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秦相国的案子(1 / 2)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两人还是处在若即若离的状态,府里的人都看不懂这世子是什么意思了,新婚燕尔,宫里的皇后还将两小夫妻召进宫慰问了一番,整个镇北王府只有容云一个嫡子,容太妃再忌惮苏锦,也还是想要一个嫡孙的,隔三差五的,就送些补品来简书堂,弄得苏锦欲哭无泪,这容云不与她行周公之礼,她还能喝补药喝出个孩子不成。
这日里,苏锦在府里的凉亭里坐着,丫鬟禀告说是秦臻求见世子妃,苏锦了然,将人请了进来,初见秦臻的时候,她就觉得,此女倾城之姿,世间少有,可再见,她竟憔悴成了这个样子,玉容苍白,扶风弱柳,态生两嬮之愁,比那神传的绛珠仙子林黛玉病若三分。
“参见世子妃。”苏锦见她这样,叹了口气,将人扶着落座,不言语。
前几日里,京中出了一件大事,御史说是相国大人收受贿赂,圣武帝下旨彻查此事,在相国府里,找到了账本来往的记录,物证人证俱在,朝堂大惊,圣上立即着三皇子萧寒书锁拿相国大人,押进了大理寺,而这审案子的,皇上竟然交给了与大理寺毫不沾光的镇北王府世子容云。
“求世子妃救我父亲一命。”秦臻语气悲哀,闻之悲痛,听之哀伤。
苏锦黛眉轻蹙,她虽冷漠,可秦臻待她真诚,她心底也是视她如友的,今日若不帮她,往后恐怕两人便要有隔阂了。
秦臻见苏锦为难,苦笑:“我知世子妃不容易,今日也是厚着脸皮来的,父亲被冤,族亲枉死,秦臻心里愤恨难平,若世子妃今日肯帮忙,大恩大德,秦臻没齿难忘,愿意一生相随世子妃,不离不弃。”
苏锦心底一怔,随即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容云对她态度不明,若是她帮了相国府度过这一劫难,往后她想离开,如此恩情,秦相国定会助她一臂之力,况且,眸子看向对她希冀的秦臻,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一友,来之不易,珍惜,“你也知,镇北王府是什么处在什么境地,说句不好听的,上京便是囚笼——”顿了顿,起身,看向远方的蓝天“而镇北王府便是那鸟儿。”
秦臻扶着凉亭上的栏杆,无奈苦笑,容云虽说是被赐封世子,可是她很清楚,容云就是皇上掣肘镇北王的,留在上京的质子,父亲的案子,交给世子处理,还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幺蛾子,可—可自己真的别无他法,花瑄子虽待自己如妹,可花淑妃是他的庶长姐,怎么能厚着脸皮去求他,至于别人——哎—
“我与世子的情分浅薄——”
秦臻失笑,连连摇头:“阿锦,今日便当我没来过吧。”苏家与镇北王府,哎,是她太慌乱以至于忘了,想到此,打算离开,却不想,袖摆被抓了住,惊讶转眸,却对上一双笑意满满的眸子,澄满了桃花。
“情分虽浅,可终归我有着世子妃的身份。”苏锦笑。
秦臻听此,喜极而泣,哗的一下抱住了苏锦,感动道:“谢谢你,谢谢你,阿锦。”
没留秦臻用膳,将人送走后,苏锦便去了容云的书房,却被告知容云一大早便去了大理寺,还未回来,苏锦便等着,不想,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太阳落山的时候,容云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见到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将袍子褪去,苏锦递上了一盏热茶。
容云接过,落座在她身边,“秦臻来过了?”
苏锦点了点头,看向他,“秦相国的案子——?”
容云狐疑的目光袭来,苏锦迎了上去,“秦相国为人老实,历经两朝,惩办贪吏多桩案子,效命朝廷这么多年,你也相信他不会干出这等事情吧。”
容云闻其言,笑了,“君要臣死,臣能不死?”
震惊,苏锦敛目,这“君”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皇家要他的命?”
“这事你别管了,当好你的世子妃就行了。”容云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警告的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苏锦被噎了一下,半响没说话,最后转身离开,容云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晦莫难测。
第二日一大早,趁容云去了刑部的时候,苏锦带着秦臻出发了,直奔大理寺天牢,牢头看到苏锦一身正妃服装,手持容府令牌,便将人放了进去。
天牢建立已有百年,庆历年间的时候重新翻过,这天牢乃是专门审问犯了罪的三品以上大官和皇亲贵胄的地方,它分为天字狱和官字狱,这天字狱是专门看官皇家宗亲的大牢,而官字狱便是看管犯罪的官家子弟、权臣贵族的牢狱,这秦相国,自然在官字狱。
“世子妃,这相国爷的案子可是圣上亲自过问的,您看看就赶紧出来吧。”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狱卒,谁都得罪不起啊。
苏锦摆摆手,笑着宽慰道:“你放心吧,世子给了本妃令牌,是过来问秦相国一些事情的,你不必担忧。”
“是。”
狱卒离去,苏锦松了一口气,看着乔装打扮的秦臻,拉着她快步朝着秦坤的牢狱而去。
“爹——”秦臻见到秦相国,绝美的脸庞上瞬间滑落了一抹清泪,朝着秦坤飞扑而去。
秦坤盘腿而坐,震惊的看着自己怀里哭的泪人的女儿,粗糙的大手拍了拍秦臻的背,无奈的叹了口气。
苏锦没有去打扰,站在牢门口,给父女两说话的机会。
半响,“世子妃。”秦坤浑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锦回眸,“秦相国不必多礼。”秦坤拾了拾袍子上的灰尘,起身。
“爹,你跟阿锦说一下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臻微微有些急切,拽着秦相国的袖子连连催促。
秦坤闻言,摸了摸她的头,怜爱道:“阿臻,此事你就别管了。”还不等秦相国在说话,秦臻便带了丝丝悲戚甩开了秦坤的手,厉声开口:“爹,我们秦氏家族为朝廷效命这么多年,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带走您,又让母亲重病在床,凭什么,凭什么?”
秦坤微惊,他自己的女儿,他很清楚,可什么时候,她竟变得这么——凌厉?!
“秦相国,世子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若有冤,何不细细与我说来?”这时,苏锦打断了秦坤的遐想,淡声开口。
闻言,秦坤叹了一口气,他秦府上下并不想掺和朝堂之事,可偏偏—皇家人不肯放过他啊,哎!“天地良心,本官无愧于朝廷,书房搜到的物证,纯属陷害,楼宇世在朝堂污我名声,辱我秦家,实乃卑鄙小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