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他就真的那么想要凤乘鸾?(2更5000)(1 / 2)
那边,诗听嘟着嘴道:“可他就是干的事儿太吓人,我都快要被他吓死了。”
凤乘鸾:“嗯。反正咱们躲着点他就是了,等到大婚的日子一到,早点成婚,走完过场,早点散伙。”
这边,阮君庭指尖将额角垂落下来的一绺发丝轻轻一抹,让你三个月不准嫁人,你不但嫁,还敢嫁来给本王当嫂子,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散伙?
妄想!
隔壁,凤乘鸾将诗听又打发出去,“我困死了,再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该忙什么忙什么。”
“可是小姐,咱们要搬家,我要给你……”
砰!
人被推出去,门关上了。
凤乘鸾哪里有空管收拾那些东西,她忙着看完床上枕头底下那本《金.瓶菊》!
阮君庭竖着耳朵又听了半天,没什么动静了,有些怅然。
不过既然知道她在隔壁,心中安生,左右无事,便也与她一同睡便是。
谁知,他刚要沉入梦乡,就听见隔壁隐隐约约又传来笑声。
阮君庭蓦地两眼睁开,死丫头,看个《金。瓶菊》而已,笑成这样!
到底能不能认真学习了?
——
次日,昆虚殿早朝。
阮君庭在左下首,肃德在右。
小皇帝宝宝坐中间。
这奶娃子,名临赋,号端康,今年还不到四岁,生得雪白雪白的,与阮君庭一样,都生得不似阮家的男人那般粗黑雄壮。
阮君庭生得如一株玉树。
阮临赋则小小年纪,竟然生得朱颜玉色,如同一个女娃娃般玉雪可爱。
还好先帝死得早,他是个遗腹子,不然,也怕是难逃阮君庭当年的命运。
而且,这俩人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白净,再加上,当年因为阮君庭的力挺,硬生生将这提前剖腹取出的男婴奉为新帝,这朝野上下,就有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公开秘密,那就是端康帝根本就是阮君庭跟肃德太后生的。
肃德太后端坐于上,望向身边的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一个坐得端端正正,虽然只有半人高,可那一本正经,严肃的小模样,已俨然一副天子帝王的派头。
而另一个,他坐在那里,替他们母子指点江山,军国大事,信手拈来,从容淡定,如闲蝶入花,浮光掠影,让她省却了许多心神。
肃德,是修宜策的堂妹,闺名照拂,长阮君庭两岁,此时正是最为风华正茂的年纪,在偌大的北辰,堪称容貌盛世无双。即便是素颜之时,那些十五六岁,嫩得能掐得出水的少女,在她面前,也只能自惭形秽。
她入宫伴驾那年,正是阮君庭从西荒凯旋归来之时。
一.夜承幸,先帝圣颜大悦,次日便降旨封妃。
她在宫人簇拥下,领了旨,又给当时的皇后娘娘请过安,正喜气洋洋回来的途中,经过庄太妃的寝宫,就见到他一身鲜红的战袍,征尘未去,孤零零地跪在雪中。
那刺目的一瞬间,将她从云端打入尘泥之中。
原本以为,进了宫,承了宠,封了妃位,从此平步青云,为家族带来无上荣耀,便是此生的全部。
可当她将一切都押进去了,却偏偏转身时遇见了他,那一刻,让她惊觉,昨夜之前,所付出的一切,都多么的不值得!
如果能重来一次,若是让她早些知道,这世上有这样的男儿,那必是誓死,也不会入宫为妃的!
肃德将目光缓缓从阮君庭的侧颜上收了回来。
几个月来,她每每看着他的时候,他永远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永远不会回应她。
而当她重新俯视跪在昆虚殿下方的文武百官,神情又重新傲然。
可那又如何?
兜兜转转十年,他最后还是坐在了她身边,陪她君临天下!
……
“真正送来和亲的,是凤于归的女儿。”
“拿捏住凤乘鸾,便是将南渊龙凤的软肋握在掌中。”
“娘娘何时曾觉得,臣弟是顾念男女之情之人?
