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战神铁枪(1 / 2)
徐怀礼又道:“这个云阵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穷三年心血,才布成这个棋局,盼望当世有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他说到这里,眼光向山川、琅苑、牛白林等一扫,说道:“山川大师精通禅学,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凡人的一旦豁然贯通。这棋道这是一样,才气横溢之八九岁小儿对弈,往往能胜一流高手。虽然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先师去世之时,留下了这个心愿。若是有人破解开了,完了先师这个心愿,先师在天之灵,定然眉开眼笑,老怀弥慰。”
山川心想:“这位浪刀的师父,倒均是一脉相传,于琴棋书画这些悟道,个个都是入了魔,将毕生的聪明才智,都浸注于这些玩意儿上,以致让司徒钟在本门中横行无忌,无人能加禁制,实乃可叹。”只听徐怀礼说道:“我这位师弟,”说着向司徒钟一指,又道:“当年背叛师门,害死先师,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寻师弟不得,便在这山头做起来山大王,功力早就是大不如往。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这位姑娘所下的十余子,原已极尽精妙,在下寄以极大期望,岂不知棋差一招,最后数手终于还是输了。”
琅苑脸有惭色,道:“在下资质愚鲁,有负老丈雅爱,极是惭愧……”一言未毕,猛听得牛白林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喷,向后便倒。
徐怀礼左手微抬,嗤嗤嗤三声,三枚棋子弹出,打中了他胸口穴道,这才止了他喷血。众人正错愕间,忽听得啪的一声,半空中飞下黑黑的一粒东西,打在棋盘之上。
徐怀礼一看,见这粒东西乃是松树的树皮,正好落在“去”位的七九路上,那是破解这“云阵”之局的关键所在。他一抬头,只见左首五丈外的一棵松树中露出长袍一角,显是隐得有人。
徐敬舟心中又惊又喜,寻思:“有人伏在该处,我居然不知,这人武功之高,实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虽然该处相距甚远,我又专心与姑娘对弈,未曾留神,但此人在五丈外以树皮落子,直至发出树皮后我方始察觉,当真是了不起的高手。如果师父的棋局他能破解,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先前琅苑落子,第一子亦是下在“去”位的八九路,徐怀礼正要以白子相应,耳边突然间一声轻响过去,一粒白色小物从背后飞来,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徐怀礼所要落子之处。众人都是“咦”的一声,转过头去,仍是一个人影也无。右首的松树均不高大,树上若是藏得有人,一眼便见,实不知这人藏在何处。
徐怀礼更是奇怪,见这粒白物是松树的树肉,刚是新从松树中挖出来的。那白物刚下,左首松树上又射下一粒黑物,落在“去”位的五六路上。众人的眼光都瞧向右方,要瞧白子从何处发出。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一粒白色物事盘旋而上天空,跟着直线落下,不偏不倚的跌在“去”位的四五路上,只因这白子成螺旋形上升,到底发自何处,谁都难以确定,但这白子弯弯曲曲的升上天空之后,落下来仍有如此准头,这份暗器功夫,实在是惊人之至了。旁观众人心下钦佩,齐声喝彩。
众人彩声未歇,只听得松树枝叶之间传出一个清朗的声音:“杨少侠的暗器神技,果真天下独步,佩服佩服。”
白朗听到“杨少侠”三字,叫道:“将军,你在这里吗?”
突然之间,棋局旁多了一人,这人身穿灰布僧袍,神光莹然,宝相庄严,脸上微微含笑,竟没看到他如何从松树间跃下,窝阔台吃了一惊,心道:“诘难这魔头怎么来了,他不是在蒙古吗,他....”只见他双手合什,向徐怀礼、司徒钟和山天各行一礼,伸手从盒子中拈起一粒黑子,便下在棋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