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小白脸你有几个后爹(2 / 2)
“楚兄近段没去操练,身子骨没歇废吧?”
楚云亭一进来,杨宇成便来了这么一句,他闻言淡淡一笑,坐下:“要不一会儿再过两招?”
杨宇成闻言笑着摆摆手:“那就算了,我可打不过你也不去找揍了,来来咱们喝酒,好不容易就得这一天假,若是就在家里睡觉,也太亏了点!”
“正好今日是十五,鸿雁楼我最喜欢的惊鸿姑娘表演新舞,咱们酒足饭饱去看跳舞怎么样?”
唐维成使劲在他肩头一拍,浪荡的笑着说:“你小子还好意思去鸿雁楼啊,听说上回在那儿,你在白玉楼的手下栽了个大跟头,我要是你这辈子我都不去,就你脸皮厚!”
“惊鸿姑娘跳舞,我可是只听过没见过,一会儿带我去啊,不过我没钱你们请客!”
孙兴也笑得不行,他不是京城世家子弟,只是下面官员举荐上来的,但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西军中也混出了点名头,自不认为比旁人差,即便家境没有他们好,但他骨子里的自信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楚云亭一听要去鸿雁楼,无奈的扶额。
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一群人从酒楼出来,冷风那么一吹,醉醺醺的酒意也给散了大半,楚云亭不想去,他对那种场合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觉得里头香气太过,闷的人心中烦躁。
可孙兴是头一回去那种地方,见他不想去,攀着他的肩膀:“走吧走吧,我也没去过,带我去见见世面,惊鸿姑娘啊,那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美,值得人吹捧成那个样子!”
“孙兄想看,那就去。”
四个人半醉不醉的在街上走着,没过片刻,到了鸿雁楼。
夜里正是鸿雁楼最热闹的地方,今日又是惊鸿姑娘每月一度的新舞,来的人更是多。
杨宇成大摇大摆的带着他们几个进去,要了三楼的一个雅间,便等着看美人儿。
唐维成嬉皮笑脸惯了,一进来就叫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人往怀里塞一个。
孙兴别别扭扭的,任由那女子坐在他身边,又是倒茶又是敬酒,而楚云亭却直接拒绝,将那女子晾在一旁,那女子见运气不好不能近贵人身,只能拿了一只琵琶过来,轻轻的弹唱着。
孙兴在小城长大,爹是当地镖局的二把手,自小习武在男人堆里长大,家教也严,根本没见过这阵仗,此刻这身穿薄纱的女子浑身香气,巧笑倩兮的凑在他身旁。小意的伺候着他,真有些受不了,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手脚也很是僵硬,被那女子哄着,都喝了好几杯的酒。
杨宇成见他那个生瓜蛋子的样,笑的不行,使劲的将那女子一推,那女子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孙兴尴尬的不行,瞪着他:“别闹!”
唐维成也哈哈大笑起来,搂着怀中的女子,手在人家的大腿上,摸了好几把,这才说:“孙兄,既来之,则安之,美色当前,别拘着来!”
“是啊,瞧瞧你怀里的姑娘,身子多娇美,手就别放一边儿了,抱紧点啊!”
孙兴闻言身子更是僵硬,手没没动,那女子却上来前笑着攀着他的脖子,他低眉那么一看,胸前鼓囊囊的,软乎乎的挨着他,他心都乱了,急忙将的女子推到一旁,喝了一口水。
这一幕看得楚云亭的直发笑,不是想来见见世面吗?怎么到了让他放开胆子的时候,却又怂了?
一想到这里,便又想到自己和沈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心头一片柔软,一时失了神,片刻后被那舞台上的乐声惊扰回神,目光看过去。
“惊鸿姑娘,惊鸿姑娘!”
惊鸿姑娘一上台,鸿雁楼里的宾客们便都叫开了,杨宇成也不例外,跑到雅间外,站在栏杆旁冲着舞台上,挥手大叫:“惊鸿姑娘看我呀!”
可惊鸿姑娘却不乱看,只对着舞台四周纷纷行了礼,乐声起,那妖娆的舞姿便开始扭动起来。
杨宇成最喜欢看她跳舞,她的每一支舞他都看过,他都喜欢,他更想让惊鸿姑娘为他独舞一支。
可这个机会不好得到,京城多少公子一掷万金都只为得到她独舞的机会,现下她手里可没那么多银子任由他挥霍了,自从去了军中身上紧巴巴的,所有的银子都被收了空,就出来吃饭的银子还是娘给他的,只够花用,不够挥霍。
“惊鸿姑娘,你跳的真美!”
他兴奋的趴在栏杆上大喊,这一幕,惊动了对面雅间里的人。
对面的雅间里坐了三个青年,隔着那珠帘看的杨宇成趴在栏杆上大呼小叫,讽刺的一笑:“看见杨国侯府的公子了吗,听说去西军里了,这一阵的操练还没把他身上那股火气给练下去,还来这儿看惊鸿姑娘呢,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他配不配!”
