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清晰(1 / 2)
我小心翼翼的做替补秘书,老板话不多,但是指令清晰,我还兼着总裁办一些零碎的翻译工作,经常加班。有一晚紧急加班翻译资料,老总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说要送我,我不是受宠若惊,而是紧张的要命,他不会有什么恶意吧,他也是男人,尽管当娜说过,
“别管公司多漂亮的女职员,鼠总从不沾,其实很多女职员巴不得他兔子吃窝边草,巴不得他职场潜规则自己呢。鼠总的女朋友都是社会名流,演员啊、模特啊、主持人什么的。”
我老老实实的让他送回家,坐在前排,不敢说一句话,他车开的娴熟优雅,到家要我发短信告之。得承认,如果他不去夜总会,我会欣赏他这类成熟男人,沉稳得体,彬彬有礼。虽然年过三十,可能因为长期坚持各类体育锻炼,浑身没有一丝赘肉,体型健硕,还很高大。这样的老板被女员工渴望是正常的,英俊多金,家世又好。当娜说她经常为老板挡驾一些主动上门的女人,就象她说过的那个女影星。
做替补秘书的一个月,我小心的不能再小心,还是出了错。
有一天鼠总刚进办公室,就有一个公司员工和他父亲进我的办公室说要见鼠总,他自我介绍说是技术部的,
“你们预约了吗?”
“没有,”
那个员工比我还紧张,
“我手术好了,我爸是来感谢鼠总的,他想见见鼠总,陈秘书您帮我通融一下吧。”
我听的云山雾罩,不明就里。
“没预约,你不能进去的。”
“我知道。”
那个员工看样子是农村孩子,老实木讷,他爸爸满脸风霜也是一身质朴的装束看不出多大岁数,
“姑娘,你让我们进去吧,我谢谢救命恩人就走。”
我只好赶紧给刘助打电话,他过来了,让他们父子等着,自己进老板办公室,很快,刘助微笑着出来,
“老伯,进去吧,我们老总很忙,你别占用他太多时间就行。”
我引他们进去,鼠总从老板台前站起来,走出来想和那个老伯握手,老人家却屈膝跪倒在他面前,还让儿子也跪下,鼠总马上拉起老人,
“老伯,不要这样,您是长辈。”
“恩人啊,恩人,您救了我们一家。”
老人一劲说着,刘助也拦住要下跪的同事,“周伟,你站着,这是什么时代了。”
周伟满脸通红的站着,我愣住了,鼠总扶着老人坐到沙发上,看我一眼,“陈沫,送两杯温水进来。”
我赶紧出去,冲了两杯茶水进来,一般的客人当娜告诉我以茶待客即可。老板陪着那老伯坐在沙发上,刘助和周伟都站着,他看一眼我送的茶,
“不是让你送温水吗?”
他说话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他说的很清楚没让送茶水一定是考虑老人不能马上喝,这是冬天可老人和周伟都是一脸的汗。
我赶紧出去重新送水,他笑笑,
“你忙吧,有事我叫你。”
我惴惴不安,怎么那么笨?老板说的很清楚,我是让一进门就下跪的同事父亲吓着了。
后来同事和他父亲出来的时候,老板也送到门口,他让刘助送到楼下,“我很忙,老伯,不远送了。周伟他不错,您放心好了。”
我们的老板据当娜说记忆力超强,公司员工只要接触过,就记得住人名,下回就能叫出你的名字。我这蠢事做的,估计他得记一辈子吧,让送温水我送茶水,秘书的工作本来没什么大事,全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他翻身进屋的时候,我低着头,没敢看他。过了一会他给我打电话让进去,我站在他办公桌前,“陈沫,我胃不舒服,你告诉餐厅中午送碗粥就行。”
这事好象不用特意叫我进来,他肯定还有话,我答应了,没走,“你在我面前怎么那么紧张,头都不敢抬,我好象不是黑社会老大吧?”
他开口了,我抬起头,真是尴尬。
“刚才说你的口气有点重了,陈沫。”
“鼠总,是我没反应过来,下次不会了。”
“好,下次再犯,数罪并罚,让你去员工餐厅端盘子。”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公司餐是自助形式,没有服务员。他指指沙发上一个大塑料袋子,“你拿到餐厅给大师傅,那是老人家从家乡特意带的花椒,他们那产花椒,让同事们都尝尝,是今年新摘的。快一年了,卖花椒、带花椒进北京,是一片心意。”
我没敢问任何同事为何周伟和他爸爸要给老板跪下,包括刘助,当娜回来之后我提起这件事,“哦,那个周伟是去年技术部招来的软件工程师,好象是西北工业大学的计算机系的研究生,刚进公司一个多月,还没到试用期,就心脏病住院了。他的病得手术,我不太懂,心脏一个地方得补上缺口,不属于大病医保报销范围,又不是公司正式员工,人力资源总监和财务部都很犯难,打了报告,鼠总特批的医疗费公司全支付,他还联系阜外医院的很有名的专家动手术,后来还去医院看过周伟,一个家属没有,回来让行政部雇护工照顾周伟,批评他们工作不到位。”
当娜对这事门清,也是,她是秘书,不知道反倒不正常。
“这事大家都很佩服他的,毕竟我们是企业,不是慈善机构。他在例会上说,那样的农村家庭的孩子能考上念下来西北工业大学研究生就不容易,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和未来。十多万可以救人一命,应该的。周伟家好象4、5个孩子呢,就他一个大学生,挺不容易的。”
我心里替周伟高兴,因病返贫,无钱可治的悲哀我太能理解了。
“鼠总就是这样的人,周伟这事之后,他和财务部门打招呼,员工再有此类事,医保不能解决,或者家庭确有困难的参照办理,公司全额支付,为这事人力资源部和财务部还联合下发了一个文件。咱们公司一直资助西部教育,开始是每年二百万,现在年年追加。最有意思的是去年,咱们海外部一个项目经理回国没多久,开车让别人追尾了,本来不是他的责任,可那个追尾的是一个女歌手,傍着一个什么什么的儿子,开的是一台跑车,她下车先打了项目经理一耳光,还找那个傍家,要把项目经理扣到局子里,也是鼠总出面解决的。鼠总骂那个女人是下九流,他从不骂人的。”
当娜说的很有兴致,“要不大家都挺尊敬他的,说他是惯孩子家长。对员工他一向很爱护,咱公司辞职的员工很少,一是待遇好,二是觉得老板值得追随。”
我笑笑,是象家长,而且是典型的中国特『色』,但是没办法。
“鼠总去局子里要人才逗呢,他和那个什么什么的儿子说,你小老婆打了我的人就罢了,还想扣起来,是不是欺人太甚?回家好好替我管教管教她,以后别狗仗人势,四处撒野。鼠总局子里的朋友也多,那个什么什么的儿子挺给鼠总面子的,一看认识,赶紧请鼠总和项目经理吃饭,还让那个女歌手作陪,又不好没女宾陪着那个歌手,让我去凑的饭局。因为他爸爸是鼠总外公一手提拔起来的,有意思吧?”
当娜一边说一边笑,“世界太小了。”
我也笑笑,老板出身不一般可以想见了,那个什么什么的儿子没听说,他爸爸一般的北京人都知道。
当娜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套澳大利亚的化妆品,“我没给你带香水,你是香妃自然香,鼠总就讨厌女『性』喷浓郁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