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并不曾有丝毫的改变（2 / 2）

凤灵柔笑着说道：“怎么？”

水袖就显得有几分扭捏，说道：“影薇自己跑出去替乔贵嫔撑伞了，当着她的面……”

凤灵柔顿时明白了过来，含笑说道：“这便便宜了她了，好歹也要真给影薇几分面子才是，就不用故意气她了，吃不吃虽她就是。”

水袖这才送了口气，从内殿退了出来，叫人把饭菜送了过去，自己却是在外殿守着，任由影薇服侍乔贵嫔，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影薇此时心中打着鼓，只觉得疑影重重七上八下的。她本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自然知道多少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虽然凤灵柔答应了自己，可也难保到底是不是实话。

当下竟是真的一日一夜都没有睡，站在殿外陪着乔贵嫔。

凤灵柔起床后，听着水袖低声在耳边对着自己说了一边，沉着脸点了点头，这样的忠心固然是好事，可也要忠心的对象是她才好。

来请安的众妃嫔今日不约而同来的格外早，往常都是她用过早膳她们才能到齐，今日竟是她刚梳洗过，人就齐聚一堂了。

兰溪过来回禀的时候，凤灵柔侧头想了想，笑道：“不管她们，就让她们等着就是了。我只管吃我的。”

当下传令摆了饭菜，凤灵柔如同往常一般慢条斯理的用着，眼角的余光却瞧见影薇悄悄溜了进来，脸上略带几分焦急的看着她。

凤灵柔暗暗一笑，却是不动声色，照旧小口小口的咬着白胖胖的小包子。

在等的众妃嫔都眼里冒火之中，凤灵柔才施施然从内殿走了出来。抬手免了众人的礼，在凤座上坐了下来。

目光缓缓从众妃脸上滑过，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只见慕雪柳对着自己含笑颔首，珍贵人伸手掩口轻笑着回望自己。

剩下的众人却都是被她目光一碰，就低下了头去。

凤灵柔知道这一场立威已是成功了，这才做出疑惑不解的样子来，对着身旁的水袖问道：“今日似是少了个人啊，怎么乔贵嫔没有过来？”

水袖白了凤灵柔一眼，心说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口中却是恭敬的答道：“乔贵嫔昨儿说请您给她做主，偏又不肯说是什么事，就直挺挺的跪到咱们凤藻宫的门前了，可把奴婢吓坏了呢。”

水袖昨日那副牙尖嘴利的模样，慕雪柳是亲眼瞧见的，别人虽然没有瞧见，却也早已经知道了，此时听她竟是这样说，不由得眼中都划过一抹无奈的神色。

凤灵柔故作思索，片刻才“哎呀”了一声，说道：“果然有此事，你要是不提起来，我都忘记了，还不快快让人把她搀扶进来，到底是什么事呢正好众人都在，我就当着众人的面，给她做主！”

水袖答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去，却听见凤灵柔又道：“也不知道这一日一夜的功夫，可跪坏了没有，这可是真叫人悬着心啊。”

听见凤灵柔如此说，水袖当即转过身来，笑着扬声说道：“娘娘不必悬心，昨儿娘娘就吩咐过来，让奴婢们好好照应着，还说贵嫔娘娘上门是客，就按着对客人的规矩好。”

凤灵柔“哦”了一声，伸手在自己胸口上拍了拍，一副这才放心的模样，笑着说道：“还好还好，我记性虽是差了点，幸而没有办错了事。”

水袖笑了笑，这才从殿中退了出去。

众人自然都知道，凤灵柔这是借着水袖的口告诉众人，自己并没有亏待了乔贵嫔，她也不会因为这一日一夜就落下什么残疾或是病根来。

凤灵柔闲闲得抚弄着衣服上那凤凰的刺绣，她不开口，自然也没有人敢先开口说话。

半晌，两个宫女搀扶着乔贵嫔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众人一齐看了过去，却都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看着才一日未见，乔贵嫔竟是憔悴到了十分。

满头的云鬓都显得有些散落，眼眶下乌青一片，双眼浑浊失了神采，连神情都是木愣愣的。

凤灵柔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确定每个人都把如此的乔贵嫔看了一遍，这才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贵嫔坐下，这样子可怎么说话呢？”

水袖便指挥这两个丫头把乔贵嫔扶到了座位上去，乔贵嫔被放在了椅子上，两个丫头才一松手，竟是整个人都向着椅子下滑了去。两个丫头连忙伸手拉住了，这才没掉到地上去。

众妃不由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瞧向乔贵嫔的神色中虽是带着三分鄙夷，却有七分都是同情了。

凤灵柔冷冷而笑，她就是要让众人都看到乔贵嫔这憔悴的模样，让众人都知道，她虽然好脾气，却是招惹不得的。

命两个丫头扶好了乔贵嫔，凤灵柔才对着乔贵嫔说道：“听闻你昨日早上就跪在我宫门前了？我却有一事不明白，想要问问你。”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不是说给乔贵嫔做主吗？怎么倒是皇后先问起话来了。

凤灵柔却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昨日里你也来给我请过安的，有什么话当时不能说呢？一定要等请安之后跑来凤藻宫门口跪着？”

乔贵嫔一夜未眠，此时精神萎靡，脑中早已是乱成了一团浆糊，昨日计划好的说辞她虽不曾忘记，但对于凤灵柔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还是顿时就愣住了。

凤灵柔却没耐心等着她回答一般，继续说道：“若说有什么当着人不好说的话，也自然是请安过后留一步就是了，为什么明明你有说话的机会而不用，反而要自轻自贱跑去跪在宫门口呢？”

凤灵柔的一番话虽是犀利，不曾给乔贵嫔留丝毫的情面，却也是入情入理。她又不是见不着皇后的人，只能如此，明明是有机会说的，而且机会不知一个，她何必如此呢？

凤灵柔见乔贵嫔答不出话来，浅浅一笑，又说道：“我记得你说我不答应你，你就不起来。可你连什么事都不曾说过，我如何答应你呢？”

众人刚才被凤灵柔带走的思维又一次绕了回来，不错不错，正是如此，乔贵嫔跪在宫门口并非为了跟皇后说话，而是为了逼皇后答应。

这样一来，性质却又不同了。

若是皇后不给人说话的机会，那自然是皇后的不对，可若是不说什么事，只管让皇后答应，这却是乔贵嫔的不对了。

万一你让皇后答应了，竟是说出让皇后让位你来当皇后的话来，那皇后可如何是好？

这分明就是乔贵嫔难为皇后了。

众人顺着凤灵柔的话思索着，看向乔贵嫔的眼神中也渐次少了怜悯。

凤灵柔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眼角的余光却是在留神着每个人的反应，见众人的反应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才又继续说道：“我昨日怎么想怎么为难。因此上，也只好拖到这个时候，趁着大家都在的功夫，我们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