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搏杀(1 / 2)
照着严语早先的推测,土拨鼠应该是老准媳妇豢养的“宠物”,这小家伙轻车熟路来到这里,绝不会是嗅闻到松果的气味。
毕竟是土拨鼠,而不是狗,或者鲨鱼,之所以能走到这里,多半是因为先前来过,而且来过多次,才能养成这样的记忆。
也就是说,最起码,李准的媳妇是经常光顾这里的!
村民的迷信思想有多严重,严语是深有体会的,那些人多少能够接触外界的文化,传统思想会受到冲击,仍旧这般迷信,李准媳妇这种隐居深山的人,迷信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但这野庙未必是他们家立起来的,因为适才跑了这么久才到达此地,如果是他们,完全可以建立在更近一点的地方。
“这庙有何奇异,为什么能让她常常过来拜祭?会不会跟她与老准的死有关?”
严语本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但土拨鼠将他带来了这里,想要再找林小余,也只能等到天亮,或者另寻他法。
既然这座庙关系到李准一家子,若能找出一些线索来,说不定能得到关于神秘人的一些信息!
想到此处,严语便仔细检查起来。
火盆燃起来之后,严语才深刻感受到这棵树到底有多高大,单是这个树洞,就有两三个平米。
里头除了神龛,也没别的东西,树上倒是挂了不少经幡,树干会聚拢夜风,就好像隔着玻璃瓶能吹灭蜡烛一样,经幡迎风招展,发出嘶嘶的声音,也着实让人感到阴森可怖。
神龛也就这么大,严语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别的东西,最后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干尸膝上平放着的那柄卡卓藏刀。
银质的刀鞘蒙了尘,但稍稍擦拭,就闪耀银光,制作极其精美,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礼器。
严语尝试着拔刀,没曾想果真能拔出来!
这刀竟然是开了刃的,寒芒散漫,锋锐逼人,仿佛靠近刀刃就会被刀气割伤一般。
刀刃中间的血槽有一指来宽,也是不多见,而让严语呼吸急促的是,刀柄处刻了五个字:“艾子李山王!”
这五个字歪歪扭扭,有些丑陋,与制作如此精美的藏刀格格不入,可以肯定,这几个字是后来才刻上去的。
“艾子李山王……爱子李山王?这……这不会是李准的儿子吧?!!!”
“如果是李准的儿子,倒也说得通,难怪李准媳妇会时常来拜祭,可如果是这样,那……那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又是谁?”
刀柄处的字迹,以及错别字,都符合严语对李准的印象,加上土拨鼠等间接的证明,这干尸的目测年纪等等,种种迹象都表明,严语的猜测是极有可能的!
秦大有曾经说过,李准是老来得子,对这儿子疼惜万分,但看这干尸上面的熏制痕迹,只怕是为了保持不腐,用松香之类的东西熏烤,才制成的干尸!
再说了,李准的儿子如果死了,被供奉在此地,为什么秦大有还口口声声提起,就好像李准儿子还活着?
是他对此不清楚,还是另有隐情?
这么一想,那蓬头垢面的年轻人极有可能遭遇了李准一家的囚禁,作为儿子李山王的代替品,所以才会是一副不见天日的模样。
若是这样,杀害李准的会不会就是那个年轻人?既然已经杀掉了李准,他为何不逃跑?
李准媳妇为何不对他下手,而是选择了刎颈自尽?
严语正在沉思之际,土拨鼠突然狂躁不安地叫了起来,丢掉了捧着的松塔,惊恐地窜了出去,根本就没顾得上严语!
一阵咕噜咕噜的呼吸声,虽然极其细微,但严语却听得真真切切!
“神秘人!”
严语双脚稍稍分开,扎了个马步,下盘抓牢了地面,双手紧握卡卓藏刀,背靠着干尸,三面警戒!
眼前影影绰绰,那人速度飞快,就好像鬼影一般四处游弋,严语屏息凝神,不敢眨一眨眼!
忽然,呼噜呼噜声戛然而止,严语只觉得眼前出现一个黑点,本能一般偏头躲过,竟是一块石头!
那石头砸在了干尸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笃”!
又是一块石头砸了过来,这次严语没能躲过,竟被结实地砸在了肩头,石头斜斜擦肩而过,竟是将干尸砸了下来,趴在了严语的背上!
这干尸就像一个蝉蜕下来的空壳,并没有太大的重量,但趴在后背上,严语恍惚间似乎感觉鬼喘气也似,慌忙甩开。
毕竟双手被铐,又紧握藏刀,严语没法子伸出手来,只能任由那干尸摔落于地。
而此时,一道黑影已经笼罩在了严语的前头!
严语下意识躲开,正要一刀劈下去,但那人却直直撞在了神龛上,往后躺倒于地,可不是那蓬头垢面的年轻人么!
“怎么是你!”
年轻人口鼻流血,神志模糊,伸出手来抓住严语的脚,却是说出一个字来:“跑!”
严语一直以为他是哑巴,没想到他竟然会说话!
而且此时的他,与在木屋之时截然不同,就仿佛恢复了冷静的理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