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家属不可签字(2 / 2)
万幸的是,江极北第二天清早就醒了过来。
困了一夜的我握着江极北的手睡了过去,脸上鼻涕泪水一把抓的,可怜的没有人样。
江极北摸摸我的头发,轻轻地叫我:“绾绾,郑绾绾。”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我一下子弹起来,想看看江极北的状态。但是因为哭得太久,上下睫毛都黏在一起打了结,视线都模糊不清。
这种情况下,江极北竟然还满眼笑意地看着我!
“你醒了!怎么样,会不会很疼?”我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只好重新握住他的手。
“好痛哦。”他沙哑着声音说。
“当然痛了!你不要动!”我一边安抚江极北,一边在脑海里想怎么安慰江极北。
“谁给我做的手术啊,都是同事下手不会轻点。肾脏摘除同意书是你签的吗?”
他问我。
我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来话。
“没事儿,我一个医生,对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数吗?不要担心,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眼看我就要在他面前哭出声来,他立刻就开始安慰我。
“怎么办,爸爸妈妈们今天就要来了,你让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大家都欢欢喜喜地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现在可好了,下了飞机要直接来医院了!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让我签字,我想签,可是我们又没有领证。我就特别难过,为什么我连个签字的权利都没有啊!呜呜……啊……我真的太难过了……”
我从小声啜泣,到嚎啕大哭,前来查房的医生都被我吓的一动不动。
江极北跟我使了好久的眼色,我才发现身后站着一群医生护士。
我立刻捂住了自己嘴巴,强行堵住自己倾泻而出的情绪,然后挪了挪地方,给医生让了位置。
“感觉怎么样?状态还好吧?”
“那还是不太好,毕竟少了一坨肉。”
“唉……怎么办啊,你这婚礼得推迟了。”
“没事,推迟就好了。可惜我付出去的那么多定金了。”江极北无奈的说。
“恢复得差不多了,先跟人家小姑娘去民政局把证办了,昨天想签字又不能签字,明明难过的不行,还强忍着眼泪说让医务部过来现场核查。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该夸她冷静。”
医生把昨天我的窘状一五一十地跟江极北说了一遍。
江极北扭了扭头,隔着人群看了我一眼。
我刚巧接到爸爸的电话,就按了接听键走出了病房。说实话,我还是不敢看江极北那张被疼痛折腾地惨白的脸。
爸妈听了江极北的受伤的消息,担心的不得了。跟要来的亲戚朋友解释了好久后,解散了来参加婚礼的队伍,二老才重新踏上了改签后的动车。
江极北的爸妈昨晚收到了我的联系,此刻应该正在飞行中。
本来应该应该在婚礼现场喜结连理的两家人,现在要在病房里相见了。
我越想越生气,重新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