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战五(1 / 2)
巨鲸笨拙地翻了个身,扬起滔天巨浪。
顾泽凯掌陀巨鲸,目光犀利,自认为无所不能。
顾忆希身退功不成,焦头烂额,整个团队一地鸡毛,私军由明转暗,由团打散,潜伏。
顾漠希看到扬起的巨浪滔天,适时送上几缕春风,推波助澜,不亦乐乎。
最近顾漠希过得很滋润,搬去了游向晚的公寓,长手长脚缩在她窄小的公寓里煮饭做汤,却甘之如饴。
脸色越来越红润了。
两人住在了一起,仿若很久前在深城过日子般,她睡卧房他睡厅里,他煮饭他洗碗他打扫他收衣服...
时间仿佛静止了,看着厨房里做饭的顾漠希,游向晚经常在厅里来回踱步,总觉得生活划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
只在偶尔看到他胸口的伤疤时,才心痛得掉泪。
晚上,两人窝在屋里吃了饭,看了一部感人的影片,她哭得稀里哗啦,他只觉得她傻,不断逗弄她打扰她抹她的眼泪,被她赶去洗澡。
等顾漠希洗漱完毕出来时,头上滴水,靠在门边,手扶着门框对她笑意盈盈。
她看得又气又怒,用毛巾盖住他的头用力地搓,大有要把他搓掉皮的气势。
他委屈地抱怨,声音从毛巾底下传出来,说:“人家说,人的颜值会在洗完澡后增加10%,我想你多看看现在的我。”
她瞪目,这么不科学的论调:“胡说,哪个人家?”
他将头从毛巾底下伸出来,理直气状地冒出来一句:“我。”
她好笑地再搓了两下,然后拿开毛巾,露出他满头乱发下湿漉漉的眼睛,心软如蜜地挨过去亲了一口。
他回应,辗转反侧.....
半晌,她靠在他肩膀上喘气。他在她耳边嘟囔:“我受不住...我难受。”
游向晚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难受,尴尬地不敢乱动,俏脸通红等着他的自制力发挥作用平复下来....
等来了越演越烈,近乎燃烧,于是投降挣脱,快跑两步,把自己用力抛进旁边的沙发上,用枕头深埋着脸。
“要不,咱把婚礼办了吧?”她躲在枕头里说。
“我能再忍忍...”他暗哑着声音,憋着气说。
一直都是他不肯结婚,不是她。
一直要忍的也是他,因为他说想在两人最重要的时刻给她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他坐回在沙发上,离她两米远,委屈地看着埋在枕头下时不时乱动的她。
过了半会,她从枕头下露出脸来,说:“我算不算向你求婚,然后你狠心拒绝了?”
他半仰头,神色活现:“算,因为我足够优秀,因为你爱我爱得不得了,你求婚是应当的,我很理解你的渴望。”
她气呼呼地把枕头抛向他:“活该你难受!”
他接住了枕头,万分认真地说:“游游,我想和你结婚,但不是现在,现在不行。”
游向晚完全没在意,只一味看着他厚着脸皮渐移渐近,最后滚过来就要抱她。
她躲开,起身走开,转而倒了两杯青茶回来,绿叶儿在白瓷杯底舒展,就像云舒云卷的心情般可人。
“你不适合喝酒,只能喝茶。”她把两杯清茶放在茶几上,坐上沙发,盘起双腿。
他又凑过来,挨着她,同样盘起双腿。
她还记得大半年前的晚上,他倒红酒,她向他吐出了许多话,包括她母亲,她的人生,她日后想做什么...许多许多。
她喝一口茶,任由淡淡的苦淡淡的甘从嘴里流入肚子里,回忆上一次的酒后吐真言,仿如隔世。
最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等我想想从何说起。”
发现她的情绪不对,他乖巧多了,点头说:“好。”
她回忆。
两人定情,当时他身上还有很多迷团未解,但动情就是动情了,她认了,收了他这个妖孽做男朋友。
当时她还是想着追寻直相的,起码要知道他为什么被人追杀,解除这个潜在的危险,并想办法把这些人送进监狱里。
她想把他送到阳光底下,和她一起。
她深知自己太弱小了,只能被动躲起来,慢慢挖掘。后来他出事了。她的天整个塌了下来,内疚和绝望几近把她击得粉身碎骨。
一开始,到底是谁锁他进车,推车进江?
后来又是谁对他挥刀?
挥刀的人找到了,是那三个破落户。
王厚霖也一一处理了,但幕后的人还没有找到。
她想一样一样理清楚,一一反击。但不是单枪匹马,而是借他之手,一起面对。
游向晚想了很久,久到杯子里的茶都凉透了。顾漠希陪着她坐了很久,在她准备喝第二口茶的时候快速地把她的杯子拿走,责备她:“茶都凉了,对身体不好,你别乱喝。”
他去重新砌了一杯热的过来,她喝了一口,舒出一口气,说:“顾,我认识你很久了....很久很久...比你知道的要久。”
她看着他,眼睛渐渐湿润。
他回看她,不解,但心疼地伸出手抚摸她的脸:你又露出这样的眼神看我了,你又这样看我了。
游游,你对我,是抱着怎样一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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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回来一个星期前。
一个胡子拉渣,落魄,颓废的男人背着一个大背囊从国际机场出来,手上拿了一份卷成筒状的旧报纸,眯眼看向蓝天白云,张开双臂呵呵笑了几声。
离他十多米远有一个的士车停车站,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那,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扮得体,西装精致昂贵,与普通的旧车子格格不入。
男人静静地看着窗外久未见面的拉渣男人,手上点着一支香烟,任由烟雾弥漫在车内。
胡子拉渣男人长得粗糙,从里到外都很粗糙,眼神冷漠,半挽起衣袖的手臂上有两道疤痕,和大半年前精致白皙的家伙仿若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