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奶奶（2 / 2）

“我答应了他的。”郭小满别扭地说，“我答应他要照顾你的。”

宋思雨愣了一下，沉默地趴在他背上，没有拒绝。

那天下午她被郭小满背回家，郭妈妈还在。

『奶』『奶』居然坐了起来，笑呵呵地和郭妈妈聊着天。

她晚上看了日历，睡到『奶』『奶』身边，小声说：“『奶』『奶』，再过一个月就立春了，到时候天气就会慢慢暖和了，到时候您身体好了，我带您去玩。”

“嗯，好。”『奶』『奶』抱着她，声音很小，“沫沫对『奶』『奶』最好了，『奶』『奶』也希望沫沫将来有出息，坚强一些……”

“嗯。”

“沫沫以后遇到事情啊，一定要坚强，不要哭……”

“嗯。”

“答应『奶』『奶』……一定要过得幸福……”

“好，我答应『奶』『奶』，『奶』『奶』也要答应沫沫，赶紧好起来。”

“嗯……沫沫给『奶』『奶』……唱首歌吧……”

“那一首？”

“嗯。”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这是『奶』『奶』教给她的歌，『奶』『奶』最喜欢的一首歌。

一曲唱罢，『奶』『奶』没有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她也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她拼命抱紧的身体，已经冰冷而僵硬。

她咧开嘴，朝着那安详的脸笑开。

“『奶』『奶』，早安。”

山中逐渐发达起来的小乡村里雪花飞舞，哀乐在奏响着，她跪在灵堂前，看着黑白照片上慈祥的笑脸，怔怔地发着呆。

一个村里的人都聚集了过来，不少人还掉了眼泪。

郭小满陪在她身边，他蹲着，她跪着，他看着她，她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这下，她真的只有一个人了，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爸妈来不来，要是崎穆妈妈在就好了……”

“是啊，崎穆妈妈是个好人啊，当初她就是说，这孩子太可怜，才让小崎穆去陪着她，谁知道……”

幽幽地叹息。

她的指尖颤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下头，眸中闪过一丝绝望之后，满是空洞。

“说起来为什么她爸爸妈妈就不要她呢，这孩子那么懂事。”

“听说是想要个男孩，后来又怕计生，就没生，又不想把她接回去，就放在这里了，这孩子也是可怜，那么小，这都多少年没见过自己爸妈了。”

是啊，她都记不清了，那两个人的模样。

突然她们没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开，后面突然寂静了下来，还有陌生的声音，尴尬的笑，她浑浑噩噩，几乎要晕倒，一只手突然按在了她的肩膀。

她在僧人的诵唱中转过头，看到两张犹豫的面孔。

“思雨，我们是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