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巾帼不让须眉(2 / 2)
“老爷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他肯定很开心。”李叔坐在副驾座的位置,看着叶静涵差点老泪纵横。
夜路难行,到达丽州的时候已经深夜,街上寂静清冷,偶尔几家几户亮着微微弱灯光,叶静涵开着车沿路走,却不见有旅店,幸亏李叔常年出外做生意,对丽州地势风俗甚至了解,刚卧倒在后座睡着,醒来发现叶静涵一边开车一边愁眉不展,望了望两旁街道,心念一动,坐正了起来,整理一下衣裳,叶静涵透过镜子看见李叔醒来,犹如抓到一根浮草似的,说道:“李叔,吵醒你了。”
“大小姐,怪我老了不中用,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倒不曾想醒来已经到丽州了。”叶静涵微微一笑正欲说什么,李叔却像是看穿她一般,问道:“小姐是不是为了住宿的事情烦恼。”李叔微微一笑,忽见叶静涵神色尴尬,于是又道:“小姐自由出国,自然不知道丽州的风俗习性,这丽州虽不比景州繁华,却有一样是景州比不上的,那就是沿袭了上百年的历史,丽州向来分区而治,西边是旅店酒馆商铺的聚集地,南边则是商贸生意的枢纽中心,东北两边靠海,自然是居住的好地方,现在我们走在南边的街上,所见四处商铺紧闭,灯火黑暗,如果我们沿西方向开,那里就有很多旅馆,现在我们只要绕个头往西走就可以了。”
叶静涵还是初次听见丽州竟然分区而治,惊讶之余却也心生好奇,不甚喜道:“想不到这丽州小小地方,竟然有如此先知卓见,若不是李叔说,说不定今晚要把丽州兜了个遍才能找到住处。”说罢,调转车头顺着西边方向开去。
李叔笑道:“小姐可别小瞧这小小的丽州,这里可是富庶丰饶的鱼米之乡,古董奇珍异宝,陶瓷都出自此地,仅是我们叶家在丽州就开了十二间商号,老爷可是每月都要来一趟。若不是小姐丢失的是太太的遗物,我还想带小姐来这里,想必也可以找到自己心喜的物件。”叶静涵开着车,听李叔这么说,心念一动,说:“既然李叔这么说,我想等明日我们进新宜查找一番,如果还是找不到母亲的那只金簪子,我们就在丽州住上几天,毕竟我们叶家还有商号在这里,顺便观察一下也好。”叶静涵边开车边和李叔说话之际,已经把车停在一家旅馆门口,那店的掌管看见夜深人静竟然还有人开车前来,而来的客人非富即贵,自然不敢怠慢,热情的上前来迎接,还顺带叫了仆人把车开去停放,叶静涵和李叔跟随仆人进入旅馆,李叔熟练的定下两间套间,笑嘻嘻的对叶静涵说:“小姐可真有眼光,老爷每次来丽州必是住这家旅馆,这旅馆在丽州可是数一数二,出入的都是来往的商人,自然谈生意也容易些。”
“原来如此。”说着,仆人领着他们上楼,李叔和叶静涵吩咐了几次,顺带说了第二日的安排便各自回屋休息。
初春阳光温和,清风拂过带着一丝清新的香气,楼下的一颗愧树被风轻轻一吹,晃得叶子沙沙作响,江晟轩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似乎在想着什么,手里一根香烟抽了一半,星红的火点闪着微弱的光芒。他住的这间套房是旅馆的上等客房,与前面的厅堂相隔甚远,环境十分优雅,是一处清净的地方,所以一旦有什么轻微的动静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恍惚听见阿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似乎和某个人在说着什么,正迟疑间,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他知道是阿成,于是没有转过身,由阿成推门走了进来。
阿成刚踏进来抬眼就见他站在窗前抽烟,背对着他,窗外凉风习习,吹得江晟轩的衣襟微微晃着,江晟轩自从来到丽州之后,每日穿的都是长衫,这样子看上去更显温和清俊,少了份英气,阿成走过去站在他身侧,叫了一声:“三少爷,怎么起的这么早。”江晟轩头也没回,嗯了一声,目光还是盯着前方,:“习惯了。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阿成笑道:“隔壁住客的一个管家,刚才上楼的时候看见他差点摔倒,顺手扶了他一把,老人家尽是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反弄的我不好意思。”
说着转身在圆桌前坐下,想是口渴了,看桌上放着一茶壶,自己倒了两杯水,一杯搁在对面的位置,显然是给江晟轩,自己抿了几口茶水,又说:“那老人家看着像是商户人家的管家,言行举止颇有风范,刚刚经过的时候,看见屋子里还有一位小姐,年纪轻轻的长得极为漂亮,这老人家见到她甚是恭敬,倒像是主仆关系,虽说现在是新社会,可这女子出门做生意倒是难得一见。”
江晟轩听阿成这么说,惊疑不已,“这倒是难得的女子,如今女子能有如此气魄的倒还真不多。“
阿成连连点头称是:“那女子看上去比少爷小几岁,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哪天有机会少爷可要见一见,这样的妙女子,想必也只有像少爷这般人物才能配得上。”江晟轩见阿成话有所指,笑而不语,转开话题说:“去准备一下,等会我们去南边看看,我们在丽州呆了也有几日了,是时候回去了。”
“三少爷,买那金簪子的钱已经让我心疼的睡不着了,要是你还再看中什么明朝的奇珍异宝,那干脆买下那家典当行算了,反正我们江家在丽州也有不少商号,不怕再多一家。”
江晟轩笑着点头,满是赞许:“阿成,跟了我这些天,总算开窍了,这主意很好,要是再看中,我们就把典当行买下得了。”
“啊”阿成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三少爷,这......”江晟轩淡淡一笑,悠哉游哉站了起来,随手拿起搁在沙发上的一件外套向门口走去,搁下一句话:“再不走,我自己去了。“
“唉,三少爷,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