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1 / 2)
封景霆话一出口,女侍者面色丕变,笑容僵在脸上。
说话声也变小了,话语中带着惶恐。
“我哪里做得不好,请封少指出,我一定改正,保证下次不再犯。”
封景霆是高v中的五星级,他甚至不需要说明原因,哪怕是一句“看她不顺眼”的荒唐理由,就足以令她丢掉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
“你没有哪里不好,就是迟到了几分钟,而我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房里等着你,你说对不对。”
封景霆凑近她,深邃的眼神如广阔无垠的大海,幽深隽永。
“封少说得对!”
像是受到蛊惑般,她呆呆应是。
封景霆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她挥挥手。
“行了,出去吧,好好工作。少说话,多做事。”
最后一句似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女侍者虽然年轻,可在船上工作多年,见惯了各式人物,早就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看来,封少这是告诫她守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可女侍者纳闷的是,她就是晚送了几分钟橙汁,能摊上什么大事。
直到大约半小时后,她从同事那里得知丁耀溺水了,送到医务室进行抢救。
据说状况有点危机,体内灌进了不少的水,大脑和肺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丁少不是会游泳吗?”
经常看到他在甲板上秀身材秀游泳技术,比不上专业游泳运动员,但也不至于溺水吧。
“好像是手受了伤,血肉模糊,使不上劲了。船上的救生员听到他呼喊,到把他救上来,花了将近半小时呢。找到他呼救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人了,还是几个人跳下去捞了好半天,才在水底发现他,整个人都被水草缠住了。还好这是在岸边,水浅,要是掉进深水区,这命估计就保不住了。”
同事绘声绘色讲述事件经过,讲得好像亲身经历似的。
女侍者听着,心里直打鼓,好似无意窥探到了某个可怕的秘密,让她心惊胆颤。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去休息间躺一下。”
可到了休息间,女侍者躺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找她,说是大老板叫她去趟办公室。
能进老板办公室的都是船上高层领导,自己一个小虾米破天荒被老板叫唤,她应该感到荣幸,欢天喜地才是,可她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隐约意识到了,她即将面临的困境。
果不其然,她刚刚敲门进去,心情忐忑不定,还没顺下气,老板就肃着脸问话了。
问丁耀落水的那段时间,她在哪里。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女侍一丝不苟站得笔直,双手老老实实并在小腹上,斜着眼睛偷偷一瞟,就瞟到了沙发上淡然坐定的封景霆。
他捧着紫砂杯,小饮了一口,然后轻抿茶水,视线掠过她,轻声笑道。
“不要紧张,好好说话,说真话就可以了。”
女侍者硬是把她回房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正好卡在丁耀落水前的几分钟。
她回房时封少已经在里面了,她把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封景霆的嫌疑自然也就排除了。
“你确实没有记错时间?”
“没有,我带了手表,还刻意看了下时间,怕回去晚了。”
林渊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女侍者,后者低垂着头,掩掉脸上的慌乱和紧张情绪,腿有些发软。
“回去吧。”
林渊打发走了员工,等她把门带上,他才看向封景霆,拉长脸沉声说道。
“别以为说通了我的员工作伪证,我就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丁耀在昏迷前喊了两声你的名字。”
就算丁耀没有念出封景霆的名字,敢如此猖狂地在他地盘干坏事,除了封景霆,不作他想。
明人不说暗话,封景霆也直截了当。
“他犯我一尺,我还他一丈,毁我一粟,我夺他三斗。”
“你还理直气壮了,在我的船上惹事,还指望我擦屁股。”
林渊厉声呵斥封景霆,后者回以一笑。
“你也可以不擦,不过,小侄私以为,林叔叔跟我才是一路人。丁耀那种宵小鼠辈,人人得而诛之。”
“我没说丁耀,丁家不是善茬,你以为他们会任由自己的子孙被人欺负,都快变成傻子了。”
丁耀溺水昏迷的事已经通知丁家了,人也被救护车带走,送到市里的医院去了。
林渊不怕丁家秋后算账,他只是嫌烦嫌吵。
这事本与他无关,因为封景霆的缘故,他又平白多了桩麻烦要处理。
话说丁耀心术不正,专干些偷偷摸摸的缺德事,自然是趁没人的时候潜进包间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坑惨了也找不到证人指正他出事前的去处。
封景霆心思缜密,他就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下起手毫不心软。
