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霸道护妹(1 / 2)
余曼彤拿着手提包,迈着款款的步伐朝人群中央那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走过去。
齐晟没了舞伴儿,他正打算走出人多的舞池,跟那些待在休息区的老朋友叙叙旧,一道蓝色的苗条身影便朝他优雅的走了过来。
“齐老先生,”余曼彤走近了,这样亲昵的叫他,“听说齐老先生的孙女儿刚刚一周岁就学会走路了,真是恭喜齐老先生、贺喜齐老先生。”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齐晟回过头,正好撞上一脸笑意的余曼彤。她五官温婉,气色红润,脸上的官方笑容恰到好处,只是眸子里那抹强烈的恨意,并没有逃过齐晟的眼睛。
“谢谢余小姐的祝福。”齐晟对她礼貌性的浅浅一笑,就打算走出舞池,不准备和这个女人有太多牵扯。
可显然,余曼彤并不打算放过他。
就在齐晟转身即将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余曼彤抬起高跟鞋,转眼挡在他面前。
“齐老先生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我看您夫人刚刚上了二楼,不如我陪您跳只舞啊?”
余曼彤笑得雪月风花,齐晟望着这张年轻活力的脸,一瞬间回想起两人的种种过往。
“余小姐……是被书旗带来的女伴儿,”齐晟老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理应是书旗与余小姐共舞一曲。”
“他不会介意的,”余曼彤软绵绵的笑容笑里藏刀,“书旗知道我跟齐老先生是旧时。”
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道破二人曾经不可告人的关系。
周围有不少共舞的男女听到声音以后都将目光投过来,齐晟不想再装下去,这女人明显是来捣乱子的,何必跟她客气!
“余小姐要是没什么事,”齐晟老脸拉下来,“齐某就去招待贵宾了,恕不奉陪。”
齐晟阴沉着老脸要跃过余曼彤,余曼彤哪肯给他这个机会。
“齐老先生别急着走,”余曼彤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伸出去握住齐晟的手臂,“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你心虚什么……”
齐晟皱起眉睇着余曼彤,周围有不少人看着,余曼彤这样说,很容易解释不清。
今天还是孙女儿的周岁宴,来者都是有头有脸的贵宾,这要是闹出大笑话,整个S市都会怀疑他这个市长的作风。
“余小姐,正好我和书旗许久不见了,不如我们坐在一起叙叙旧。”
齐晟抽回手,老眼黯了黯,想着先把余曼彤引到没人的地方,交给江书旗带走,省得在这儿惹麻烦。
余曼彤一下就洞穿了他的心思。
“跳完这支舞,再叙也不迟。”
无数双眼睛瞟过来,其中有许多还是齐晋和纪欧娃的朋友,面对着众多好奇的目光,齐晟要是再拒绝,本来看上去没什么关系的二人,也就变得暧昧不明了。
毕竟他是一个有钱有地位的老男人,而余曼统是个有姿色的年轻女人。
齐晟顷刻间对余曼彤笑道:“要是一会儿等书旗看见了吃醋,余小姐可要解释清我们俩的关系啊。”
“他不会误会的,您这把年纪,可以当我父亲了。”
余曼彤调侃的意味明显,周围的宾客都轻笑出来,气氛很快被渲染的愉悦。除了在场几个知情人深知其中缘由,其余人都觉得江书旗带来的这个女人十分打趣。
齐晟警告的目光落到余曼彤脸上,他将右手递出去,“余小姐。”
余曼彤并不将齐晟的威胁放在眼中,她勾下唇,缓慢朝齐晟靠近,左手握住包包,右手做了个拉开皮包拉链的动作。眼底的那层灰暗,层峦叠嶂的浮动上来……
“啪!”的一声,大厅里的灯光骤然亮起,浪漫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宾客不明所以的望向舞台上。
江书旗拿着话筒出现,他身高体长,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搭配上金丝眼镜,显得他整个人斯文有礼。
“请问,余曼彤,余小姐在哪里?”男人笑得彬彬有礼,镜片下的目光温和且充满了爱意。
所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地望向身边的人四处寻找着,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江书旗要找的女人,正在和齐晟纠缠不清。余曼彤握住匕首的那只手从皮包里伸出来,不着痕迹的拉上拉链,转身对着台上的男人笑笑。
齐晟察觉到什么,一双老眼紧盯余曼彤腰前的手提包两秒,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
人群中的余曼彤不算太亮眼,一身蓝色旗袍显得她十分典雅知性,盘起的乌黑秀发衬托的她小脸儿更加白皙,相比较那些穿的大红大紫的女人,余曼彤算是刻意低调了。
江书旗一眼将她认出来,刚才故意提到她的名字,只不过是为了让余曼彤在人群里更显眼罢了。
江书旗左手拿着话筒,右手伸进西服裤兜里,貌似在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我能登上这个舞台,也是经过纪小姐首肯的。”江书旗脸上一直带笑,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他那张平和俊朗的脸上,“因为我要借着这个人多的机会,做一件生平最重要的事。可能齐晋不允许我这样做,担心我抢去他女儿的风头。但是没关系……众所周知,齐晋是个怕老婆的男人,只要他太太同意就可以了。”
台下哄堂大笑,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人群后面的夫妻二人。
齐晋盯着江书旗,掀起唇瓣对臂弯里的女人道:“他又要做什么?”
