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1 / 2)
很多时候,因为害怕,因为对未知的不安,人们习惯于踌躇不前,左右思虑。很多时候,人们又会发现,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又没有那么难。仿若,及腰长发,留了三年五载,终于想要换个发型从头开始,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又怕面对新的发型会不适应,而顾虑万千。然而,当狠下心,迈进理发店,再出来,前后不过两个小时,那头长发已落地。
总是顾虑太多,总是彷徨太久,总是优柔寡断,久而久之,日积月累,已经记不起甚至遗忘了如何勇敢。这世间许许多多的事是从勇敢开始的,包括爱情,因勇敢,有了故事,有了山河拱手,为君一笑的可泣。
陈玉书在跟李兮那次聊天之后,整整郁闷了两个星期了。为何而郁闷,自然是这人生的终身大事了。至于到什么地步,那便是,这一周,李炽频繁地请陈玉书吃饭,她去了,毕竟一个大吃货嘛,在美食面前毫无抵抗力,何况这还是免费,哪有不去的道理?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每每吃完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吃多了把脑子吃得也撑了,头脑开始犯抽还是怎么了,扭扭捏捏起来,发誓再也不要蹭人家的饭了,然后风急火燎地撇下人家回去了,也不管李炽在身后不远处一头雾水。
李兮了解之后,几度无言,无语到了极点。李兮最后一次给主意,也是最后一次管这破事,放话道,你就说对人家有没有感觉吧?要是真有那么一星半点感觉的话,那就赶紧上呐,还等着人家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给你睡啊?
这话讲得无比的露骨,任谁听了,脑子里也要浮想联翩,面红耳赤的。
不可否认,许多故事都是从主动开始,但过于主动又会吓跑对方。终究,温水煮青蛙,细水长流,这样耗时间的事,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耗得起的。性格慢热的人,即便再如何珍惜每一次和每一个人的相遇,没等到相熟,离别已匆匆而至。
陈玉书都到了被催得头昏脑涨的年龄了,自然捱不过这飞逝的岁月。速战速决的勇气,又没有。不曾料想,只一晃间,曾经以为遥远而不可及的年纪,曾经不曾想过会印证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随着年岁的增长,已接踵而至,无声无息,不吭不响,打得人措手不及。
又是一夜的辗转反侧,睡得死沉,从来不会失眠的人,两夜来都失眠了。难得的休息时间,就那么被陈玉书耗去一天了。清晨第一道曙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陈玉书蹭地从床上坐起,决定只在一秒钟生成。
确定喜欢不喜欢一个人,没有统一的标准。喜欢,可以是在某一个难过的瞬间,忽然想到了那个人;喜欢,可以是在某一个开心的片刻,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件事与之分享…喜欢,从来都是心里的感受,从眼底满溢,从心底萌芽,骗得过别人,唯独骗不过自己。
不出所料,才刚醒,便接到李炽问候早安的短信,与此伴有邀约一起吃午餐的邀请。陈玉书只思忖不到一分钟,果断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洗澡、挑选衣服,经常素面朝天的人,居然化了个美美的妆。前前后后,这一系列下来,较之以往多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女生为何打扮,大的方面归于两方面,一是取悦自己,一是取悦别人。
李兮问陈玉书到底有没有感觉?答案自然昭然若揭。不是因为到了年龄的迫切,不是因为身边需要一个人来填补寂寞,一切都只是遵循心,跟着那难得而来的感觉走。
陈玉书是恋爱白痴,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一段恋爱也不曾有过。纵使有过悸动,心慌乱地跳过,脸害羞地绯红过,可没等辨清没等认清,判决为结束的结果已至。没开始,便不再有可能,说不上残忍,又,残忍无比。
感情上的空白,也造就了陈玉书无比天真的思想,那会,她竟然这般问李兮,问得李兮直翻白眼,她问,“兮兮,如果对方已经谈过恋爱了,或者说从前经历过刻骨铭心的女人了,我…”
绝大多数的女孩子,在情感上保留着一种独有,一种致命的纯洁。大概是从未经历过,因而那颗心像一张无暇的白纸,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总是爱憧憬,总是爱幻想,总是将一切往好的美妙的设想上走,又过分忐忑过分不安,害怕预想的期待的结果会让现实打得不可防备,会有一个巨大的偏差。
李兮毫不犹豫地在这张白纸上泼墨,戳碎这不真实,“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再说了,人家都一个三十二、三的人了,可能会没谈过那么一两段么?求求你,现实一点可不可以?非要说,犯人受教满出来了,还能重获新生呢。人人都像这样死硬揪着过去,我家云睿不得跟我吵死,就我以前那些风华秋月,我们还过不过了。”
这会儿,李兮肯将从前那些风月扯出来讲,可见其程度了。这当中,谈了最多段,经历最丰富的当属李兮。这当中,获得幸福的,也当属李兮。有时人不得不去信,越是不可思议的,越是感觉遥远不可及的,轻易就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