另一个青年闻言冷笑说:“你可别小看了他,现在人家攀上了安王府,他爹在朝中的地位都水涨船高了,可不是以前了!”
“不过是落魄的侯府罢了,别以为攀上了安王府的大船,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如今他在这儿,你说安王府的那位会不会也来了?”
一提到安王府的那一位,坐在最里面一身黑色华服的青年男子,略微有些胖的一张脸,便浮现一丝冷讽的笑容:“来了才正好!”
这边身穿蓝衣华服的男子,见到他露出这样一个笑容,和对面那个男子相看一眼,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便站起身挑开珠帘,站到了围栏外,看着站在对面的大喊大叫的杨宇成,咳了咳嗓子,大声喊道:“哎哟,这不是杨国侯府的公子吗?怎么,在西军那还没被练废,还有功夫来这看惊鸿姑娘跳舞呀!”
“前一阵可是听说,有些人去西军的第一天一圈没跑完就晕了过去,还有脸出来玩,真不嫌丢人啊!”
杨宇成喊得正起劲儿,指望着惊鸿姑娘听到他的叫声,回过头来看一眼,可惊鸿姑娘没等到,倒是等到一些乱叫的野狗,顿时横着眉头瞪过去,“哟,这不是张府二公子吗?听说前阵子秋试都没过,你老子不是拘着你在家里读书吗?怎么有功夫出来溜达了?是不是背着你爹从狗洞里钻出来的!”
“杨宇成你找死是不是,满嘴喷粪的,别以为现在攀上了安王府,当安王府的一条狗,就当自个儿了不起了,一个没落的侯府,真以为自个儿有多尊贵呢!”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这边的吵闹声自然惊动了雅间里的几个人,孙兴唐维成,楚云亭纷纷站了出来,在栏杆处排成一排。
唐维成父亲是户部侍郎,对面的几人都是认识的,孙兴是生面孔,但也知道肯定是西军的人,而另外一个面容清秀的,想必就是传说中那个安王府家的大公子。
倒是个玉树临风的佳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这样的人安王居然舍得扔去西军那虎狼之地,倒也狠心。
对面张府的公子,看到楚云亭一张面生的脸,冷冷一笑,回眸处里头冲了个眼色,这又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冷冷一笑:“哎,难怪说有些人是不长眼的狗呢,攀上谁不好,攀上一个不干不净,出身不明的野种……”
“喂,你什么意思啊!”
唐维成瞬间暴怒,只要不傻都明白这张二公子话里有话,顿时冷着眉眼,回头看了楚云亭一眼,果然那眉头已经紧紧的蹙起来,眼底有薄怒。
杨玉成和孙兴也是皱眉看着他,特别是杨玉成,若不是他提出来鸿雁楼,他也不至于被人这样骂……
楚云亭听见着那人不干不净的言语,明明知道他话里有话,可又能如何?人家也没指名说姓,若是自己就这么冲到头里去,上赶着认他口中的野种,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想这边冷冷瞥了一眼:“走吧,没兴致了。”
对面的张家二公子,没想到楚云亭居然是这么能忍的一个性子,看到人转身要走,回过头去,里面那一位脸上也有薄怒,他立马又往前走两步,大声喊着:“喂,前头那个小白脸儿,我家公子想知道你在乡下的时候有几个后爹呀!”
此话一落地,走在最前面的楚云亭还未走下楼梯的脚步,便就这么停了下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此刻酷似安王的那一双幽深的眼看过去,满是寒霜,垂在身侧的拳头也骤然紧握。
那张二公子颤了下腿,不自觉的转过眼。
一眼看过去,那张家二公子身后的珠帘里,那一个端坐的身影,面容看不真切,可那唇角噙着的冷笑,分外刺眼。
杨玉成气的胸前一鼓一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转身从那连接舞台的楼梯上跳下去,瞬间跑到对面二话不说便提着张二公子的领子,挥着拳头便凑上去。
“说我是狗,也不看看你自个儿,做了敦王府的一条狗,以为就比人高一等吗!今晚就打折你的一条狗腿,看你以后还能出来乱叫!”
“住手!”
杨玉成举起拳头,还会落到那张家二公子的脸上,珠帘后面便忽然一声冷喝,他的拳头便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可下一瞬,那珠帘后的身影刚刚站起来,这边楚云亭也跟了过来,淡漠的扫了他一眼:“继续!”
他被那眼神扫得心头一顿,一咬牙,一股感觉自己是怂包,被他看不起的感觉在心中激荡,眼底微红,挥着拳头便对着张二公子的那张脸,一顿狂揍!
“啊!杨玉成,你给我住手!你凭什么打我又没说错!”
“他叫你打你就打,你还真是他的一条狗啊!”
