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一笔,又一笔,横竖撇捺,萧御北工工整整写,手上形成的每一个笔划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个的文字,反射到她的大脑里。最后一笔落下,一个霸气的男人名字赫然浮现在楚翘脑海里,不由自主,她轻轻念出声。
“封景霆!”
封景霆固定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看着自己,他轻勾嘴唇,声音低沉,带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愉悦。
“我的名字,念一遍给我听听。”
两人的嘴唇都负了伤,汩汩流出的鲜红血液渐渐凝结成暗红色血块,夺目望去,第一眼,触目惊心。
这样的形象,委实不太适合这种暧昧的气氛。
楚翘舔了舔唇上的血渍,移开视线,倔强地不愿再看向这个烦扰着她的男人。
“我不说第二遍!”
封景霆两手捧着她的脑袋,作势要把她整个都扭过来。
楚翘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不情不愿掉回目光,凝望着他,面无表情道:“知道了,封景霆!”
“再说一遍!”
从这女人嘴里说出他的名字,封景霆特别爱听,他眯起眼,表情略享受。
“封-景-霆!”楚翘咬牙,提高声音,泄愤一般。
楚翘有点娃娃音,语调偏软,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即使是带着怒气说话,也毫无威慑力。
“你可以放慢速度,平静的说,山雨欲来的感觉,也许还能唬住人。”
封景霆中肯建议,听到楚翘耳朵里却变了调,想跳脚。
“可以放开我了吗。”
楚翘试着抬起腿,解开脚腕上的领带,封景霆将她整个人抱到桌子上,命令她坐好,俯身给她解领带。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弓着,即使行为有失身份,依然是那样高贵,不可侵犯。
奇怪的男人,之前明明对她那样粗暴,现在又如此小心翼翼,他捧着她的脚,像是手捧珠宝一样珍惜。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楚翘迷惑了。
楚翘觉得自己和这个任性到想要主宰她人生的自大男完全没有可聊的。
她站起来,木着脸把大门打开,很严肃的下逐客令。
“你再不走,我就真要报警了,告你擅闯民宅,调戏良家妇女。”
封景霆看她的眼神依然是高深的,不以为意的。
好像在说,你尽管去报,我倒要看看,警察听谁的。
而且,这男人无视她的话已经到一种境界了,若无其事的说些干涉她生活的话。
“那个花店,你不要管了,我给你安排一所大学,你先读半年,不适应再说。”
楚翘觉得这男人疯了。
“拜托,我二十二了,这年纪的大学生都已经毕业出去找工作了,你在搞笑吗,整我有这么好玩,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罢手。”
楚翘几乎是歇斯底里在吼了,白净秀美的小脸有些扭曲,望着封景霆也是一副你行行好,放小的一马疲惫又无奈的表情。
封景霆的答复是,长腿三两步走过去,捂住楚翘的小嘴,又用强壮的胳膊圈住她的身子,打包,带走。
呜呜呜---
楚翘不屈的呜咽很快消散在了风中。
这次,封景霆想躲开封御的盯梢,并没有带楚翘到他的任何一间公寓,而是去了某个大型酒店。
从地下停车场直上vip电梯,到他专属的总统套房。
楚翘毫无还手之力,这家伙力气大得惊人,踢他踹他也没感觉,皮糙肉厚,比牛还壮。
“我再说一遍,我不想上大学,你没资格安排我的人生,我要回家,回家---”
任楚翘如何暴走抗议,最终,还是被封景霆架进了房间。
“抱歉,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了。”
骤然响起的男性声音,吓了楚翘一跳,她下意识回头,穿着铁灰色休闲西装的陌生男人正笑盈盈看着他们。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看到了多少,她竟然都没发觉。
燕云开举起手里的酒瓶,扬起眉头,愉快说着。
“上好的干红葡萄酒,82年珍藏,比我岁数还大。全球仅此一家,别无分号,要不要来一杯。”
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个头高,大概一米八左右,五官清晰俊朗,体型是精瘦那种,不壮,瘦得恰到好处,整个人看起来不弱,但楚翘看着他的笑容,雾里看花一样,总觉得他很单薄。具体去分析,又说不上为什么。
楚翘在观察燕云开,燕云开也在打量楚翘。
早先听周皓宇那家伙说封景霆金屋藏娇,他还以为周皓宇开玩笑,今天特意带了瓶好酒串门子,没想到,一开门就撞到两人抱着啃嘴的香艳画面,大饱了一番眼福。
燕云开走近他们,两人的嘴唇都挂了彩,暗红的血块清晰可见,燕云开眯着眼,啧啧道。
“哟,都见血了,这么激烈,大白天的,貌似不太好吧。”
封景霆并不理会来人,依然慢悠悠给楚翘松绑,楚翘恢复行动能力之后,立刻跳下桌,头也不抬,火箭一样蹭蹭蹭冲出了书房。
燕云开猝不及防,被横冲直撞的女人撞了一下,他险险护住酒瓶,好笑看着夺门而去的女人。
“她是活见鬼了,还是身后有狗追,看来你这调教工作不到位啊。”
封景霆拉开椅子坐下,拿过笔记本办自己的事,视燕云开为无物。
“哪里找来的小青瓜,需要我帮你教教吗?”
