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时代（1 / 2）
而段小楼上台跟小四去唱《霸王别姬》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与段小楼合演的《霸王别姬》其中的虞姬不再属于陈蝶衣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多年的结发夫妻最终分道扬镳，让人唏嘘不已。
程蝶衣背过身去，缓缓的逆行在人群之中。舞台上传来两人唱谈的声音，而程蝶衣在后台就能看见幕布之前。两个人唱戏的投影。他呆呆地驻足在这个地方，而这个时候菊仙缓缓的走了过来。她为程蝶衣披上了一件外袍。
他转过头来看向菊仙。两个人四目相对。陈蝶衣这个时候是终于死了心了，他看一下菊仙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怨恨以及嫉妒。或者是斗争的心情，变得无悲无喜。他淡淡的说道，“多谢菊仙小姐。”因为这件事情跟菊仙没有太大的关系，这完全是小四造成的。他一挥手将身上的外套拖到了地上，最后便踏步离开了戏院的后台。
画面一转。只见段小楼爬到了陈蝶衣的窗外，喊道：“蝶衣！蝶衣你开开门。”程蝶衣站在房间中。他根本没有回答师兄段小楼的叫声，他默默地坐在房间之中。这时候段小楼说到：“师哥你赔不是还不成吗？”
但是，陈蝶衣眼神儿都没有动一下，之后段小楼开口道：“那条小蛇可是你把它捂活的。而今人家已经修炼成龙了，不顺着他。不顺着他能行吗？戏总得唱吧，这个是你说的。你也不出来看看这世上的戏都唱到哪一出了？小豆子，你就听师哥一句服个软。那还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呀！”
而这个时候房间中缓缓地传出了程蝶衣的声音，他说到：“虞姬为何要死？”段小楼无语了，他叉着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砸吧嘴说道，“蝶衣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可那是戏！”
随后他直接就走掉了，而房间之中的程蝶衣穿着一身白衫。这个时候缓缓地转过头来。他见段小楼走了，便打开了门，而这个时候院中他所有的，所有的戏服和衣服全部都被他挂到了院子中，而这个时候他轻轻地若无其事地点燃了一根火柴。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直接就将它点燃了，他看上这些衣服的感觉就好像是别人的衣服一样，要知道程蝶衣以前那为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可是可以说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的。可现在他所有的家当，他所有宝贝的衣服在他眼中都已经成了一些废物。他点燃了他们，让他们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但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仿佛这是个累赘，是个垃圾。仿佛一点都没有生气。
接着画面在一转的时候，陈蝶衣戴着围巾穿着衣服又来到了那片他们曾经练过戏的河边。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和师兄师弟们在这边儿唱着戏打闹着，他此刻望向远方一片雾茫茫。就如同她现在的心境一样。接着画面再一转。一处阁楼之中，时间已经来到了，1966年。这个时候画外音传来广播的声音，“而就在这一串广播之中，陈蝶衣戴着眼镜，提着公文包，穿着中山装走在破落的院子中，而这个院子，便是当年张公公的府上，而现在这个院子已经荒废的了无人烟了。
画面在一转。已经人到中年的菊仙在屋子中烧着东西。将家里面的贴画儿啊，贴纸啊，京剧的行头啊，全部都一把火火里面烧了。而这个时候程蝶衣在他们的房间之外看到了这一幕。而这个时候菊仙拿到了一件戏服，而段小楼有些不舍，他指了指意思不想让她烧掉，而这个时候菊仙也领会了他的意思。这个衣服也就留了下来。没有把它烧了。
菊仙把这衣服穿到了身上。而这个时候段小楼对着菊仙说到：“干嘛？想起喝酒来了？”只见菊仙拿起了一瓶酒，走到了段小楼的面前，就先说到：“想喝一口。反正这两杯子也沾上了四旧了。留不住了，不如用上一回。”
而段小楼点了点头，两个人便就着这个杯子就喝起了酒来。两个人非常的无奈。所有旧的东西都要被毁灭，而他们的过去以及他们曾经所信仰的东西。也都随着这个火焰慢慢的消失殆尽。菊仙的意思也很简单，她一定要将自己灌醉灌醉之后，这一切就权当不知道了。只求得一时的解脱，也总比承受无尽的痛苦来得要好啊。而这个时候程蝶衣依旧在窗外看着这两个人。而段小楼一下子将酒杯砸到了地上，却发现这个酒杯居然砸不碎。他又拿起来再往地上一扔，又砸不碎，他反复砸了几下才能砸碎它。两个人都痴痴的笑了起来。
接着菊仙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白酒直接对着瓶就开始喝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两个人，喝了酒也有些上头，菊仙就直接抱起段小楼开始狂热的亲吻起来。菊仙对着段小楼说道，“我怕，我梦见我站在一个大高楼上，四外都是白云。我就是想往下跳，我想往下跳。”段小楼说道，“你跳呀，我在那呢。”菊仙说到：“你不在那里，你不在那里。”
接着他捧起了段小楼的脸，说道，“小楼你不会不要我了吧？”接着她又开始起段小楼起来。而段小楼直接就抱起了菊仙。将她一把抱到了床上。两个人便开始一番程蝶衣看到这番景象，本来他是想要过来与师兄重归于好的。还见到这副形象，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再留在这窗外是大雨。而程蝶衣直是万念俱灰的，在大雨之中撑着伞。慢慢的走掉了。
而这个时候画面再转，一束巨大的灯光照向了段小楼的脸上。有人说到：“这把剑从哪儿来的？”段小楼拿着眼前的剑。缓缓地说道，“是陈蝶衣送给我的。”
“送过你几次？”
“两次啊？”
“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京城快放的时候。”
“在哪儿？”
“在戏园子大街。”
“当时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当时挺乱的，我记不得了。”
“你再想想。”
“没有什么呀。”
“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