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十年河西十年河西(2 / 2)
霍清挑这个挑那个,也总从娘家往回搬东西,但从来没有打过这房子的主意,更是想都没有想过,在她心里这房子爱谁买的谁买的,和自己不发生关系,她也不会动这种脑筋,她不会像霍放他爸那样觉得将来可以得到巨大的遗产。
来了以后看见霍忱也不讲话,霍忱打了招呼就没话可讲了。
手机响。
“到哪儿了?”
“刚下高铁。”
寇熇走的稍微的晚了一些。
“你打车回来吧。”
“嗯。”
霍奶奶闻声:“寇熇回来了?”
“嗯,刚下高铁。”霍忱道。
“那让你姐去接一下。”
全家就霍敏有辆车,霍奶奶觉得开车去趟高铁站而已也不费劲。
“她打车回来就行。”
“让霍敏去接吧。”
霍奶奶坚持,给霍敏去了电话;“你给寇熇去个电话,她人到上中了。”
“知道了。”
霍敏给寇熇打电话,表示自己要开车过去接寇熇,让寇熇稍稍等一会儿的,因为开过去也需要时间。
寇熇:“姐,我都已经上车了,不用接。”
……
霍奶奶在房间里把钱悄悄给了霍清。
“你侄子挂着你,你就不喜欢他装总能装出来点样子的吧,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怨,我要是死了就没人管你了,那个时候你过得好过不好也只能这样了我眼不见为净,这些年你挑他这个挑他那个,他当侄子的可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霍清不吭声。
霍奶奶:“你要是赶着回家,那就走吧。”
反正钱也拿到了,可以离开了。
霍清没走。
晚上一块儿吃的饭,满脸是瞧不上寇熇,她就看不惯寇熇那劲儿,未婚的姑娘跑到人家来睡,就这种货一看就是没什么家教的,什么大姑娘干这种事儿?讲点礼义廉耻的人都不会这样干。
对着霍忱能稍稍热乎了一点,给霍忱夹了排骨。
“你小时候我也没给你买什么,现在还让你挂着我……”
霍忱:“……”
霍奶奶:“……”
霍忱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面,为什么钱给霍敏他不直接给?他就没指望让谁感激他。
那毕竟是姑姑,虽然人奇葩了点,你不理就好了,日子过的那么难,不可能真的就当做看不见。
“奶,红豆汤还有吗?”寇熇问霍奶奶。
“有啊,我给你去盛。”
寇熇:“我自己来就行。”
“你坐着吧。”
霍奶奶抢过寇熇的碗就直奔厨房了,用勺子搅合搅合锅,然后捡着最上面的盛,这样红豆不会过多,还能喝到绵密的汤水,这点好的都紧着寇熇给了,老太太是以实际行动来表示对寇熇的喜欢。
真喜欢假喜欢这都说不好,但寇熇是霍忱的人啊,你给寇熇面子那就是给霍忱面子。
霍清用眼睛夹寇熇。
寇熇:“……”
她说要自己盛的,是奶奶把碗抢走的。
霍清走的时候霍奶奶去送了,不管怎么样自己劝的霍清多少也能听进去了。
“你干嘛老妈子一样的侍候她,她还没进门呢,应该是让她侍候你。”
霍奶奶:“你可行了,别说了,谁侍候谁了,不就是盛碗汤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家里的事儿不用你管。”
老太太在这方面特别的精明,年轻人人家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该你插手的千万别管,父母都管不了何况是奶奶,爱看就多看不爱看就少瞧,再说硬要说侍候,她过去还侍候女儿呢,那侍候女儿就行,侍候别人就不行了。
“是她扒着霍忱……”
“可行了,别说了你走吧。”
霍奶奶送客了。
“你就惯着吧,你过去给你那些儿媳妇们当奴隶,现在给孙媳妇当奴隶。”
霍清觉得自己妈活的特别窝囊,她要是当婆婆,就得儿媳妇侍候她,就得儿媳妇听话,不听话就让儿子离婚!
“我爱给他们当奴隶,不用你管,快走吧。”
把女儿赶走了,霍奶奶松口气,想当初她求爷爷告奶奶的就希望自己这女儿能正常一点,结果求了那些年也没用,现在也不抱这种希望了,随便活吧,反正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怎么样呢,该给的也都给了,其他的也没办法了。
霍清倒了两段车回了家,一进家门又是黑乎乎的,儿子已经下班回来了,在屋子里躺着呢。
“妈马上就做饭啊。”
她不允许儿子下厨房,小时候儿子进厨房她就骂,这些年儿子也养成习惯了。
“霍忱回来了。”霍清念叨了一句。
“嗯。”
孩子没有过多的反应,也是觉得回来就回来呗。
“给了我点钱。”
霍清儿子:“人家现在不差钱。”
当妈的简单切了点酸萝卜条热一热白米饭就准备开饭了。
在桌子上霍清的儿子心情不是很好,喝了点白酒,喝了酒就能让人忘却烦恼。
他也恨。
恨老天爷不公平。
“妈,你说我害过谁?”趴在桌子上问,霍清一瞧就知道儿子喝多了,也不搭话,家里的棚上就挂了一个灯泡,那灯光明明暗暗的,他继续抱怨:“我也没害过谁,我也没做对不起社会的事情,怎么倒霉的事儿都让我摊上了?别人走什么路都能顺顺利利的,我呢?什么都没有,你们都觉得我喝酒不好,可我要是不喝酒我还怎么活?”
父亲父亲自私跑了,姐姐姐姐自私,只管父亲把母亲扔给他,他有什么?
过去他也瞧不起霍忱过,那没爸没妈的孩子而已,成绩好不好也是胡混过日子,怎么一转眼就不一样了呢?
曾经他以为自己拥有大好前途,最后什么都没有,就剩个妈,他这心里苦啊。
他说不出口的是……他希望他妈早点没,可又不能这样想,活着他就得尽最大的努力让母亲好好过,可是心里真的盼着他妈能早点去死,死了他也就解脱了。
人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
趴在桌子上哭了一场,一个大男人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