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我是讲道理的人(2 / 2)
“那你就生气,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最怕女孩子生气了。”
“咯咯咯…奴婢才不会生驸马的气呢!”
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张翔哈哈一笑。
在容县这段日子,每天除了征粮事务,唯一有乐趣的就是跟这丫头说说话,逗逗她。
在这种绷紧神经的生活中,这难得下来时候的平淡宁静,也算是解闷的唯一乐趣。
过了一会之后,李言之来寻他,跟他说了些话,然后张翔便与他一起出门了。
两人出来的时候,还遇上了许崧文和彭书怀。
许崧文对他说,严通判所在的溧阳县最近几日也出现了百姓闹事的情况,而且诸多百姓家中也是没有粮食了,他得知驸马一直在容县,容县百姓闹事的情况已经暂时平息下来,他便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想知道容县的民愤是如何平息的。
其实这件事许崧文和彭书怀也觉得奇怪。
至从张翔来到容县后,基本没什么动作,每天除了去街上转转,然后就是回县衙院落里办公,也很少吩咐他们做什么事,只是让他们继续开仓征粮,能收多少收多少,就算每天收到一两担,那也是进步。
然而只是因为这样,这几日下来,官差汇报说容县闹事的百姓越来越少了,县衙门口也没有百姓再过来聚众闹事。
许崧文和彭书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猜得出是这个驸马的手段,只是他们没敢问。
昨日许崧文收到了溧阳县严通判派人送来的消息,他今日也才敢问这个问题。
听他说完后,张翔只是笑了笑:“你回复严通判,就让他先把县衙大门关掉,什么都不要做,更不要抓人,不要与百姓发生冲突,这容县,溧阳县,元县,宁县和合县应该都是有人故意串通一气使用的同种手段,只是容县这里发生得比较早,现在那几个县也才开始行动,只要这里的事情平息了,敲山震虎,那几个县的人也就会老实下来。”
“可是,驸马,这什么都不做?如何平息?”彭书怀大为不解。
张翔道:“按我说的办就好,你们继续每天守着粮仓,继续派人上门游说百姓出粮,有没有粮不重要,这是我们征粮的一个态度,走一个过程,让百姓明白,我们收不到粮食是不会放弃离开的。”
“可是,百姓没有粮食还怎么收?”许崧文继续追问。
张翔脸色冷了下来,看了他一眼。
许崧文连忙回避他的目光。
张翔缓缓道:“你们照办就好。”
说完,张翔带着李言之出了县衙。
彭书怀也对许崧文拱拱手:“那许大人,下官就先下去了。”
许崧文点点头,待得彭书怀离开后,他的目光方才变得有些许的迷惘,不解,还有稍稍的恐慌。
张翔和李言之出门乘上马车,扬长而去。
不远处,正坐在一家茶楼的岳常忠看到他出门,便也放下了一文钱,跟着他的方向而去。
这段日子以来,岳常忠每天都会来这里盯着张翔。
至从那天容县百姓街上闹事堵过他之后,岳常忠很想知道这个张翔要怎么为容县百姓讨回公道。
所以从那天之后,他都会暗中跟踪张翔,他没告诉好友韩光义和张钊,也没告诉陶临,他知道这三人都不喜欢朝廷官府,韩光义和张钊都曾被官府欺压过,而陶临作为曾经顺州府的捕头被革职,也对官府没好感,说给他们听也只会令他们痛骂官府假仁假义。
但岳常忠不这么认为,他心中还是希望朝廷有真正能够为百姓做事的人,若是没有的话,那他心中那丁点希望也会破灭,他立志是要从军报效朝廷,为天下百姓讨一个太平盛世的,如果朝廷官府里都是这样的一群人,那他就不知道他从军的意义何在?
所以,他很希望这个张明恒是个好人。
若不是,即使亡命江湖,他也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岳常忠武艺了得,自小练习家传枪术,在十八岁的年纪就已被相州人称为银枪小将,这些年闯荡江湖,锄强扶弱,也为自己争了一个好名声,被江湖人称为相州银枪,其武艺早已步入准一流行列。
这一路徒步跟踪张翔的马车,他丝毫没有落入下风。
渐渐的,张翔的马车驶往了容县偏僻的地带,这一带是容县的老旧房区,大多的房屋早已损坏,早已没有人住在这里,这里到了晚上的时候,基本是一片阴森,传言这里还闹过鬼,所以容县人很少来这边。
过了一会之后,张翔的马车穿过一条巷子,停在了一间倒塌了一半的房屋前。
李言之上前敲了敲门后,房门打开,张翔走了进去。
这里面湿气很重,空气中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走进来的张翔也不禁捂住了鼻子。
李言之说容县里死掉的婴儿小孩基本都是遗弃在这边的,所以久而久之,这里便会有这些腐臭的味道。
很快,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前,张翔便看到了被吊在这里的十三个人,还有看守他们的两个护卫。
看到张翔后,两个护卫连忙问好。
张翔点点头,然后观察了一下这十三个人,这十三人便是李言之最近秘密抓起来的带头闹事的人。
此时这些人遍体鳞伤,基本都奄奄一息的吊着。
张翔皱眉问道:“我不是说下手轻点吗?”
李言之连忙道:“回驸马,这些人不打不老实,刚被抓进来的时候大吵大闹的,这打一顿才老实下来。”
“没饿着吧?”
“没,每天都给他们吃的。”
张翔点点头,然后示意一个护卫走到了最近的一个面前,抬起了他的下巴,淡淡问道:“知道为什么抓你们进来吗?”
这人似乎是这段日子被打怕了,看着张翔的眼神中还有些许的恐惧之意,摇摇头。
张翔道:“不明白没关系,每天这样的日子还会继续,放心,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不主动说,我也不会逼问,直到有一天,你们想说为止。”
“大人,我们真不知道啊,我求大人放了我们吧!”
“对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