为手术只是刚开始呢。
被护士送回病房后,林辉一手扶着她的脖颈,一手搂着她的腿弯,将她抱到了病床上。
麻醉药的药效结束后,伤口处的疼痛感开始显现。
易凯蒂躺在床上不敢乱动,稍微一动弹就会牵扯到伤口。
护士在支架上挂满了药瓶,有葡萄糖和消炎药。
“在通气之前不能吃东西,只能靠葡萄糖。”
林辉坐在她的床边,将她头那边的床板往上轻微升起,好让她躺着的时候能舒服点。
没一会儿,护士拿着耳豆过来,在易凯蒂的耳朵上按压起来。
耳朵的血管很密集,护士按压的时候也不太懂怜香惜玉。
每一次按压,易凯蒂的眉毛都会像毛毛虫一样扭起来。
“这是药豆,用来活络血管的,忍一下。”
林辉一边说,一边将她身上的被子整理好。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等护士上好了药,出了门,她才忍不住开始吐槽。
“好疼啊,我感觉她像是在我的耳朵上打了十几个耳钉。”
“哪有那么夸张,你打耳钉的时候比刚刚夸张多了。”
林辉哑然失笑。
他还记得易凯蒂忍着疼第一次打耳钉,是为了给他看。
当晚易凯蒂睡得不太安稳,也没多少睡意。
林辉怕她无聊,就在一旁陪着她说话,说着漫无边际的话,
窗外是城市静谧又清冷的霓虹灯,洁白的病房里,微茫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有些冷清。
易凯蒂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记得睡梦中,有人拿着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的脸颊。
她是被尿意刺激醒来的,睁开眼就发现林辉就靠在她的床边,睡得很沉。
他在这里陪了她一晚上。
易凯蒂憋尿憋得难受,涨红了脸,想开口叫护士,又有些害羞,于是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林辉。
“嗯?”
林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睛里还带着血丝。
“我想尿尿。”
打扰了他睡觉,易凯蒂不禁有些愧疚,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颊又微微泛红。
“我去给你找尿壶。”
林辉赶忙起身,找护士要了塑料尿壶,放进了被子里。
见易凯蒂看着自己,目光躲闪,轻轻咬着嘴唇。
他立刻会意,往外面走去。
易凯蒂腾出手伸到被子里,调整好了尿壶的口。
“嘘嘘~”
水流激射在壶里的声音,在房间里很是清晰,而且持续了很久,看来她是憋坏了。
林辉回眸看了看,浅浅笑了笑。
易凯蒂脸颊上的红晕却越来越多,像是灼灼的桃花。
“有什么好笑的?人有三急!”
她娇嗔道。
“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尿到床上。”
“你才尿床呢!”
听他这么说,易凯蒂就很生气。
林辉仍旧淡淡笑着,把手伸到被子里取出尿壶。
“啧,还是热乎的。”
林辉摸着满满当当的尿壶,揶揄地道。
“你怎么这么烦啊?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易凯蒂揪起来被子遮住脸,瓮声瓮气地道。
“憋得很难受吧,怎么不早点说呢?”
林辉柔声问道。
易凯蒂不说话,只是侧过脸。
林辉知道她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但并没有埋怨,只是去卫生间帮她倒尿壶。
输了一整晚的液,葡萄糖就没停过,病人经常会有小便的需求。
帮她倒尿壶时候,林辉倒是有些感慨。
他过往的十八岁里,还没有为谁做到过这一步。
结了手术和挂药的费用,林辉在走廊外面联系了易凯蒂的家长,顺便和辅导员请了假。
“我跟你妈妈说了你生病的事,她现在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等阿姨到了,我就回学校。”
林辉说完,低下头看着脚上两只不一样的运动鞋,又缩了缩脚。
“嗯……”
易凯蒂把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听到他等会要走,她有些失落。
但是让她像以前那样,对林辉说挽留的话,她已经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