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非你的良人!(2 / 2)
这怎么可能?他是那样光明磊落之人,她从未怀疑过他!
贺桩干脆地抹了抹眼泪。咬牙道,“爹您不必再说了,此事定是萧王的诡计,如今他被发落南蛮之地,也算是他的报应!”
“桩儿,你怎就说不通呢?”庄钰颇恼羞成怒,“以前你最听爹爹的话,你既已阴差阳错地嫁给卫良和。又为他生了一双儿女,爹爹本不欲多说,”
“你想想,自打与他成婚,你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头?尚恩那孩子,我瞧着就很好,可卫锁偏请来什么江湖神棍,谎称与卫老夫人的命格相冲,你滚出性命才生下的孩子,他卫群是几个意思?桩儿,你离开他,爹爹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得你母子三人周全的!”
贺桩根本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父亲竟逼着她离开夫君,她怎么舍得?
泪水再度汹涌而出,眼帘朦胧。她看不清前路,只觉心如绞痛,她几不可闻道,“爹,相公他从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他是允阔尚恩的爹!”
庄钰见她泪如雨下,腮边满是苦楚,心疼道。“桩儿,爹知你不舍,可早晚都会有着一日,长痛不如短痛!眼下最要紧的是匡扶太子殿下登上帝位!”
贺桩努力收回眼泪,哽咽道,“爹想做什么?”
庄钰淡笑不语,只拉着她的手走到一面石壁前,轻轻有节奏地敲了三下,贺桩仔细记着那节奏。
没一会儿,只听一声沉闷的响,石壁轰然开启,贺桩没想到这里头竟另有一番天地。
雕刻精美的石狮,优雅静谧的院子……一草一木,恍若隔世。
贺桩曾以为此生再也回不到过去,却没想到庄府竟还会重现眼前,是谁如此有心?
她紧张地踏进去。没走几步,却见一袭苍劲疏狂的衣袍隐在花间,背影孤寂而落寞。
是太子容恒!
庄钰顿足,只道,“桩儿,太子殿下如此用心,你也不是铁石心肠,怎就瞧不见他的用心良苦呢?你若担心爹爹有朝一日老去。这不是还有太子殿下么?他断不会对你们母子三人撒手不管的!”
容恒听到这儿的动静,蓦然回首,缓缓走来,道,“太傅说得极是。太傅之于本宫可谓恩重如山,小桩,太子哥哥当初无力挽回师娘,便是看在她的份上。也断不会不管你!”
贺桩心里头乱极了,只垂首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沉默。
太子与庄钰对视一眼,就在他以为要再度开口提醒她时,贺桩猛然抬首,只道,“你们容我好好想想。”
庄钰不免有些操之过急。扬声道,“桩儿,你还要想些什么?有爹爹在,自会为你们谋划一切,宸王和卫良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还相信他们?”
他句句透着责备,贺桩一下红了眼,却也只闷着一声不吭。反倒是太子,出声言和,“太傅,小桩与卫将军伉俪情深,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
贺桩双手搅着绢子,不大愿意与庄钰亲近,只道,“爹,女儿出来也有好一阵儿了,尚恩这几日不大舒服,女儿得回去看着了。”
庄钰不语,只抬眸瞧着太子,似乎要听他的意思,贺桩瞧着他那畏缩的模样,越发心疑。
在她的意识里,九载前惨死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即便他选择忍气吞声。可她爹那样一派清骨之人,怎么可能甘愿背负污名而销声匿迹多年?方才提及娘亲,他眼底也全无半点惋惜与留恋。
他兴许不是庄钰,可世间哪儿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
贺桩心里头乱极了,九年光阴,她表示记忆再好,也有偏差之处,况且九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了。
若他真是被宸王陷害。她岂不是平白冤枉了好人?△≧miàobigé△≧,
容恒见她神色挣扎,也知不可逼得太紧,反正他如此大费周章,也不过是想打乱她的心绪罢了,目的达到了,他自然愿意放人。
只听他言之切切道,“孩子要紧,小桩想回便回吧。你何时想通了,直接到东宫找太子哥哥便是!”
只待贺桩一走,“庄钰”登时收回儒雅傲骨的姿态,慌忙躬身,双手作揖,眼角露出一丝猥琐,得意忘形似乎想要邀功,道,“殿下。草民演的这一出可还满意?”
容恒锋利的眸子堪堪扫过他,眼底满是鄙夷,忽而吼道,“滚出去,别脏了这儿!”
这儿是他苦心营建的地方,是她曾生活过的地方,是他心底最干净的一片乐土,每每他利欲熏心得近乎狂躁之时。也唯有在此,才做得一方清梦!
贺桩越想越觉得要探个究竟。
她出了密室,便命人直往侯府走去,她要向孟婶婶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