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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下,又道,“至于上族谱之事,侄孙与瑾惠大婚之日,祖父已率族人开了祠堂,帮瑾惠上了族谱,所以祖母不必过虑。”
项老王妃听了脸色更加不悦,冷冷道:“既是如此,便也罢了。只是虽说你祖父慈爱,瑾惠需也得谨守为人媳的本分,她在京都长大,不懂西夏王府的规矩,不若今日我就赐个嬷嬷给她,让她学学西夏王府的规矩,将来去了西夏,也好过什么也不懂,丢了我们安王府的脸。”
说完就唤了一旁侍立的桑嬷嬷对项墨和姜璃道:“桑嬷嬷从小伺候我,也算是西夏王府长大的,对西夏王府规矩最是清楚,以后就让她教导你吧,等你规矩学得差不多了,就让她回来,我还离不得她。”又补充道,“而且还熟悉老王爷的口味,你学些厨艺,以后也好孝敬老王爷。”
安王妃在一旁黑着脸却没出声,不过就是个仆妇,她事后有的是办法打发了她,倒不必在女儿回门之日和老王妃闹得鸡飞狗跳。
显然项墨也是这样想的,他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讽意,恭声道:“多谢祖母,还是祖母考虑的周到,虽然侄孙也已经给瑾惠找了两个我们西夏王府的大丫鬟,又专门从西夏请了王府的管事嬷嬷来服侍瑾惠,但管事嬷嬷还要过几日才能到,这几日就让桑嬷嬷先陪着瑾惠说说西夏的事情也好。”
安王妃听言,心里不禁点头,这话回的倒是滴水不漏,既没驳老王妃的面子,又封了她的口,还给过几日把桑嬷嬷送回来找了借口。
这话就是项老王妃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好歹算是塞了人进去,这一页便算是掀了过去。
项老王妃又道:“照理说瑾惠嫁过去是要认认夫家亲戚族人的,这里是京都,项家的人也大多不在此,这一步便也省了。只是今日翊儿却正好在此,瑾惠你这就过来见见翊儿吧,以后你就是他二嫂了,需当有个嫂子的样子,容让照拂弟妹们。”
姜璃看过去,坐在下首的项翊忙起身拜见二嫂。
项翊面色温和恭谨,内心却澎湃不已。
他之前见过姜璃,但大多是匆匆一瞥,没哪一次姜璃正面让他端详过,也没哪一次像此次这般让他惊艳,他从姜璃进门的那一刹,心就像被什么射中一般,麻麻的醉醉的,需得一直垂着眼,捏紧了拳提醒自己,才能勉强不露了心思。
他见到姜璃的那一刻,想着一旁那时时深情看他一眼的明惠郡主,才又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人生的苦逼。
众人各怀心思的见了礼,外面就有小厮过来传话,道是安王爷寻姑爷说话,又让二公子姜晞三公子姜旼作陪。
按着规矩,回门这日原本就该是家里的男人们招呼姑爷,项墨过来给项老王妃磕了头见了礼就该去外院了。
项墨便起身告辞,项老王妃不咸不淡的嘱咐了一句,便放他和姜晞姜旼离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便有些冷场,安王妃因为前面项老王妃的话不悦,绷着脸连场面话都不愿说,姜璃也是低着头不语,容侧妃见状便也是装鹌鹑,韩烟霓对安王妃有心理阴影也不敢凑趣,明惠郡主因为项翊在,心思就大部分放在了项翊身上,也没什么心思跟姜璃作对。倒是项大夫人想奉承一下老王妃,刻薄一下姜璃,奈何战斗力太低,说上一句含酸带醋的话,就被安王妃立即给拍下来。
总之安王妃和姜璃杵在那里,项老王妃的心情就不能好。
这样不尴不尬清清冷冷的说上一会儿话后,安王妃就请辞道:“母妃,瑾惠一早坐马车回王府,折腾了一早上,想必此时也乏了,不若让瑾惠先回她院子歇息会儿,儿媳也去备午膳的回门宴,待过上一个时辰再请母妃去用膳,如何?”
项老王妃受够了冷气场,也不愿她们再杵在这里,便不阴不阳的允了,安王妃立时便给老王妃行了礼,携了女儿一起离开。
其实安王妃并非托辞,她的确是看姜璃有些乏了。离开慧安堂,她便亲自送了女儿回未嫁时的院子汀和院去歇息,又召了平嬷嬷说了会儿话,才回了正院查看回门宴。
姜璃待母亲离开,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去了自己院子的后院。
汀和院所有的摆设和她未嫁时一模一样,姜璃躺着的时候,就是突然有点想念自己后院池塘的睡莲,想去看看三日前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都开了没。
那些睡莲都是姜璃前世亲自选了品种颜色栽种的,原本哪一棵是什么颜色,她心里都很清楚,可是重生后,她努力回忆,也总不能确认,便日日等着它们开花,像是翻新自己的生活般期待着。
姜璃去了后院,果见几日前尚是花骨朵的几株花已经开了出来,邻近岸边的,正是她最喜爱的浅蓝色。
她心喜的上前,伸了手去抚摸,刚刚触到花瓣,却听到一个似晴天霹雳般的声音。
“瑾儿。”
声音带着些犹疑,带着些激动,带着些压抑的狂热,更多的便是让人颤栗的深情。
姜璃手一抖,一枚花瓣便被她拽下,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