那日,他突然还朝,风.尘仆仆,来不及修正,就单独求见她,寒暄几句之后,便迂回提出,要亲自顶替涵王,与南渊和亲。
数年不见,立在她面前的阮君庭,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削瘦地连战袍都撑不起来的少年了。
“君庭,你至今尚无纳妃,如今却要为了军国之事,以正妃之位为筹码,是不是太草率了?”肃德略略一问。
“呵,不过是名下多个女人罢了。臣此生,以实现先帝遗愿为己任,誓将南渊,为皇上和太后收入囊中。”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是这样吗?
肃德悠悠起身,踱步到他身后,望着他笔直如剑的身姿。
“王爷身为我北辰一等一的亲王,国之肱骨,社稷支柱,手握十万魔魇精兵抵得过百万大军,自是想要立谁为妃都可以。哀家只是担心,王爷是重情义的人,与那凤乘鸾相处久了,难免不生了情愫,若是再有子嗣一二,将来一旦两国发兵,定是会有所顾忌。”
肃德笑意盈盈,全是关爱之色,却将方才眼中的最后一丝爱慕,也全数藏了起来,“而且,哀家更不想被人落下口实,说王爷手握重兵,却还要迎娶敌帅之女,万一里应外合,欲将我北辰的江山……”
她讲话说了一半,笑了笑,“呵呵,算了,这些都是无谓的担心,哀家就是说说罢了。”
阮君庭略微欠身,“娘娘担心的不无道理,请娘娘放心,臣对天立誓,此生此世,在娘娘与皇上治下,定不会与那凤乘鸾育有子嗣,如有违背,其子嗣愿交由娘娘处置,臣亦不得善终。”
肃德眼光动了动,呵呵笑,“看你说得,这么严重。君庭啊,哀家与你,明里是君臣,私下里,也是叔嫂,我又岂是那么狠心的人。不过,今日有你此言,哀家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
他立凤乘鸾为正妃,又此生不得有子嗣,那么靖王这一脉,嫡出便是绝了!
绝了,好!绝了,就彻底断了反意!
“可是,哀家眼下,还有另一桩心事未了,要请王爷帮忙。”
“娘娘请吩咐。”阮君庭那副盛颜,优胜当年,“臣,定尽绵薄之力。”
他一向气盛,在朝中更是曾正眼看过谁。
如今,竟然为了那凤乘鸾,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肃德攥在袖中的手,狠狠攥了攥,“赋儿他如今已到了识字学武的年纪,身边尚缺个太傅辅佐教导,而哀家,一直是属意于你的。”
阮君庭含笑躬身拱手:“原来是这件事,承蒙娘娘看重,臣必不辱使命。”
“好,有你教导赋儿,辅佐左右,想必他将来,一定功业优胜先祖!”肃德的眸色,愈深愈冷,“哀家这就命工部将长歌城中最上风上水的那一处地段,赐给你,新起一座空前绝后的靖王府,你今后立了正妃,就该少些军旅风霜,多安心留在帝都,辅佐皇上吧。”
阮君庭抬头,对她浅浅一笑,全然看不见那整齐的睫毛后面,眼中到底藏了什么,“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如此一场交易,便这样成了。
她准他纳凤乘鸾为正妃。
他承诺此生不育嫡出子嗣,从此远离封地和嫡系亲兵,甘愿留在京城,接受她的掌控。
肃德嘴角微微动了动,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笑。
她背过身去,不想再看他,“哀家累了,退下吧。”
“臣,告退。”
他那日离开的背影,有无法掩藏的轻松,如春风得意、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他转身又起草了一份国书,盯着她盖了玺印,请下了迎亲的圣旨,在长歌城大兴土木,栽下梧桐树,专等凤凰来。
他生怕南渊的人怠慢了她,欺负了她,不但特意命人精心打造了九龙九凤冠,就连那大婚的翟衣,都无论从布料到绣样,亲自过目了每一个细节。
他精心挑选了几个心腹,扮作礼官,送去去百花城为她张罗送嫁的仪仗,替她撑场面。
他甚至亲自前往守关山去接她,不惜往返一万里,日夜不休,出手为她扫切出嫁路上的一切陷阱杀机,就为了将她平安带回白玉京!
做这么多事,付出这么大代价,只为能娶到凤于归的女儿?
他到底是根本不在乎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还是真的那么想要那个女人?
肃德很想,很想,在他们大婚之前,亲眼见见那个凤乘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