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神侯竟是她的夫君?(1 / 2)
双肩被他的大掌牢牢摁住,又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不过那家姑娘早就另作他嫁了。”
贺桩松了一口气,伸手搂住了他的颈弯,惩戒似的张开银齿咬了他一口,很快又觉得心疼,坐直来不出声地瞪着他。
她如娇似嗔的模样,纯真如幽兰,男人十分受用,扬声大笑,“傻瓜,你放心,先妣(已去世的母亲)在我孩提时,已是殁了。我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祖母极为和善,不会给你立规矩。”
提及祖母。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他离家五载,杳无音讯,也不知祖母可否安在?桩儿的身子也还没好利索,他还是不好悉数告知。
闻言,贺桩心里倒有些心酸,想他自幼没了娘,这些年又走南闯北。极其凶险,孤身一人,这该有多孤独?
刚成亲那会儿,他的衣衫鞋袜破洞也没个人补,贺桩不免觉得心疼,挽着他坚实的手臂,倚着他,柔声道,“你不是一个人了,以后有我陪你,多难都陪着你,可好?”
她的话语犹如暖流过境,直击心底,她的清香恍若春里带蜜的芬芳,沁入鼻息,却是萦绕在心底,他并不开口,只凝着她,目光沉沉,情意灼灼,俯身深深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过了半月,暖春骄阳,惠风和畅,转眼就到了樊络与贺桩回镇的日子。
梁氏紧着春耕,早几日替夫妻两打点好东西,便往集市买了种子回去了。
这几日,贺桩的手指也消肿了,虽隐隐还有些疼,但不耽误她做些轻活,里里外外地收拾一番。
想着梁氏落下的那双满是补丁的鞋垫,她便想着给梁氏做两双。
不过她手上缺些绵软透气的料子,还有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她不好叫樊络去买,便独自去了。
回程才走过拐角,但见院子外头拴着七八匹高头大马,木门两侧还立着锦衣正冠的男子,那两个男子一脸冷肃,腰间还配着刀。
贺桩颇为诧异,有些站不稳,生怕再有人来抓自家相公,刚到门口,但见那两个面带煞气的男子双双把刀一横,拦在她的腰前,粗声粗气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这阵势,她只在衙门见过,心里越发担心樊络。
“这里是我家!”也顾不得许多,她伸手拨开刀就想闯进去,被一个男子一掌推倒在地。
她的手尚未痊愈,登时,只觉钻心的痛自掌心袭来,膝盖也擦伤了。
“放肆!”她还未抬头,只听一声森冷的喝令,是她熟悉的嗓音,但其中的气势,她却又觉得陌生而遥远。
“下官罪该万死!请侯爷责罚!”那两名男子齐声跪下,俯首道。男人单膝跪地,伸手去扶她,抬起冷眼狠狠一扫,随后跟来的华衣男子快如剑影地出手,候在门侧的两名男子生生地受下一掌,仰躺在地,唇角溢血,但丝毫不敢吭声,爬起来继续跪着,低头挺立。
“桩儿——”是他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呼唤。
贺桩紧紧抓着他,深吸一口气,眼眶蓄着水雾,“我以为任知府派人来抓你,幸好你没事。”
男人面色深沉,眉宇间透着浓浓的苦涩。“吓着你了吧?来,先起来再说。”
贺桩借着他的力,勉强站直,却见跟前立着七八个背阔腰挺的男子,他们纷纷单膝跪地,双手握拳行礼,铿锵有力道,“下官见过夫人!”
贺桩委实被吓得肝颤。面色苍白。
她并未开口,而是抬头,见为首的是个约摸而立之年的男子,青布长衫,,扮相低调而儒雅,不似北面儿的装束,不过瞧着他眉宇间的淡然,自有一派风骨,而她认识的王锋和未照过面的何辅恭顺地分立两侧,想来身份不低。
她转而凝望他,无声地询问他。
男人面色阴郁,心口难开,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半晌才道,“桩儿。此事有些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等我和他们说清楚,再慢慢告诉你,可好?”
贺桩见他不愿多说,眉头紧皱。男人之间的事她也插不上话,只得点头,由他送回屋里。
他还要找膏药给她上药,贺桩碍于有客人在,不好叫他们干等,便自己拿过膏药,催他出去。
上了药,她思来想去也猜不出来者是何人,便下榻移到窗边,微微开了半扇窗户。
男人也不请几个人进屋,且遣退了袁峰与何辅,背对着她立在庭院里。英挺如昔,而方才书生模样的男子,恭顺地弯腰,两厢无语。
“想必侯爷久居桂城,早知北燕过屡次来犯,打得朝廷毫无还手之力,南盛接连失羌凉二州,眼下凉州战火纷飞,若是不保,将危急卢玉关。侯爷曾戍守边关十载,多次击退燕军,此系国难当头,下官实不忍大驸马中饱私囊,置黎民百姓于不顾,恳请侯爷出山。”兵部尚书赵子颂竟双膝跪地,向他行了个大礼。
大驸马?听着何其讽刺的称呼!
男人微微偏身,避开他的行礼,只道,“樊某不过一介乡野村夫,赵大人何出此言?在下还要携妻返家,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