“你可以滚了。”
燕云开摸摸鼻头,死皮赖脸凑到封景霆身边,笑说:“怎么滚,你教我。”
“出去。”
封景霆当他一字一字吐出话,并眼角隐隐抽动时,代表他的忍耐力有限,识趣立刻滚,没眼力见就等着被剥皮。
“行,我不惹你,我滚!”
燕云开抬手示意封景霆莫激动,他抄起放在桌上的红酒,昂着脑袋,国王出巡般,视察完了,潇洒走人。
楚翘等在客厅往玄关去的走廊边,等着男人出来,打算说服他捎上她一起离开。男人既然能够自由出入这里,一定也能带她出去。
燕云开大摇大摆出来,却并没有如楚翘所愿,他径直走向客厅中间,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躺倒单人床大小的靠背软皮沙皮上,举着红酒遗憾说道。
“不识货的家伙,你就没喝好东西的命。”
“你是他朋友吗?”
楚翘慢慢挪到燕云开身后,连说话都是又轻又飘。
燕云开小惊了一把,踢着腿弹坐起,扭头瞪向楚翘。
“好还是不好?”
楚翘固执追问。
“好,也不好,我是好人,他是坏人。”
燕云开趁机贬低封景霆抬高自己。
机会难得,错过这次,也许这辈子都要抱憾终生了。
燕云开比手画脚,表情狰狞,憋着嗓子夸张道:“他啊,杀人不眨眼,你这么点小脑袋,他轻轻一拧,咔擦——”男人嘿嘿嘿阴测测笑,“直接送你见阎王爷。”
楚翘退后两步,有钱人怎么都这种德性,不是禁锢就是恐吓,没有一个脑子正常的。
为了自由,楚翘只能忍了。
她迫不及待地抓住燕云开手臂,急切道:“我被他绑架,你行行好,放了我。就当日行一善,大人有大德。”
“我为什么帮你,你解脱了,我成了替死鬼。”
燕云开饶有兴味地扫视楚翘,避封景霆如蛇蝎的女人,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每次只要那家伙一出现,即使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轻飘飘一个眼神,都能迷走他一干女伴。
那些女人处心积虑从他这里套封景霆的身家背景和联系方式,遗憾的是他一点都不大度,吃里扒外的女人,没给她们颜色瞧都算他大发善心了。
所以说,女人是欲望的代名词,吃着碗里的,觊觎锅里的,欲壑难填。
封景霆其人,认识了近十年,燕云开至今也没摸透他的脾气。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投诉你家酒店,任由宾客胡作非为,罔顾女性意愿强行禁锢。像你们这样高档次的酒店,肯定很注重名声和信誉,如果外界知道你们纵容宾客为非作歹,你们必将名誉扫地。”
“你怎么知道这家酒店是我的?”
他一没穿制服,二没带胸牌,她从哪里看出来的。
“这瓶酒上面贴有酒店名称,你说是你家独有,酒店不是你的,难道酒是你偷的,那我更要举报你了。”
燕云开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噗嗤笑开。
“有意思,就算是我偷的,你又能如何,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告我,想多了吧。”
燕云开一脸不以为然,他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没见识过,楚翘这种幼稚园级别的小朋友,他一只手就能撂倒。
“就当我欠你一次,以后还你人情。”
“你能还我什么?”
燕云开双眼在楚翘身上流连,故意做出色眯眯的样子,楚翘抱着胳膊挡住自己胸前,紧张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