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江示(1 / 2)
当初创建九青仙门的是一只九尾灵狐仙,此妖兽不过三百年就修成了人型,四千年后得一契机突破飞升,成为了“绝不可能飞升”妖族的一个奇迹。
林一席从青年壮汉口中得知,九青仙门建立后由于门内不和,最终划分两派,一派传承了九尾灵狐仙的魅惑之术成为魅宗,另一派则加之创新和扩展研究毒术成为了毒宗,而流渭则是第一位毒宗带头人,也就是如今的毒宗祖师爷。
流渭年近四十才选择了修真的这条路,七十岁突破虚丹,接任宗主时恰过一百大寿,却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的水平,与魅宗的宗主达成了一条约定,以十年为期,年年设两宗比试大会,赢数多的宗门接管九尾灵狐仙飞升前留下的灵器“择木”。
十年一晃而过,十场比试,毒宗以九胜一败获得了“择木”,不料三年后流渭却被一位神秘高人封了灵力,第二年就失踪了,而“择木”也不知所踪。
毒宗的人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流渭,直到他失踪的第五年,下山游历的弟子在凌泽山下偶然发现了一名被活活饿死的乞丐,经过再三确认,是流渭无误……
青年壮汉耐心地同林一席讲了很多九青山的旧事,最后,他神色凝重的望着林一席,暗声道:“择木杖在谁的手里,谁就是九青仙门的门主。”
林一席对这门主之位并没有任何想法,本以为壮汉会觊觎自己手中的灵器,却未曾想到此人竟突然眼泪汪汪的对着他,神色激动地哽咽道:“我就知道我的三弟将来必成大器!虽然你性格顽皮,但却是祖师爷认定的传承人,命定的九青门主!咱们江家有望了!”
林一席一脸惊愕的望着眼前痛哭流涕的壮汉一把抱住了自己,心中虽是好奇为何他不问清这灵器的来历,但也自然不能告诉他这拐杖是自己从老头手里抢来的,可是一时间手中的灵器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用得好说不定他再活一世能够飞黄腾达,用不好……以现在这副脆弱的身体,怕是会死无全尸……
“三弟你也不必担心!娘亲和祖母一定会处理好此事!”
令林一席极其意外的是,壮汉竟然并未向自己讨要择木杖,反而还给了他一块掩灵布,让他这个众所周知的“窝囊废”好生保管。
林一席愣了片刻,目送他在众人的帮扶下带着昏迷不醒的中年妇女离开了灵堂,而自己则被一直跪在侧旁的清瘦少年扶回了原主房间,这少年似乎怕极了原主,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抬头,就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原主所住的地方叫做百岁居,据说是如今毒宗宗主亲自题的名,一庭一塘一树一房,十分清净,标准的富家子弟居住院落,离着灵堂并不算远,一踏入院门林一席便发现院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死气,所种植物尽数干枯,绫罗绸缎挂满枯枝,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与庭院的萧瑟之景截然不同的是,房间内的布置极其奢华,古玩墨宝一个不差,珍珠翡翠等装饰恨不得摆满整个房间,雕刻精美的木制家具油亮亮的,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书桌上无书无笔无墨,只放着几张压在研台下的画卷,林一席走近仔细一瞧,瞬间红了脸,这上面画的竟是一幅幅的春宫图!
“三少爷,您......哪里不适吗?”
少年看着突然转过身来的红脸公子胆怯的问了一句,后又将视线移到了桌上的画卷上,有些不安补了一句:“这些是前些天的,您若是需要,我这就去取新的......”
“不!不用......”
林一席活了二十三年,却从未真正看过这些,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过一二,对男女情爱之事也并无兴趣,他日常所面对的女子,除了穿着从来不会得体的酒鬼师父,就是各个一身浩然正气的女修士了,因此欢愉之事与他的人生就好像两条平行线,从未产生任何交集。
他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冷茶,还未入口,那少年便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少爷,茶凉,我去给您重新沏一壶。”
话音未落,茶已入肚,林一席完全无视了一侧的少年,心中不由一乐,清香四溢流转于唇齿之间,实在是好茶,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漫不经心道:“起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起身,依旧垂着头不敢瞧他,弱声回道:“您喜唤我,红儿。”
红儿?怎如此女气?
林一席微微蹙眉看着依旧浑身颤抖的少年,道:“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是我一般叫你什么。”恐是语气透露着些许无奈,这少年吓得再次跪在地上。
莫非这身体的原主是个狠角色?
林一席将语气放的柔和些:“起来,不许跪。”
少年依然没有起身,甚至把身子又往下压了压,道:“您说,您不喜欢勾月这个名字……”
原来叫勾月,总比那个红儿要好听千百倍吧。
林一席站起身将勾月扶起,美目含笑,温和的望着身前这个一脸惊恐的少年:“你无须害怕,我现在要问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好,我这刚刚从阎王殿回来灵台不太清明,希望今天问的话你也不要再告诉旁人。”
见勾月点了点头,林一席开门见山道:“你先将我的家世同我细说一遍。”
“您的外祖母是九青毒宗宗主娄玉,父亲是九灵州第二大富商江月仁,母亲是宗主小女儿左舒星,大少爷江远与您关系一向很好,二少爷江崇就……”
勾月稍作停顿,小心翼翼地抬眼瞧了瞧林一席的脸色。
“与他关系不好对吧?对了,我一般都叫他什么?为何刚刚叫他二哥,他们反应会如此之大?”
林一席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冷茶送入口中,等待着他的下文。
“您一般叫他小矮子,有时还会叫他……”
“什么?”
“小娘子......”
“噗!”
“少爷!”
茶水刚入喉,便从林一席的鼻腔和嘴里喷出,呛得他十分难受,勾月惊的连忙哆哆嗦嗦的掏出怀中锦帕。
林一席接过锦帕胡乱擦了擦,心想这原主口味可真是独特,继续道:“不碍事……我二人为何关系如此之差?”
“二少爷主管家中财物,视财如命,而您恰好挥金如土,家中长辈又对您颇为宠爱,因此从不在意这些,二少爷最讨厌花楼之地,最反感魅宗的魅惑之法,最看不起不学无术之徒,而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