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诡谲莫测是风云(1 / 2)
“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吗?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不是说洛苍很有把握,必定能在此地伏击他们吗?若是再如此空耗下去,倒不如我们自己行动呢!”
“稍安勿躁,毕竟我暗敌明,就算是等,对我们有什么坏处。”
“对啊,反正每日花费又不用我们自己出,甚至连对手的下落行踪也无需我们去探寻,我们何乐而不为!”
“呵,我说你们啊,是不是这几日安逸了,就忘了我们的仇恨了!”
“薛老四,你说什么?”
“说什么?我说错了!是啊,那洛苍给我们提供衣食住行,我们没有任何钱财烦扰,只是等罢了!这样的日子,别说是我们,就是街上的叫花子,恐怕也会挤破头去抢吧!呵呵。我倒是高看了你们,有了安稳日子便忘了曾经的仇恨,忘记那些王八蛋给我们的耻辱!你们安逸吧,你们等吧,我薛老四虽然实力上不得台面,但到底还是有几分抱负的!”
“老四,你干什么?还不快坐下!你说你如此冲动,日后何以为师傅他们报仇!现在是可以冲动的时候吗?你别忘了,那无名便是刺客,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别说摧毁他们,恐怕我们还没有动手,人家便已将我们覆灭了!若是如此,当日我们逃出来干什么,何不与师傅他们一起被贼人杀了!我们都知道洛苍目的为何?可现在我们有选择吗?靠我们几个人能行吗?既然我们与洛苍目标一致,即便是为他人利用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想要为师傅报仇!”
“大师兄!”
“哎,你坐吧,我不是责怪你!你的感受我理解,其实你说的并没有错,你的心思我想我们这几个师兄弟都能理解。只是你啊,脾气得收敛一下,不然日后可是会吃大亏的啊!”
“我知道了,大师兄!还有诸位师兄弟,老四毛躁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行了吧,大家都不要互相责备了,别大仇未报,自己倒是内斗起来。”
夜,深沉凄寂,风雪不止。仇九如幽灵一般的从屋顶离开,飘然落在了客栈边上的一条巷子里。眸光幽幽,剑鞘冰寒,落在身上的雪花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飞舞起来。
寒山城如一潭死水,所有人都在等待。
可是,一静不如一动,动者,可乱阵势,可破局。
仇九还有一份私心,私心便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要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去处置某个人,在他内心的怒气沸腾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现在的处境。所以,他并没有犹豫。
在外,他可自行决定何时行动如何行动。
穿过巷子,转了个弯,在黑暗中行走,那一条条巷子交错,形成了寒山城的织网。风在黑暗中呜咽,雪花隐没在黑幕中。他腾身而起,掠上一片屋檐,然后无声息的到了一处院落之中。
院落四周,是厢房,厢房漆黑,没有丝毫光亮。
时而可听到人的咳嗽声,或者磨牙呓语的声音。仇九打开一道门,然后走了进去。内外一片漆黑,如墨染一般。他定定的站在那里,乌黑的眼眸如那寒星,闪烁着光芒。从厅子到卧房,他听到了呼吸声。
呼吸声很沉,躺在床上的人不时伸手抓自己的脖子。
酒气弥漫,伴随着污秽之物的臭气。
仇九到了那人的面前,宛若恶鬼一般的冷冷注视着那熟睡的人。此刻,那沸腾的怒火,突然间沉降下来。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看着一个即将死去的牲畜。他反而不觉得厌恶,不觉得愤怒,只有无边的冷漠。他忽然一掌砍在了那人的肩膀处,那人哼了一声,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了。仇九抓住那人的长发,然后拖着他箭步掠出屋子,腾身而起,旋身落在了屋檐上。
那大腹便便的身影,便像是棉絮所成一般,无丝毫重量。
红烛垂泪,直到天明。
女子蜷缩着身体,瑟瑟的蹲在墙角,一张煞白的面孔,满是绝望与恐惧。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正是基于这种知晓而越发的恐惧。她如此单薄,如此的脆弱,如那掉入恶狼窝里的羔羊,只能任由他人折腾。泪水无声的滴落下来。命运的无情,总是循环往复,不断的将脆弱的生命推向深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女子身体一颤,眸光瑟瑟的朝门边望去。
一个敷着厚厚脂粉体态风流的女人款款走了进来,见到女子蹲在墙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在女人的身后,是一个干瘦的男子,腆着脸,一副讨好的样子。
“哟呵,自己个就起来了啊!怎么,想逃啊!”
女子忽然站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女人的面前,涕泪横流,语气哀戚的道,“求求您放了我,我只是个身份卑贱毫无姿色的粗使丫头,求您大人大量放过我,我会日日为您祈祷,为您求福,以还报您的恩德!”
女人走了过去,弯下腰,伸手抓着女子的下巴将她垂着的脸掰了起来。女人啧啧的道,“确实算不得上层姿色,特别是这一病倒,更是让人瞧着可怜。可是,你是我花一千两银子买过来的,即便是一条狗吧,也得帮我把这一千两银子挣回来吧!”
女子满眼是泪,呆呆的望着那脂粉都要掉下来的圆盘脸。
“你说是不是?”女人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我会还给你,我能做事,洗衣服做饭扫地挑水,我什么都能做,我会挣到钱还给你。”女子忐忑的道。
“那得挣到什么时候啊!”女人道。“恐怕等你挣到这一千两,我的骸骨都在泥地里烂掉了!”
“我、我······”女子哽咽的道。
女人忽然面孔一沉,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女子的脸上,女子立时倒在地上,苍白的左脸出现一道殷红的掌印。女人叉着腰,冷冷的盯着女子,道,“老娘这醉乡楼不是善地,老娘也没那个善心。总之,老娘既然花钱把你给买过来了,你便是老娘的人,你的生死,都攥在老娘的手里。若无老娘点头,你这个黄毛丫头还想跑到哪里去!你要是不收拾你的小心思起来,别怪老娘不客气。这醉乡楼每日往来的,可不止那些公子哥儿,多得是那牙都掉没的老杂毛!你不听话,老娘便让那些老杂毛来伺候你!哼!哭哭啼啼,真以为老娘没手段了吗?给老娘盯着她,稍有不合规矩,便给老娘给她几鞭子,只要不死,怎么收拾都行!”
那干瘦的男子走了出来,按了按指节,阴恻恻的笑着。
“妈妈说的是,对于这等没眼力劲的贱皮子,就得一顿收拾,让她知道厉害,省得成天想东想西不务正业,坏了妈妈的生意。”
“不要打的太狠,收拾一顿就行。这丫头底子薄,别给老娘打坏了!老娘还要她吸银子过来呢!”
“妈妈放心,裴二知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