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他想飞,你带他飞。”
燕云开无语看着手中的胖娃娃,胖娃娃睁着黑亮亮的星星眼,小胖手可爱的压在唇角,无比崇拜的看着帅死了的干爹。
“飞,飞飞,哦哦!”
哦哦,哦哦,你还人猿泰山呢。
燕云开抹把脸,把孩子摁在怀中,豁出去了。
脚往后点,开始力,一二三,出---
有如离弦的箭,嗖的一下滑出百米远,沿宽阔圆形冰面绕大圈圈。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淋漓尽致的畅快,墨墨被燕云开牢牢护在怀中,享受风一般的度,那感觉好像真的在飞。
“哦哦,飞,飞!”小孩子稚嫩的高亢嗓音,在硕大的馆内不断回响。
玩的人忘乎所以,看的人胆颤心惊,楚翘只觉心脏抑制不住的快嘭嘭嘭,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吓死人的度,要是一个失手,孩子摔下来---
打住思绪,楚翘简直不敢往下想。
“让他停下来吧。”楚翘看向封景霆,面色已然有些苍白。
慈母多败儿,封景霆笑了笑,极淡的语气,不以为意,“男孩子,胆子就该大点,正好练练。”
拿什么练不好,偏就拿这种高危险运动,你是他后爸吧。
楚翘气不打一处来。
“嗯嘛想啊想…嗯嘛藏啊藏…嗯嘛嚷啊嚷,请你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吐啊吐出来,吐不出来就出门踩狗屎,踩啊踩狗屎,摔你个四脚朝天,四仰八叉—”
哼到后面曲不成调,歌词改得乱七八糟。
燕云开抱着胖胖的小奶娃,小家伙还在他怀里不停扭动,红扑扑的小脸,兴奋大叫,发出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
实在招架不住了,燕云开滑到封景面霆前,胸膛微微起伏,呼吸略显急促,前胸后背深一块浅一块,汗迹明显。
不由分说,他果断把孩子扔给孩他爸。
“这小子跟你一样贼头,就是个坐享其成的主,知道享福啊,我这一把老骨头,今天可是豁出去了,”
燕云开摸摸小家伙毛绒绒的小脑袋,孩子还没玩尽兴,眼巴巴瞅着燕云开,胖胳膊伸手要他抱。
燕云开微笑看着孩子,却是拿开手,默默往后退,保持一米以上安全距离,顺便向封景霆牢骚,兼邀功。
“我这回当牛做马,给你家小子溜着玩,你可得记着我的好啊。”
记得,当然会死死记着,记住你在我女人和孩子面前如何骚。
封景霆拿出孩子咬在嘴里的手指头,没有看燕云开一眼,只一句,“说完可以滚了。”
呵呵,有了女人的滋润,脾气还是这么烂,没救了。
他大度,不跟这种重色轻友的男人计较,撩起衣服下摆煽风,额头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脸颊。
封景霆也懒得搭理油嘴滑舌的好友,低头,声音冷下几分,一本正经教训儿子,“说了不许咬手指,要爸爸说多少遍,再咬每天零食减半。”
没有一丁点诱哄的语气在里面,实打实的严厉。
严父教子呢,燕云开看这情形,呵了一声,自己就是热脸贴冷屁股,瞎忙活。
得,爱干嘛干嘛去,小爷不伺候了。
燕云开扛着冰鞋,自以为帅气的甩了甩汗湿的头,潇洒走人。
楚翘旁边看着,张了张嘴,想说话,抿了几下,还是作罢。
她和封景霆有协定,教育孩子的时候彼此不干涉。
要是效果微弱,可以考虑混搭上阵,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孩子的一些不好习惯纠正过来。
孩子耍小性子是可爱,做父母的通常会包容,但牵扯到一些不良习惯,可能影响到身心健康,那就必须严肃对待。
小家伙爱咬手指,甭管手指头摸过什么,脏不脏,牙齿痒了就往嘴里送。
楚翘撞到多次,好声好气教育宝宝,也故作严厉的训斥宝宝,基本是今天训了今天不咬,明天没有训,继续咬。
你说他迷糊,吃的东西又记得贼清楚,不给,他就哭,不喝奶也不吃辅食。
你说他精,他又给你装糊涂,说过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记吃不记打。
楚翘的白脸时灵时不灵,慈母的形象在和孩子初见的时候已经奠定下基础,往后的日子,唯有涉及到小家伙自身利益时,小家伙才给面子的乖乖听楚翘的话。
别看只有一岁,可能是基因太好,有个脑力过人的天才老爸,儿子也逊色不到哪去,会看人脸色,表达自己想要的,虽然会说的也就那么几个字,但吐字已经很清晰了。
当然,孩子乖起来的时候,十足十的小天使,楚翘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亲亲摸摸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楚翘很爱小家伙,曾经无法施展的母爱全部给予了墨墨,连孩子都深深感受到了,所以恃宠而骄,有恃无恐。
封景霆则不一样,他身上散的凛冽威信与生俱来,让人望而生畏。
孩子的感知最简单,也最敏感,谁弱势谁强势,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感觉出来。
所以,小家伙幼小的心灵里,父亲的威严大于慈祥。
虽然偶尔了气性也会和父亲顶着来,但大多数情况下,小家伙对父亲还是充满敬畏的。
封景霆森寒的眼神,凝成冰凌子,小家伙打个哆嗦,好冷。
两只小胖手收在背后,咧开两排小白牙,冲冷面爹憨笑。
“乖,乖。”
呵呵,说自己乖了。
楚翘忍不住喷笑,被宝宝可怕的表情逗笑,哪舍得冲他摆脸色。
封景霆则是拿他无奈又很想摆出父亲威严的矛盾表情,捏儿子小鼻子,刮两下。
在老子面前还敢作,胆儿肥了。
楚翘告诉自己,镇定,视而不见,一切为了孩子。
“饿,吃吃!”
