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雨江南（1 / 1）

李兵被拒好生没趣，只好跟着张杰闲观山水，两人顺着林道向南，来到一片假山石前，山壁有一空洞，两人进入洞中只见里面洞穴磷奇四通八达，见前面有个很大的出口就走了出去，只见石壁旁写着四个大字【梦雨江南】。张杰抬目远望，眼前果真现出一片广博山水，远山近水曲河相连，桥幽径通往绿水人家，婆娑翠柳隐掩飞檐阁楼，灯笼簇簇画舫悠悠，碧空高阔远望无垠，柔柔水风徐徐涤荡。李兵浑浑似醉，向张杰道：“张哥，这里好美呵！碧空翠柳好似要溢出水来，‘山中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梦雨江南】果然再恰不过。”张杰道：“嗯！风景旧曾韵，春水绿如蓝，真的好似至身于西子湖岸，秦淮河边。”

李兵又道：“张哥，你我们此时到底是在洞中还是在洞外？”张杰道:“高地远水阔碧空，当然我们已走出洞外啦！”李兵道：“不对，我们来时明明钻进山洞，刚才这片分明是假山石，再洞外大雾弥漫，那有这般清景？”两人正争论不休，只听的水面朗朗传来一首诗颂：“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永不休？暖风又熏游人醉，且把冥洲作杭州。”张杰心知这首七绝元诗作者林升正是在西湖所作，讽刺南朝当权达官贵人，此刻有人在此颂出也正解开他与李兵争论之话题，心想：“世界之大本来山外有山外有，出了家门就会有很多新奇事物出现，眼界也会不断放大，暂时感受的这些奇异景象，终有一会被科学解破的清清楚楚透透澈澈。

又见几个富家公子从西边河道走来，上桥过去。其中一人感慨道：“洛神仙子修建这座冥水山庄真是为我地界做了件大大好事，在这地下混混沌沌休眠了数百年，终于又有一片游乐之地了。”另一人又道：“洛神仙子竟将西湖秦淮皆融于此，实堪称大手笔。”又有人道：“哥哥们快走，媚香楼就在河岸第一家，早点过去或许还能听到香君姑娘的曲子。”那些人下了石桥进入柳阴就不见了。

两人同时又望向水面，只见一艘舸舟正向这里岸边驶来，舟头杵立二人，二人头戴方帽，身披篷衣，都作书生打扮，此刻临风衣飘，神情都极是惬意，左侧那人肚大头圆形态品稳，一看即知是为官之人。右边那人唇红齿白眉秀目朗举止倜傥洒脱，必是仕家公子。刚才所颂诗作显然是二人其一。果见左边那人捻须赞道：“侯官人不愧为江南第一才俊，随口吟颂已将这首【题临安邸】修改的恰至妙处矣！”侯躬手道：“多谢李大人抬爱，按辈份你老还是我先朝元老，侯某空有一腔抱负，不得施展，还望前辈多多赐教加以提携。”

这李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京师名妓牡十娘的冤家李甲李公子，牡十娘从被卖为妓，饱受欺凌屈辱，芳华之年名艳京师，成为王孙公子们追奉对象，她千挑万寻选中诚实厚道的李甲，从良归家途中受孙富挑唆，李甲竟以千两白银之价将十娘卖于孙富，十娘得知心痛至裂万念俱灰，携宝箱投入江中，他在众人责骂声中仓惶逃走。而后他常思百宝箱后悔不已，曾数次返还打捞皆无收获，忧心至死。

而这位侯官人则是香君相好侯方域，香君随出自青楼，但气节确胜于男儿，她不与朝廷奸邪为伍，因此侯方域的仕途因她也确定受到影响。他二人来到山庄各怀心事，登舟泛湖在船上相识一见如故。

李甲摆着头叹了一声，心情大是不悦，面露愠色道：“你我既然同归这里，行乐于烟花风月场所，论什么前辈后辈元老、、、”侯方域呆愣片刻立即肚明，慌忙改道：“李大人如此谦逊，你我意气相投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李甲这才面转喜色，道：“孺子可教！上进挺快。”

舸舟离河岸虽距不近，但水面极清极静，声音传来好似在耳边相语。

此时船家在在舟头搬来一张圆桌，端来一套茗具上好茶，两人相对而坐细品慢聊，侯方域问道：“李兄此番前来是否也为你的十娘而来？”李甲点零头道：“这次盛会我料定她必会前来，希望得以相见。”侯方域谄媚道：“李兄官运亨通而且念念不忘旧情，这般高德品性难得可贵呀！当年李兄独占花魁风流京师下闻名，今日若在这秦淮河畔再遇十娘，又要重续一段风流佳话。”李甲面露苦色，沉声道：“侯弟，你误会了，这秦淮河畔十里烟花，有钱何愁不得快活，我现愁的也是没有这个呀！”着两指相捻打了一个响子。侯方域奇道：“李兄既然如此彻悟，又为何为她满心相寻？”李甲长长叹了一声又道：“既然你把我当作兄弟，我就视你为知己，心中之事都与你坦诚相告吧！当年我为了这贱人钱财散尽，又畏惧家中严父，不得已才将她送于那孙富公子换了千两白银，谁知她不思我良苦用心，恩断义绝携那百宝箱投入江中，真可惜那珠宝玉翠价值连城同沉江底，此后我虽派往官船沿江多次打捞，却连片金都未寻着，成为终生之憾，今日若寻她见面，任望她念及前情，告知我那百宝箱所在，还我终生宿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