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不介意我一起听一听(1 / 2)
他沉吟了一会儿,只是很安静地讲了一遍他的故事。
“你。。。”
沈非瑜欲言又止。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顾然,似乎,是看得出来的。
这个男生,有时候欠得皮痒痒,有时候,又莫名很阴沉。
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会被学校开除?”
她好奇,未等顾然回答,就听见温故失神落魄地道了一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难过,很自责。
她以为顾然会考上x大,前途一片光明的。
却没有想到,被秦苏墨带走以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温故,其实不怪你,如果当时不去抢钱救你,你会死的。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去做的。”
“只不过,后来我一直以为你因为纪淮,丢下我们这些朋友一走了之,所以我没法不怪你。我恨大家为了你做了那么多,却各个没有好下场,如果没有那些事,妈妈会活着。”
其实被开除,考不上理想大学什么的,倒也没有多在乎了。
只是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我没有,什么因为纪淮?”温故泪眼朦胧,惊讶地摇摇头。
和纪淮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是,只是被秦苏墨带走了而已。
沈非瑜瞧着一群人,“看来,你们有很多误会。”
是,很多误会。
“不介意我一起听一听吧?”
“小姐,你听得还少吗?”
呃,沈非瑜被顾然这句话说得无言以对,倒也是。
他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个清楚,当然,仅限于他知道的部分。
沈非瑜不是不震惊的,只不过,她擅长将这份震惊压下去,真是没想到,温故还受过这种伤害。她看上去被秦少保护得好好的,一副文文秀秀的模样。
温故的心脏忽然变得皱巴巴的,那些事情,那些事情,说模糊,也不模糊,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重新回忆了一遍,还是觉得会疼。
沈非瑜忽然想明白什么,压低了声音问她,“当初带走你的那个人,不会就是秦。。”
仿佛被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她毫无神采,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看,果真是这样。
那些顶级富豪的圈子,谁说得准呢。
今天心血来潮,山珍海味吃腻了,想吃清粥小菜,于是强买强卖,高兴了宠你,明亦天随时随地让你滚蛋。
只是可怜了这些有正义感的人。
为了保护一个女生,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抗衡,以卵击石,后果根本承担不起。
沈非瑜无比疼惜地看了温故一眼,无法想象,她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是怎么消化那些纸醉金迷的事情的?
幸亏她现在还算不错,至于秦少,她也不敢编排。
“温故,所以你到底被带去哪里了?这三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我。。”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好在,沈非瑜看出了她的窘迫,“她现在很好,过去的伤害都过去了,嗯,男朋友有钱又对她好,应该算得上苦尽甘来。”
其实,现实远比她所说的要复杂得多。
可温故实在说不出口。
要怎么告诉她们?
母亲介入了秦家,害死了秦苏墨的母亲,自己其实根本没资格入他眼,他也不算她男朋友,秦苏墨怎么会真的爱上仇人的女儿?她在他身边,不过是赎罪罢了。
被他养着,不管是乖顺,撒娇,嗔怒,不管她是真的还是装的,她都告诉自己,就当演一场戏,入戏之后,就会分不清到底是戏中还是戏外了。
“难怪,你有底气给我十万块的银行卡。”
顾然终于明白,那张卡,他没动过。
”
想到这里,赵开七便想到王彪血淋淋的手臂,不由得心头一寒。
“他平时不这样的。”
“他对我挺好的,你们放心。”
温故的语气涩涩。
“那样就好。”
高中那会儿,她太惨了,其实顾然还想问,当初到底是谁对温故做那些肮脏的事情,可到底,他还是没问。
最好都忘了。
“这是我欠他的。”
温故的声音很轻,轻到大家都没有听清。
“什么?”
她对着沈非瑜笑了笑,“没有什么。”
“对了,非瑜姐,你是怎么和顾然认识的。”
“我啊,机缘巧合,以前被王彪的人堵过,被他救过一次,还是我给他名片,让他去星光娱乐面试呢。”
兴许这就是缘分。
你和你有牵扯,他和他有牵扯,你和他又有牵扯。
像是个轮回,又像是个圈。
该遇到的,还是会遇到。
“其实,我,我也没有爸爸。”
程清池一直在默默地听着,这个时候,她才地开了口。
沈非瑜有些惊讶,“啊,连你也是?”
“我爸是因为意外去世的,当时工地上砸下了一块水泥板,正好,落在他身上。”
程清池的眼眶微红,“后来我妈妈带着我再婚,继父是个不务正业的散工,平时在街头帮人和水泥,更多的时候,他吃喝嫖赌,欠了很多钱。我很早就不读书了,一年前来这里打工,每个月赚来的收入基本上全都寄回去。”
也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沈非瑜感慨,这里,似乎只有赵开七是双亲和睦的。
有时候,她很羡慕。
顾然冲着程清池笑了笑,“喂,想开点。”
“那个继父不是什么好人,他,他。。”
说道这里,温故便生气,要怎么想得开呢?
“啊?”赵开七还傻乎乎地问,“怎么不是好人了?”
沈非瑜洞察世事的本领一流,社会新闻又不是没有登出来过。
赵开七愣了愣,当即就怒了,“呸,还有这种人渣。”
“要不是阿故来得及时,我俩跑了出去,真出了那样的事,我大概只会想死。”
“别担心,这里是x市,他还能追到这里来?怕不是主动来讨打的。”
沈非瑜心疼极了,“池子,你妈妈知道吗?”
她的面色为难,很久,才艰难地开了口,“知道的,很早就知道了。可她不敢报警,也不让我报警,只叫我别声张,从初中开始就是这样。如果报警了,继父被抓了进去,一来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二来被邻居街坊指指点点,三来我的继父出来以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母女。”
“居然还有这样的妈!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了!”
温故紧了紧手,其实,真的有的。
温长如便是这样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