纪欧娃插着两只手臂目不转睛的望着人群里的余曼彤,“看着不就知道了。”
齐晋见她不想说,便也没接着追问。
纪欧娃心里头那根弦却一直紧绷着,余曼彤刚才要掏出利器刺杀齐晟,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她的下场,可想而知。纪欧娃倒不是惋惜这个坏事做多的老男人,而是因为齐晟是齐晋的父亲,又是儿女的爷爷,真要是死了,身边会有很多人为他伤心。甚至,齐老太会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提前进了棺材。
但愿,这个真心爱余曼彤的男人,能令她悬崖勒马、回心转意。
余曼彤刚才要拿刀的那一瞬间,心跳是极快的,可没想到江书旗会突然出现在舞台上喊她的名字,现在想想,真是有惊无险。万一她刺杀齐晟不成,把自己搭进去就太不划算了。
刺杀齐晟的计划,必须得从长计议。
余曼同屏住呼吸,假装高兴的扬起唇角望着台上的男人。
江书旗拿着话筒,瞳孔里倒影的全是那抹蓝色的身影。
“我……”江书旗有些紧张,他笑笑,额头上浸出了汗,“在此之前,我想先给大家解释一件事情。”
所有人洗耳恭听、拭目以待。
“众所周知,我的法定妻子在年前亡故了。”
众人表示伤感,江书旗又道:“我们两个是军婚,事实上,却不是爱人。甚至……没有像其他夫妻那样在一起生活过。因为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她心里装着其他男人,我也找到了跟我共度一生的女人。”
台下引起轩然大波,江书旗说出来以后反而觉得没那么紧张,“一直到她去世的时候,真正守在病床边陪伴她的,就是她心有所属的那个男人。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男的家里是经商的,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的反对,两个人的孩子应该已经上初中了。”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余曼彤呆呆的望着他,不明白江书旗说这些干什么。
江书旗眼神忽然变得深情,紧紧的锁住余曼彤。
“在妻子没去世之前,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事实上我在很多年前……路过某个大学门口儿的时候,无意中惊鸿一瞥,就将她记在心里。只是那时候我和妻子刚刚结婚,道德的枷锁把我们双方约束住,不敢追寻自己的真爱。妻子到死,终于完成了她的夙愿,为最爱的男人披上婚纱。而我……”
江书妻激动的唇瓣颤抖,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万众瞩目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亮闪闪的钻戒,“我觉得,妻子病重时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很对,她说……活着的人,不应该为死去的人缅怀。因为死去的人,希望活着的人快乐。”
说到这里,斯文成熟的男人脸上忽然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他对着话筒,用十分温柔的声音对余曼彤说道:“余小姐,你姓余,是余生的余。我遇到你晚了一步,希望你的余生……都留给我,好吗?”
台下陷入死寂,紧接着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
余曼彤愣在那儿,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
江书旗弯着大长腿从台上跳下来,人群里主动让出一条路,江书旗大步流星的走到余曼彤面前。
他屈膝,单腿跪地,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执着一枚钻戒。
目光依旧含笑,只是声音夹杂了颤抖,“余小姐,你说,不求执手问年华,只愿君心似我心……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江书旗沉重的声音说完最后四个字,周围的人都开始拍着手掌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
余曼彤那颗牢牢建固的仇恨之心,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甜蜜浪漫攻击的淬不及防。
她所有的隔离都崩塌了,所有的不甘和屈辱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江书旗……从来都没有和她透露过这些。
余曼彤捂着脸别过头去,空荡荡的心窝处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出来。
周围人看到她哭了,安静下来,江书旗脸上依然保持着笑,耐心的跪在地上等余曼彤给他答复。
余曼彤哽咽着回过头,江书旗拿话筒递到她嘴边。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女人的嗓音呢喃软调,带着浓烈的鼻音,江书旗将话筒又拿到自己嘴边。
“嫁给我,好吗?”
周围的欢愉声又开始不绝于耳,在江书旗真挚的目光下,众人期待的眼神下,泣不成声的余曼彤终于点了点头。
一片喝彩声中,江书旗为余曼彤缓缓戴上了钻戒。
音响里放起了欢快的音乐,大家都围着二人跳舞。
江书旗站起来,笑着将泣不成声的女人拥入怀中。
齐晋看见这一幕对纪欧娃道:“他可比我胆子大多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求婚,不给人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