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喝酒爽约 追悔莫及(2 / 2)
酒是埋了十年的槽房酒,俗称开坛香醉四邻,顾名思义打开酒坛就可以将左右四邻给熏醉,陈酿的酒度数高。
刘子墨并不知道,还以为与自己平时打的酒一个样。
他闻到了酒的那股浓香,馋虫上脑,来了一句:“好酒,新宇哥,今天有美酒,又有佳肴,我们可以开怀畅饮,我提议用盅子喝,显得大气一点,你说怎么样?”
周新宇点点头对周铃说:“你快去拿五个盅子来。”
刘子墨愕然了,他嘴巴微张,抬起手来指了指酒坛说:“你让她拿五个盅子来干嘛!莫非铃姐和叔子、丫丫都会喝酒。”
周父笑了笑说:“墨儿,你轻易三竿不来(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来一回肯定要把你陪好嘚!俗语不是有一句,舍命陪君子吧?”
刘子墨歪了歪头,耸耸肩说:“我说我们家光酒鬼,那还只是男地,女人还没有谁敢上桌子,想不到叔子家的巾帼不让须眉。”
周新宇点了点头说:“你不要看不起女人,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刘子墨被唬住了,他面露惧色地说:“你不吓我,自出道以来,我在酒桌上叱咤风云,从未遇到过敌手,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了。”
周铃拿来五个盅子,挨个倒满了酒,刘子墨和周新宇各取一盅。
刘子墨将盅子平举过头顶,对周新宇说:“新宇哥,来,咱俩喝一个,干,我先饮为敬。”
刘子墨饮酒的同时,周新宇和周铃也在喝。
刘子墨喝完,一脸懵逼地对周铃说:“铃姐,有点坏规矩呀!我们喝的是什么酒,你喝的是什么酒?”
酒一下肚,周铃的豪气上来了,她将袖子一撸,对刘子墨说:“你两个人喝酒算怎么回事?新宇是我的双胞胎哥哥,要敬一齐敬,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多说吗?”
刘子墨无言以对,只好赔着笑说:“铃姐,我说错话了,我自罚一杯。”
周铃摇摇头说:“在我们周家不兴这一套,要喝我陪你喝,来,上酒,我敬你。”
周铃把酒上满,和刘子墨的酒盅碰了一下,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刘子墨十分被动,只好跟着也喝了。
这是刘子墨出道以来,第一次在酒桌上采取守势,而不敢主动进攻。
周铃刚敬完,周父拿起筷子对刘子墨说:“墨儿,你先吃菜,吃得差不多了再喝,空心肚子容易喝醉。”
刘子墨也不客气,风卷残云,大块朵颐,呼啦啦地吃了个七分饱。
刘子墨打了个饱嗝,问周父:“敢问前辈贵庚?问清楚了方便称呼。”
周父说:“我50年的,今年37岁,你地大大,他啷今年贵庚?”
刘子墨想了想说:“我地大大48年的,比冷那大两岁,我就喊冷那叔子吧!”
周父点了点头说:“听你地口气,家中有几匹马地,我们这一块除了一个搞牛马生意的刘富以外,好枪(像)没有别个(人)了,刘富是你地腊个(谁)?”
刘子墨笑了笑说:“刘富是我的爹爹。”
周父点了点头说:“你一说,还真有点枪(像),我们屋地(家里)那头牛娃子(小牛犊)都是找你地爹爹买地,他啷(尊称)是个好人嘚!”
在刘子墨的印象中,刘富一毛不拔,与好人完全不沾边,周父这么一说,他不觉有点好笑,认为这些大人都好假。
出于礼貌,刘子墨还是点点头说:“冷那地抬举,周叔,今天承吵冷那,晚辈敬冷那一杯。”
刘子墨端起酒盅,周父也将酒盅平举,双方碰了一下,都一饮而尽。
周铃在一旁默默地上酒。
刘子墨喝酒好面子,凡盅子里有酒的,他都会敬,周母也是一满盅酒,不能厚此薄彼呀!
刘子墨端起酒盅对周母说:“丫丫,争乍把冷那忙前忙后,搞地吃亏完打,我也敬冷那一杯。(阿姨,今天把您忙坏了,吃了亏,我也敬您一杯。)”
周母看了看刘子墨,又看了看周铃,有心攀这门亲,便口不遮挡地说:“不要喊丫丫打,喊姆妈,你看你跟我地俩个伢儿都怎好,我是他们地姆妈,当你地姆妈应该没得问题吧?”
刘子墨想了想也是,既然与周新宇兄弟相称,改个称呼也无所谓,他对周母说:“这样,我屋地也喊地姆妈,我就把冷那喊妈妈。”
周母点了点头说:“好,你以后会倒我,就喊妈妈。”
刘子墨说:“妈,我敬冷那一杯。”
周母眉开眼笑,高兴地说:“墨儿,乖,好,我喝。”
刘子墨端起酒盅与周母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周母也一口气将盅子里的酒完了。
周铃默默地将酒倒满。
刘子墨又举起酒盅对周铃说:“铃姐,我在酒桌上面不欠债的,你先敬的我,我回敬你一杯。”
周铃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子墨。
刘子墨心里一阵慌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是不知道,这开坛香度数极高,喝在口里是甜的,容易下喉,同时也容易上脸,他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有醉酒的前兆了,这也是周铃盯着他看的原因。
出于礼貌,客人提出敬酒,主家也不能拒绝,周铃还是勉为其难地与刘子墨碰了碰杯,一饮而尽了。
刘子墨不知深浅,连这一盅子酒,总共喝了五盅。
酒劲上头,第五盅酒一入肚,刘子墨就支持不住了,头朝前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周父与周新宇赶忙将刘子墨抬到了周铃的床上,脱掉了他的上衣,用井水浸湿毛巾,给他全身降温。
刘子墨呼呼大睡,对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刘子墨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黑,酒才醒。
周铃虽说也喝了三盅酒,却一点事都没有,她在一旁细心地照顾着刘子墨。
刘子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了周铃,又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衣架上晾着的是女人的衣服,床单也是花的,很显然他刘子墨睡在周铃的床上,加上他睡觉的时候也做了一个绮丽的,与周铃在一起的梦,便怀疑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刘子墨对周铃说:“铃姐,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呀?”
周铃笑着说:“你喝醉了,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哥哥和大大生怕你会怎么样,又是给你降温,又是给你灌水,忙了老半天,你现在没事了吧?”
刘子墨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还好是虚惊一场,要是干了什么坏事,该怎么向如烟妹妹交代呀?
想到如烟,刘子墨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房门,就要往雷场去。
外面朔月朦胧,星光暗淡,已是夜晚了。
他的如烟妹妹望眼欲穿,结果被他放了鸽子,爽了约,气得眼睛都快哭肿了,发誓再也不理他了。
刘子墨追悔莫及,夜晚想约秦如烟出来肯定办不到,秦如烟的家里人和她的弟弟妹妹都会有所察觉。
看来,只有等明天再去给她赔礼道歉了。
刘子墨还是连夜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