小家伙不理爸爸,急吼吼冲楚翘喊
楚翘回神,抬手看时间,都九点半了。
一大早孩子就开始吵,梳洗过后直接带孩子来溜冰馆,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小孩子本来就比较容易饿,大早晨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叫的,这时候也该饿了。
“还知道饿啊!”
楚翘宠溺的刮了刮小家伙鼻头,从封景霆手中接过孩子。
一家三口进屋,就见燕云开翘着二郎腿半躺在沙上,大腿上摆着一盘吐司面包,一手拿面包往嘴里送,一手持牛奶。
吃两口面包,喝一口奶。
“妈,妈,吃吃!”
看干爹吃得香,小家伙嘴馋了,扯着妈妈胳膊,小胖手一指,嚷嚷着也要吃。
别叫,别扯,知道了。
楚翘很想把小肉墩扔给燕云开,让吃货们自己抢食去。
“你带孩子去餐厅吃,我的不用管了。”
封景霆吩咐楚翘,目送她和孩子进入餐厅,回神径直朝燕云开走去,踹他一脚意思他挪挪位子。
燕云开鲤鱼打挺,抄起餐盘快起身。
封景霆趁他不备,抢过餐盘,拿过一块面包毫不客气吃起来。
燕云开伸手欲夺,封景霆有所防备,闪身避开,燕云开收身不及,一头栽进沙垫里。
封景霆坐在侧角沙上,不苟言笑的人坐姿也是一丝不苟,端正规矩,摊开报纸貌似专注在看,周身气场浓缩成四个字,生人勿近。
燕云开自沙堆里坐起身,抬手揉额头,“喂,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忘恩负义啊,你家那小子,我不管了,爱找谁找谁,小爷不伺候了。”
有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心里难受,索性赌气难。
过了命的交情,一心一意把人家当兄弟,可人家呢,未必对你真心实意。有什么事情不能敞开来说,动不动关在书房神神叨叨,把他当死人啊。
早就有怨言了,燕云开憋屈。
都是些什么破事,什么破人。
还有那个棺材脸,好的时候把他当宝,成天见的哄着宠着。
现在有了新宝,直接把旧宝把空气,你说句话,给个眼神问候会死啊。
有了媳妇忘了兄弟,自古名言,他就是死在这句话下的典型案例。
盘子也不抢了,由封景霆拿着,咱抢吃的。封景霆淡淡扫了燕云开一眼,对于他幼稚的行为表示嗤之以鼻。
丁蔚隔三岔五上门拜访,今天又是一大早过来,封御则提着他那黄金鸟笼,到后山遛他的宝贝小鸟。她也跟着过去,以讨好老爷子为目前最重要的任务。
燕云开呆在封家还没走,看到丁蔚过来,朝封景霆挤眉弄眼,笑得意味深长。
封景霆看男人的笑很碍眼,怎么看怎么欠扁。
清空了人,聊正事。
“你,该回家了,不要让你爸妈担心。”
其实,封景霆很想说,有多远滚多远。
燕云开故意装听不懂,耸肩,“又没缺胳膊断腿,有什么好担心的。”
“燕叔叔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下来享清福,现在还要为你的事奔波,你好意思。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收尾。让长辈操心,算什么男人。”封景霆掷地有声,颇有兄长管教不懂话小弟的架势。
燕云开仰倒在沙背上,手捂着脸,不言不语。
哼,不就是想赶他走,他走就是了,谁稀罕在这荒山野外呆着。
燕云开拖着行李箱出屋,放在客厅沙边,然后,一家人围坐餐厅,吃了顿丰盛的早餐,算是送别燕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