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1 / 2)
纳兰疏影摸着瓷碗,感觉不凉也不是太热,才递给风君兮。
“我不方便,你喂我吧。”风君兮有些无赖,就是不接那碗。
纳兰疏影睨了他一眼,心中腹诽,你是趴着又不是躺着,有什么不方便的。但是看在他还伤着的份上,到底没说什么,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的喂他。
“怎么被罚的这么重,你就不能说句软话。”
虽然纳兰疏影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襄王相处的,但是多多少少也听了一些,再看他平日的态度,想也知道肯定是针尖对麦芒。只是襄王是父,他是做儿子的,若真要打他,他也躲不得。
“心疼我了?”风君兮歪着头,眉目染笑,丝毫没将背上的伤当一回事。
“我说正经的呢。”纳兰疏影看着这种时候他还不正经,想着若不是他身上有伤定会打他。
“就算我说软话,他也不会喜欢我,还不如就如此,我挨了打,他也没占了好,还能装一装可怜,让皇祖母多心疼一些。”
他说的坦荡,一点都没有隐瞒他的心思,也并不觉得他使了心思博取太后的疼爱有什么错。
太后是疼爱他,可也不是从开始就这么疼爱他,他从前也尊敬孝顺太后,只是那时太后对他和别的孙儿无甚两样。后来是他特意表现,费了些心思,才得了太后的怜惜。这里边确实夹杂了一些别有用心,可谁也不能说他不是真心对太后的,他的心思总要让太后知道才行。
“这难道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纳兰疏影还是有些不能认同,也许他觉着够本甚至是赚了,可是纳兰疏影看来若是真的伤了身子,终归是得不偿失的。
“不会,我有数。”
风君兮握着她拿汤匙的那只手,笑容如三月的暖阳一般。他心里也暖暖的,终归是有个人时刻的牵挂着他,并且排除一切利益单纯的只是关心着他这个人。
“咳,咳”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握着手,终于让姗姗来迟,但是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的齐柏江有些不耐了。都是男人他自然懂风君兮的心思,也留了时间给两个人私下说话,可这当着姑娘家人还拉着手不放就有些过分了。
齐柏江站了有些时候了,风君兮自然发现了,而且从他的方向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人,可他却当做没人似的,好不容易有了和心上人亲近的机会他当然不肯放弃。
从前风君兮觉得自己有些冷情,可是如今他竟然也像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似的,对着喜欢的姑娘不能自持,总想着去亲近。
纳兰疏影听到有人来了,一下就把手抽回来了,风君兮的手空了,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埋怨齐柏江,来的不是时候。“风二公子身子可还好?”齐柏江忽略了风君兮投过来的眼刀子,若无其事的问道。
“多谢齐二公子担心,还好。”皮笑肉不笑。
“那就好,时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扰公子修养了,表妹,我们该回去了。”齐柏江说道。
他行事温和,但是又比齐柏溪聪明多了,也有眼色,不似齐柏海办事那么冷硬。他给了两个人独处的机会,但是又把握住了一个度,没有让风君兮随心所欲,挑的好时候让人想发作又不能。
齐柏江说回去,纳兰疏影虽然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不该不留,又嘱咐两句,这才起身准备里开了。
只是风君兮觉着她才来了一小会,相思之苦还没解,人就要回去了,突然颇为想念齐柏溪陪着纳兰疏影的时候。
他抬头对着齐柏江笑了笑,这是小姑娘的表哥,他自然不会拿他怎么样,只是没想到,他从前倒是小看了小姑娘这个表哥了,不禁默默可怜了自己一下,这除了充当岳父角色的舅舅,如今还有了大舅子和二舅子。
“那我先走了。”纳兰疏影最后看了他一眼,这才跟着齐柏江走了。
风君兮一直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知道看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有些埋怨为何时间过得这么慢,他得早些把人娶回来才行。
流言经过一整天的谣传,到了晚上宫里的太后终于是知道了,等她叫人来问了襄王的所作所为,气的砸了一个花瓶,自从太后搬进宁寿宫荣养,还从没发过这么大火呢,可见这次是气狠了。
其实太后这次这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打了风君兮,还有就是太后前脚才骂过他,跟他说了话,襄王后脚就打了风君兮出气,这不是打了她的面子。平日里闹,浑就算了,这伤了她最疼爱的孙儿,还打了她的面子,太后养尊处优这么些年了,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第二天一早就将襄王召进宫骂了一顿,惠钦帝也在场。襄王这次老实了一些,他虽然敢跟自己的老娘闹,可是还是有些怵这个哥哥的,惠钦帝一拉下脸来,襄王就会收敛一些。
别看襄王浑,在惠钦帝面前还是有些眼色的,知道他心情不好,就乖乖低头挨骂,顶撞不曾顶撞,连辩解都没有一句。等太后骂痛快了,就优哉游哉的回府了。
对他来说,骂两句怎么了,最重要的事不能让风君兮得了世子之位。只是他终归是要希望落空了。
惠钦帝确实没有当场下封世子的诏书,但是风连淞成亲这日,堂还没掰,传旨的太监就来了。
襄王看到宫里来人,还托着圣旨,以为是给风连淞的赏赐,当即更是喜气洋洋。曾侧妃更是激动,她以为挑着这个时候下旨,就是个她儿子的大赏赐,说不得是封世子的诏书。
只是传旨太监的一句话让他们如坠冰窟,只因这旨意是给风君兮的。无缘无故的下什么旨,定然是封世子的。来往的宾客虽然看着情形也都心中有数。
襄王黑着脸坐在上首,这本来是等风连淞拜堂的。新娘子已经被扶到后边等着了,这圣旨还没有宣读,还拜什么堂。
风连淞的脸色也是忽明忽暗,一脸戾气的站在一边。只有成侧妃,脸上表情还好,没有表现的那么明了,但是那笑容也是僵硬的很。
从襄王府到林鸾别院有段距离,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风连淞拜堂的吉时早就过了,只是这种时候谁也关心不上这个。
“公公请喝茶,不知为何陛下会挑在今日下旨呢?”成侧妃还有几分脑子,知道打听点消息。
茶盘上放了一个荷包,鼓鼓的,看着分量不轻。传旨太监只打量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如老僧入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