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难消忧虑(2 / 2)
先前,其兄长宁远侯世子陈术被贬谪,同胞幼妹陈淑然被废二皇子妃,失去二皇子府的倚靠,宁远侯府一时间便颓了势。却不料庆乐帝上官逸登基后,又将陈术重用,宁远侯府再次兴起。
陈家的短暂复兴,终止于翊王回都,大军扫城。
如今,宁远侯府唯一嫡子陈术伏法,几位庶出儿子均是玩乐多年的纨绔,知这陈家再无复起希望,宁远侯一病不起,终是郁郁而终。
郁积的不止陈家,那整日立在龙椅下方白玉台阶上,朝南站立,与诸位朝臣议事的上官宇亦是。
知那李安泽久久不娶,登基和大婚在即的他眉愁难消。
李安泽无异于一只眈眈之虎,徘徊在他和沈忻月四周,一旦沈忻月从他这脱离,他敢保证,下一刻定会掉入那虎口之中。
越是临近大婚,他心中越是怕小月儿临阵脱逃。
他与周恒秦意饮酒时,亦是寻机探讨过一番,无奈那二人一个不着调,一个压根无所畏惧。
他陷入迷茫,一时难消忧虑。
一日,他从宫内打马而归,进王府主院,见到梨树下逗着李安心半岁稚子的沈忻月,计从心来。
待李安心走后,他晃悠到正在绞干发梢的沈忻月身侧,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小月儿,先前见你与小奇寻了颇多乐趣,今日亦是对那稚子甚是喜爱。不若我们自个生个?”
沈忻月停下手中动作,狐疑地看着他。
两人不是说好再过一年才生子的么,怎他突然变了主意?
半晌思索后,她问:“朝臣这么早就给你施压了?”
他都还没登基,那些人怎就干涉起来这皇家子嗣之事了?
上官宇定定神,摇了摇头。
沈忻月又皱眉,惊慌失色道:“那是太后?你没带什么药回来喝罢!”
话毕她猛然站起身,离他远了一步,端详他的面色,又在他身上上下梭寻一通,似要确认一番。
自从回都城,日子安稳些许后,那多年习惯催着人开枝散叶的皇祖母就没消停。召她进宫,名曰记挂她葵水时疼痛,又让那章嬷嬷给了她好些补药带回王府。
原先她不识得药材,只知这是太后关爱,那次还喝了两碗,被上官宇以“中了热毒,停药即可”给蒙骗了过去。
如今她已经识药,一看便知晓,那些药,压根并非治疼痛的,而全是性热的,一喝下去,就通体沸腾,想不往人身上扑都困难。
上官宇本就精力充沛地跟野狼似的,床笫之间热情地过分,若是再喝了药,今晚她就别指望能睡了。
沈忻月如临大敌的模样,如一盆凉水浇透了上官宇,他立刻放弃了这个以子嗣绊住她的计策。再哄骗下去,她难免再将此事推后个一年。
“没有,都没有。你想多了,我是见你喜欢,以为你想生。”他面色平静道,又补充:“你既不愿,便当我没提。这事你说了算。”
沈忻月看了他半晌,消了心头疑虑,这才点了点头。再次回到软榻,继续绞起来头发。
她还在思索,要怎么从他手中拿个废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