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 冷鸢小时候（2 / 2）

“你知不知道卖血是犯法的？”

“知道。”

冷鸢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知法犯法？”

“我弟弟生病，没钱，没药。”

心中哪怕猜到了答案，可仍旧想问问，检察官看着面色苍白，显然是鲜血过多的冷鸢，真得不知作何心情。

这种情况很多，可他也无能为力。

“是吗，那你知道会这样，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们带你走。”

检察官知道死界这种越过得不好的地方越需要法律的制约，不然强者和弱者的分割线会越来越大，死界还没有到那种人类需要抛弃理性的状态，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心有不忍和同情可以有，但也仅仅是可以有。

“能不能救救我弟弟，我需要特效剂，一般的就好，他才八岁。”

冷鸢眸光乞求，望向高大的检查官，知道他走不掉，而且就算自己走的掉，自家弟弟呢？所以他不能走。

检察官摇摇头，面无表情。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带走。”

他查过眼前少年足足坚持了两年，那时候他才六岁，还是在这种死界环境，要不是璃星的位面等级较高，他这小体魄早就死了。

一次五百毫升也就算了，还仗着自身没入印骨境，拥有上万斤的力气体魄可以快速造血，两天一献。

就算比普通人强了不知多少倍，可他所处的是环境恶劣的死界，营养供给不足的前提是他也只是个快要九岁的孩子。

工作，修炼，照顾弟弟，献血，住在这种地方，预防空气中的污染，不能受伤，吃不上饭……

心里为他但心和心酸的同时，为自己的无能而生气，为什么他们要生在死界，为什么一个孩子是为了家人，也没太出格的事，还用自己血说不定救了一些人时，还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不打算反抗的冷鸢正打算和检察官走的时候，背后的破败小屋走出一名赤着脚扶着墙碧走出的瘦弱男孩。

“不要带走哥哥。”

冷擎皱眉，忍着身上的疼痛却面露焦急地看着冷鸢和检查官等人，面露恳求。

“弟弟，回去，哥哥做了事，一会儿就回去，你先等着，哥哥一定回来。”

冷鸢苍白的唇角上扬，语气平和。

他不能露出任何责备斥责的模样，不然弟弟会担心的。

话说，卖血好像要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吧，看他是孩子，可在死界依旧要两年吧。

那弟弟的病能坚持两年吗？

见冷鸢平静轻松的表情，冷擎的小脑袋一时有些不确定，不知所措，到底该不该说些什么。

“可是，这……”

冷鸢心里不舍和不放心都没有用，但他也不能反抗，那样的结局只会更糟糕。

这时，检查官的声音灵力传入到冷鸢脑中：

“我有些抑制死亡渊气的药剂，能让他多挺一段时间，你知道的找你现在情况，到你弟弟死前都未必买一支廉价特效剂，而且特效剂最好时间治疗是初期，所以……我会替你多照看他的。”

冷鸢偷瞄了眼仿若无事的检查官，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这样也或许是最好的方法，兄弟艰难的陪伴在冷鸢看来不如让弟弟过得稍微轻松快乐点，来的更实际。

转头看向冷擎，唇角勾起抹自信的弧度，朝着自家弟弟说道：

“男子汉，别吞吞吐吐，等我回来，走了。”

而最终冷鸢在冷擎离世前都没有回来，但后来得知检查官在自己走后一直有意无意的帮助冷擎，听说还让冷擎吃到了十几次顿可口的饭菜，貌似还有鸡腿呢。

检察官遵守了承诺，冷鸢也没有怨恨谁，他很清楚。

这样的结局可能比兄弟俩人相依为命，等待死亡的结局要来的幸福多吧。

如果他还一如既往工作，献血，照顾弟弟，那依旧短时间卖不起特效剂，说不定自己也会倒下，更别提让弟弟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

但……为什么我会这么想哭呢？

之后，他碰到了改变自己一生的师傅——冷钧枫。

他还清晰记得师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这世上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因为自己的弱小，保护弱小的前提是要有能力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