这边孙兴和唐维成,站在这雅间外面一人拦着一边想要上去拉架的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杨玉成将那张家二公子,顷刻之间,便打得口鼻流血。
杨玉成听他这还在叫骂,更是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毫不犹豫的高高抬着腿,猛然往他腿上一踏,只感觉咔嚓一声,张家二公子一声惨叫,那小腿骨变了形!
这一番动静,惊得整个鸿雁楼,都人群哗然,舞台上的舞姬也因为这一番停了下来,不知所措。
楚云亭已经挑开珠帘踏了进去,里面坐着一个身形微胖的青年男子,皮肤很白一双眼也大,只那面容并不温和,眼神更是给人一种凌厉之感。
他一进去便停住不动,看着身穿蓝衣的胖子站了起来,眉头微挑。
若是他所记住的资料不错的话,面前的这一位,正是当今敦王府的世子,也就是他大伯家的儿子,他的堂兄。
和资料上说的一样,他身形偏胖,为人却阴狠,明明没有智谋,脑子里全是浆糊,却还要装作自己无比聪明,处处看不起人。
敦王府世子楚腾,看着走进来的年轻人,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特别是这张脸,和三皇叔六七分像,难怪京城没人敢说他不是黄叔的亲子,冷冷一笑:“你就是楚云亭?”
“正是。”
“我是敦王府世子,按道理你该叫我一声堂兄。”
楚云亭闻言,反倒淡淡一笑,上前一步慢慢的挽起袖子,“一家人呢,那正好……”
敦王府世子瞬间疑惑,皱着眉头看着他上前来,不免后退一步:“什么正好?”
袖子已挽起,拳头已经紧握,楚云亭淡淡的抬眸,眸光闪过一丝幽暗,唇角的笑,怎么看都不怀好意,挥着拳头上去的那一刻说了一句:“正好咱们兄弟过过招!”
“啊!”雅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外面的两个人,被唐维成和孙兴死死的拦着,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张家二公子已经被弄断了腿,被他们家的小厮给带走医治。
敦王府世子人单力薄,平时又不爱练功,这一刻被楚云亭简直像是被打沙包一样狠揍,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片刻,他那本来就胖的脸更肿得像猪头一样鼻青脸肿,鼻子嘴上全是血!
可身份高贵,即便挨打他也说不出道歉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挺着,挨了十几拳之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楚云亭想起刚刚他示意手下对自己那一番辱骂,抬起脚来,狠狠的踹在他的肚子上!
“噗!”楚腾痛苦的扭曲了一张脸,嘴里瞬间喷出了一些秽物,像是喝进肚子里的酒,又像是吃进肚子里的吃食,恶心的喷在他自己的脸上。
楚云亭嫌弃的看着这一幕,收了拳脚,将袖子挽下来,往后退了一步,才看着他慢慢撑起的身子,淡淡一笑:“看来堂兄平日里练功不太用功,还没过两招呢,你就倒下了,记得回府之后用功多练,待下次咱们兄弟再过招,可别输的这么狼狈了!”
楚腾浑身上下都疼,疼得心肝儿都扭了起来,看着他无比嚣张的样子,颤着手指着想骂句什么,可楚云亭回头那么冷冷一看,那眼神,像极了那个杀神三叔瞪他的时候,九这么一瞬间,怂了,他又闭上了嘴。
“堂兄,回去记得代我向大伯父问声好!”
楚云亭一甩袖子,满脸冷肃的出来,看着杨玉成抱着拳头靠在栏杆上一脸得意的笑,在看着唐维成和孙兴,手里提着那个两个男人衣领都歪了,无奈的摇头失笑:“走了。”
可还没踏下楼梯,一楼便呼呼啦啦来了一群官兵,为首的那一个穿着银白色的铠甲,手持长剑,楚云亭看到他的那一瞬,眉头紧蹙,君毅!
钟镇边站在一楼,带着一队人马,迅速的将大门口围起来,那老鸨立马迎上前去,站在他面前说了几句什么,他的目光就这么往楼上看。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楚云亭眸光越发幽深,钟镇边反倒淡淡,毕竟,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片刻后他带着几个人走上楼来,看着杨玉成他们几个,又看看里面已经坐在椅子上的敦王世子,拱了拱手。
“听说几位动了手,还伤了人,伤人的是哪个?挑事儿的是哪个?”
那杨玉成闻言哼了一声,“刚才有个不开眼的家伙骂我是狗,怎么,我还不能教训他了?”
他说着,挥手冲楼下看热闹的人摆了摆手:“大家伙,诸位方才是否看见那张家老二骂我是狗来着?”
人群顿时哄堂大笑,倒是有几个应和的,杨玉成闻言得意的看了钟镇边一眼:“武威大将军贵人事忙,还是快去巡城吧,这事儿已解决了。”
钟镇边闻言没有离开,反而是抬起脚步往前一步,挑开了珠帘看到敦王府世子满嘴都是血,便上前问:“见过世子,您的伤是谁下的手?”
楚腾闻言皱眉,正想开口,外面楚云亭却转过身来挑开珠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目光落在钟镇边脸上,挑眉一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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