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是非功过（2 / 2）

因为她觉得事实就是这样。

贾政确实不忍听，又随口问了宝玉。

尤老娘当即换了笑脸，把宝玉吹到天上去了，与评价贾珍、贾琏的话截然相反。

对宝玉帮助二姐、三姐那些事儿，贾政如今也略知一二，感觉只问她们，得来的答案未必公正，人家明显偏向于宝玉。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贾政又在想，那又该去问谁呢？

其实自从他被调回，他也问了不少人。

从贾母、王夫人，到尤氏、凤姐，再到两府的下人、族里的人，今儿又问了尤老娘与尤氏姊妹……

有与宝玉亲近的，可也有与宝玉不亲近的，问的人还少吗？

得到的答案却是大同小异。

几乎清一色对宝玉盛赞有加，而对贾珍贾琏要不就是痛心疾首地贬斥，要不就是讳莫如深地说不好评价。

再问下去，他相信还是这个答案。

愿不愿意相信，恐怕都得接受这样的事实：比起宝玉，贾珍、贾琏太不得人心。

想来想去，他觉得还需要问最后一人。

那就是贾赦，他大哥。

回来这些天，除了亲情需要见面，他没有问过贾赦，实则不知道怎么问。

贾赦也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宝玉。

心想，宝玉暗中指使人弹劾过贾赦，因此两人发生过激烈争吵，最后还是贾母出面摆平，看看贾赦对宝玉如何评价吧。

于是回去第一时间便去了贾赦那里。

贾赦对于他的突然出现颇感意外，因为兄弟俩平时私下的交流确实不多。

以至于兄弟俩都不知道怎么开场

贾赦直白地问：“有事吗？”

贾政点点头，回道：“今儿来，是有些话想与大哥谈谈。”

“说吧。”

“我那孽子做了对不起大哥的事，害得大哥丢官又丢爵……”

“算了，这事儿不必再提。”

贾政话没说完，便被贾赦抬手打断。

“大哥不怨恨宝玉吗？”贾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起初有，现在过去了。”贾政道，“怨恨有什么用？自己侄儿，难不成让我也去做对不起他的事儿？再说，我也不像你那么正派，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眼下的日子不是还好吗？”

“大哥，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我没生个好儿子。”

“嘿嘿！”贾赦冷笑，“你这是跑来膈应我吗？要说儿子，我那个远远不如宝玉，别在我面前说风凉话了。”

“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贾政连忙尴尬地摆了摆手。

“那你几个意思？我的儿子，一百个人里头，得有九十九个认为不及宝玉，无论宝玉之前做过什么，他对这个家族，乃至这个国家都有巨大的贡献。”

“……”贾政突然词穷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