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丁非把梦影叫进去,又管了一顿酒肉,另外什么也没有做,送出来时把一个崭新的铜壶无偿给了梦影。今天梦影比昨天喝多了点,晕晕忽忽的;她拿着铜壶走到摊子边就坐下了,好久没有起来。第三天,太阳总是不想出来,快到中午了,天空还灰蒙蒙一片,冷风嗖嗖地吹着。丁非又过来了,这次一叫,梦影立刻起身跟着丁非去杂货铺了。小方桌上已经放好着酒和肉,火炉里的木炭烧得红红的,梦影一坐在火炉旁就感到暖和。两人吃肉喝酒,说笑调情,好不热闹,多有情趣,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被感染,都会沉溺于外遇而不能自拔。酒足饭饱之后,丁非趁着酒兴,在调情之际,忽然抱住梦影要求快活一回。起初,梦影坚决不答应,但在丁非软硬兼施下,梦影想,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软,不答应也对不住人家,况且自己又不是黄花闺女,而是结了婚的女人,还比丁非大十七八岁有什么不行呢,不答应,从此断了关系,吃不上喝不上,用着东西向他要,肯定不给;想到这里,再也没有反抗,任丁非摆布,云雨一番。凡是贪小便宜的女人容易上当,更容易出轨——富养女,穷养儿,就是这个道理。梦影从丁非的杂货铺出来时,已到下午,因为天气冷,赶集的人早就回家了,地摊上的东西连一件没有卖出,可是梦影不仅没有发愁,反而很高兴——丁非给了梦影一块大洋,这是她守一周的地摊也是赚不来的。梦影抹抹乱蓬蓬的头发,就收拾了地摊,回家做饭。
从这天起,梦影开始打扮自己,虽没有什么好脂粉,可打扮的一齐整,还是颇有姿色的。白天,梦影总是心猿意马,不想安安静静的守摊子,晚上睡下,总想着丁非的好处,忘记了旁边的丈夫马子元。战乱前,马子元忙于生意,一周时间不亲近,梦影睡到天亮时,疲倦完全消除了,也没了瞌睡,就咳嗽一声,表示她已经睡醒,马子元可以亲近她了。如果马子元还在熟睡,梦影又用胳肘子撞一下;有时马子元从外地回来,旅途劳累,根本没有亲近的欲望,梦影咳嗽也不行,撞也不行,梦影直接叫马子元,说天亮了赶快起床——其实天还没有亮,马子元睁眼一看,就明白了梦影的意思,有时一点,马子元就去了,有时直到梦影叫他起床时,他才懒懒的去了。假如不去,梦影就跟马子元赌气,整天寻找马子元的缺点,跟他吵架,马子元往往为了家庭的和睦,勉为其难。俩口人之间的这种微妙关系和暗示,只有两口人懂,配合默契,倘若有一方发生变化,最先知道的也是夫妻中的某一方,等到别人知道时,他们的婚姻生活已经出问题了。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平日不打扮,忽然打扮起来,特别是女的,打扮的很裸露,预示着一方出轨了,这正是“女为悦己者容”。近几个月来,马子元一家饥寒交迫,马子元对于房事淡了许多,正所谓饱暖思****,现在连温饱解决不了,哪有心思想其他的呢?因为没有多想,所以对妻子生活上的改变,虽有察觉,也没有重视,直到有一天,马子元的病好了,开始守地摊,才有所反应。那天,马子元摆好地摊后,仍让妻子梦影守着,自己到乡间收购废铁烂铜及器具,回来时已到下午。地摊上不见了梦影,马子元以为梦影到家里去了,自己便放下收购来的东西,坐在地摊边休息。街坊邻居用奇怪的眼神看看马子元,转过身去又谈论着什么,马子元觉得不对劲,很纳闷。太阳快下山时,梦影从隔壁的杂货铺出来,见马子元收拾摊子,赶快过来帮助收拾废铜烂铁,脚步轻飘飘的站不稳。
“回来了?”梦影很温和地说,自觉有些惭愧。
“你喝酒了?”马子元闻到一股酒气,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没有喝,“梦影不高兴地说。
“背上牛头不认脏,这么大的酒气,还说没有喝!”马子元压抑着怒火,声音硬邦邦地说。
“没有喝酒就是没有喝酒!你为什么非要说我喝呢!”梦影生气了,扔下手中的铜壶,声音很激烈地说。
过路的人停下了,驻足听马子元俩口的争辩。马子元觉得害臊,沉默不语了。梦影也不说什么了,回家做饭去。吃饭时,大家默不作声,马子元不想说,怕引起全家庭矛盾,惹得老父老母生气。尕司令叛乱前,马子元一家吃饭时,老少都发表所见所闻,气氛热烈,来的亲戚朋友,都说马子元一家团结和睦,令人钦羡。现在家庭到了这种地步,马子元除了长吁短叹外,也无可奈何。
晚上睡下,马子元左思右想,怎么也睡不着,于是起了火力侦察的念头。他伸过手去试探梦影有无动静,冰凉的手刚挨到梦影的大腿,梦影严厉的呵斥了一声,并在马子元的手背上抓了一把,马子元感到很痛,他想手背被抓破了。马子元收回手,装作睡着了,过了一会,还是终不甘心,又转过身来按住梦影,要强行巫山云雨,但被梦影更强烈的反抗把马子元的火力侦察的念头打消了,心想,真正有了外遇,知道了又能怎样,最终的结果还是离婚——这是婚姻破裂后的唯一出路,打架得不偿失。这夜马子元没有睡着,前前后后想了很多,早起时头疼得很厉害;梦影因为醉酒,头疼发烧,加上跟马子元扭打了一会,又气,醉酒又加重,整夜后悔不该喝酒,所以也没有睡好觉。马子元吃过早饭又去摆地摊,梦影在家给孩子们纳鞋底;马子元招呼顾客心不在焉,梦影屡次被钢针戳到手指上,不能安心纳鞋底,总想出门见丁非,但不好出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