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骗去了公羊家(2 / 2)
古惜问道:“你说的最好的师父是......”
公羊覆道:“便是归英大师。”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她之前千方百计想要拜在归英大师坐下无果,现在机会来了,还不赶快抓紧啊!
公羊覆摸着霜降,已然是爱不释手:“正巧吾儿缺了一个剑僮,我瞧着你就正合适。”
小北也劝道:“我家家主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感恩戴德,还愣着做什么?”
古惜很是不喜这个小北的说话态度,但是如今,真没有什么能比拜师更重要。
于是古惜同意了,并成功混入了传闻中的雍国第一门阀大族公羊家,成了归英大师未入门的弟子,公羊家大公子公羊输的待选剑僮之一。
代号:一零零一零。
所以说古惜还是给公羊覆那张臭嘴给骗了啊。
不是说她不是骨骼惊奇,还有极品宝剑加持吗?!
难道这样不应该直接拜师当剑僮吗?!
为什么还要进行各种练习测试考核最终才能入选啊!
古惜是真没想到,不说归英大师挤破头皮都不一定能拿得到的弟子席位。就算是想当公羊输的剑僮,也要经过层层筛选才行。
这一共上千名小孩,每天经过刻苦训练武学基本功,道学基本功。而传授他们功法的老师们可能觉得训练的人多,命贱,死一个两个都很正常。常常不好好授课,要大家自相残杀,并且在一些危险系数较高的课程里,不做任何防护措施,要大家自生自灭。
就古惜所知,单单就御剑飞行一个项目就死了大半的人。他们给那些小孩人手一把质量不怎样的仙剑,然后一个个把孩子们推下悬崖,美其名曰训练大家的仙缘与随机应变能力。
在这个过程中,能活下来的都是个中翘楚。
最后的古惜,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想到这些,古惜就不禁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这么欠,老是不听洵楼哥哥的话,现在成天在死亡边缘疯狂徘徊。
只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来到公羊家的第一个晚上,鬼君洵楼就来找过她,告诉他,公羊家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古惜却没有听洵楼的话,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发出自己的疑问:“洵楼哥哥,我其实一只很不明白,你这么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我的身边,几次三番救了我的性命,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自幼早慧,又历经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虽然今年只有八岁年纪大小,可我却比一般人明事理地多。我不像一般的孩子一般天真烂漫,遇事只会哭哭啼啼,我能想明白很多事情,可也有很多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我阿爹说过,这世间因缘相接,有因必有果。霜降无故认我做主、你破例送我的骨贝,还有你时常陪在我身边的原因,总让我想不透。这原因今生我是找不着了,那么鬼君大人,我们前世到底有什么纠葛呢?”
洵楼哥哥也像阿爹那样听完我的发言后叹气:“我想不到,今生你会过成这样。”
“前世我欠了你很多债,还没等我开始还,你就这么走了。今生我找到你,便是要你做我一辈子的讨债鬼。”
古惜:“哥哥......”
洵楼拂去古惜留下的泪,轻声道:“只可惜,你今世的命格在我的生死簿上是一片空白,除了你的寿终时期,连我也无法预测你将来到底会遭遇些什么。”
“你的灵魂是我好不容易拼起来的,若你今世无法受得足够劫难来提升你的修为,在你死后,你很有可能会直接魂飞魄散。所以我不能随意更改你的命格,也无法阻止你即将可能会遭受的劫难的发生。”
“但是。”洵楼顿了顿,说道,“公羊府的不可控制因素实在过于强大,我不希望你一辈子困在里面,遭受折磨。你还有其他路可以选,未必要在这赌上一生。现在离开公羊府,就是最好的选择。”
古惜却沉了沉脸,问道:“那离开公羊家,我有机会杀成剡吗?”
洵楼沉默了,这事有太多的不确定性,他没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古惜继续说到:“我杀不了是不是?我在外头,只能每日风餐露宿,抛弃尊严乞讨为生,一辈子学不到一招正规的剑法,每天还要为了不被人贩子拐走而担心受怕。我受够这样的日子了,我要变强,亲自手刃仇敌,我只有这一种选择。”
“哥哥,我害怕,若是我杀不了成剡,死去的古家人将永远都会死不瞑目。”
洵楼不再劝解古惜,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再也说不出话。
若他是她,又何尝能释怀呢?
即便知道自己将来要拼个粉身碎骨,也毫不犹豫地一条路走到黑。
这很莽撞,也很古惜。
他相信,就算撞得头破血流,她也永远都不会后悔。
毕竟,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人的使命,她只能在这条道路上不停地奔走。
古惜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最终在两年后,她成功从上千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归英大师的关门弟子,也成了公羊输的剑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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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那年的的春风拂过杨柳枝条,吹的柳絮漫天飞舞,飘到古惜的脸上,只觉得有些痒痒的。
刚进行完拜师仪式的古惜总算是不用拘泥于少兵所,可以在公羊家上下乱跑乱跳了。她兜兜转转了一上午,见着一面高墙,纵身一跃,就翻了进去。
墙内就一座房,一座湖,三棵柳树一座亭。
已然是三月中旬,春天都不知来了多久,古惜已经几层轻薄的纱衣就能应付这日子了,眼前的亭子里却站着一个穿着狐裘抱着手炉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虽背对着古惜,可在古惜靠近墙外时他便感觉到了古惜的存在。
待古惜翻过墙来,少年转过身,语气不轻不重道:“何人闯我樾阁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