唯一有所关联的女侍者又是在封景霆后面回来的,哪怕她根本不清楚封景霆究竟是什么到的,有没有跟丁耀接触过,仅为了她自己的工作着想,她也得按照封景霆的意思去做。
于是,丁耀这倒霉蛋活该触霉头了。
也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惹事来着,惹谁不好,偏就惹上心眼小的封景霆了。
目睹了封景霆和丁耀剑拔弩张画面的那些人,就算心里觉得封少嫌疑最大,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丁耀又昏迷不醒,犯不着傻不愣登出这个头。
当晚封景霆和丁耀发生的纷争,在有心人的旁敲侧击之下,他们都有意识当自己失忆了。
须知枪打出头鸟,还是明哲保身为妙。
这回丁耀脑子是真的进水了,量还不少,都住进重症监护室了。
先不说能否清醒过来,救回条命就算不错了。
丁家派人到船上查问,得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丁耀有没有跟人结怨,是否发生过争执,问到的人均是三缄其口。
要么说没发现他的异常,更绝的则说压根没见到丁耀。
管家回去禀告丁老太爷,说是事情毫无进展。
丁耀的妈妈陈淑珍一听,头有点晕,心头大痛,抹着泪儿恸哭。
“爸爸,你一定要给耀儿做主啊,你看看耀儿手背上的伤,明显是被人狠心践踏出来的。他们肯定隐瞒了真相,故意包庇凶手。”
丁耀这孩子顽劣难教,三天两头在外惹事,丁老太爷平日里就很烦这个不争气的孙子。
这回倒好,也不知道得罪哪个段数高的黑手,遭了暗害直接被人抬着回来了。
丁老太爷越想越气愤,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二儿媳越发不爽了。
当初老伴就是太宠幺儿,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一时心软给他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女人进来。
这么些年,娶个小户女的弊端全部显现出来了。
上不得台,不是哭就是闹,然后就是在外招摇,挥金如土,俗不可耐。
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没出息的败家子,光是给他擦屁股,丁家就损了不少颜面。
“还不是你这当妈的失职,你要是好好管教他约束他,少放他出去惹祸,他能变成这样。游轮上千号人,难道个个都被收买了,那也是你儿子没本事,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说话。”
陈淑珍傻了眼,她不明白爸爸是怎么了,非但不为孙子出气,还怪起她这个儿媳妇了。
“爸爸,你的孙子被人害了,你若是不为他报仇,外人还当咱们丁家是软柿子,任何人都能拿捏。”
“少拿这些话激我,你有本事,你去把人查出来啊。妇人之仁,成天就会花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丁老太爷也是烦躁,对着儿媳妇毫不客气斥责。
陈淑珍委屈地抿着嘴,不禁埋怨老头子偏心,根本不在乎耀儿的死活,心里只有大孙子。
丁老太爷一记怒瞪,陈淑珍低下头,满腔的不忿。
丁耀受伤是小,反正也没指望这混小子继承丁家。
昏迷了也好,免得在外败丁家名声。有他堂哥丁荣在,也少不了他一口饭吃。
丁老太爷叫大儿媳把二儿媳带出去,留下长孙丁荣议事。
“这事得偷偷查,闹大了对丁家未必是好事,对方做得太绝,又是在林渊的地盘,恐怕有难度,查得到就尽量查,查不出来,”丁老太爷语气顿了顿,闭上眼,叹道,“也只怪耀儿命不好,命中注定遭此劫难。”
丁荣神情凝重,轻轻点了点头,却在转身出屋时,嘴角勾起了弧度。
既然这是他的命,那就让他认命,一直这样下去不也很好。
陈淑珍委屈地抿着嘴,不禁埋怨老头子偏心,根本不在乎耀儿的死活,心里只有大孙子。
丁老太爷一记怒瞪,陈淑珍低下头,满腔的不忿。
丁耀受伤是小,反正也没指望这混小子继承丁家。
昏迷了也好,免得在外败丁家名声。有他堂哥丁荣在,也少不了他一口饭吃。
丁老太爷叫大儿媳把二儿媳带出去,留下长孙丁荣议事。
“这事得偷偷查,闹大了对丁家未必是好事,对方做得太绝,又是在林渊的地盘,恐怕有难度,查得到就尽量查,查不出来,”丁老太爷语气顿了顿,闭上眼,叹道,“也只怪耀儿命不好,命中注定遭此劫难。”
丁荣神情凝重,轻轻点了点头,却在转身出屋时,嘴角勾起了弧度。
既然这是他的命,那就让他认命,一直这样下去不也很好。
那晚,封景跟霆林渊密谈以后,这男人跟个没事人似的,拉着楚翘在船上吃了顿宵夜,享受了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
状态非常淡定闲适,丝毫不受外界流言的干扰。
美人作陪,并有好景相伴,大少心情似乎很好,破天荒地逢人还笑了笑。
虽然只是45度扬起嘴角,轻轻淡淡的浅笑,但足以闪花众人的星星眼。
正是这般镇定自若的态度,装得特别真,叫外人窥不到一丝异常,便也真就觉得暗害丁耀的黑手另有其人。
封少这样雪霁天光的磊磊人物,怎么可能背后伤人呢。
要么也是摆在台面上,光明正大的刁难。
就好比在赌桌上羞辱丁耀那般,在众人的面前彰显他的霸气,这才过瘾。
楚翘就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旁观他天衣无缝的演技,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若无其事,他的处之泰然,都昭示着他对人命的漠然。
虽然丁耀很坏,很猥琐,很讨厌,但毕竟是条活生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