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养寇(1 / 2)
“主公!事不可为,不若……”
“退不得!一退便是大败!”
张举气的一拳砸在自己甲裙上,两翼行进的骑兵队列整体战线士气大降队形散乱,并迅速在邪利部投降、溃逃影响下引发混乱。
“实在可恨,我军若早三息出击,大军奔驰时又岂会被外局所影响?若我军此时未动,阵脚稳固,自可徐徐而退,又岂会生出这般溃乱!”
张举环视左右乱局,无法号令、制止,大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力感。让他最无力的就是,此时他已经无法控制周围愚蠢的亲骑、部曲,只能被这些人强行簇拥、护卫着后撤。
心中愤恨不已,什么都迟了,对方援兵出现的时机太过要命,一举震慑、击溃了本就靠兵力优势堆叠起来的士气。
这么巧合出现的援兵,怎么可能!
张举已无力诉什么,便在亲卫、部曲将裹挟下向后撤离。
“可恨啊……”
摘了面甲,脸上一层细细汗珠的魏越环视战局不由轻叹一声,若是真的北地四部援军抵达。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是张举全军压上来后出击,这样不仅能击溃张举叛军的战斗意志,还能近距离缠杀时逼降部分兵力。
现在张举部溃逃,可兵力折损不大,依旧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鞠义百余骑加入战场,纷纷下马环绕魏越本阵外围,预防降兵中可能发生的意外。
魏越环视战场预估着敌我兵力折损以及投降的兵力,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接下来的战斗、对峙中,自己将处于优势地位。这种优势地位会随着时间增长而增长,直到军队全面恢复元气为止。而张举那边,则会随着时间增长而衰减,一增一减之间需要时间。
几乎与之前张举的形势发生了对换,与张举不同的是自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一个三五后就会抵达的北地四部坏事。若不是北地四部随时可能增援王庭,张举也不会轻易应战。
可现在张举不会有任何的援兵,不论西部鲜卑还是中部鲜卑,都无法,也不可能再短期内增援张举。首先距离太远,张举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交涉,鲜卑即便同意参战也缺乏足够的时间动员军队。起码,张举败亡前,他们无法动员出足够的军队参战。
张举败亡时间则由魏越掌握,想要加速张举败亡,调北地四部增援便可达成此事。至于拖延张举败亡,对魏越来并不是什么坏事。
西部、中部鲜卑不参战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本身就没有参战的心情和客观条件。距离永远不是问题,真正令他们无法参战的原因是内部纷争以及时节。一年之计在于春,已近开春,正是部落四散放牧的时节,没有必要谁会征集人力进行战争?
魏越竟然大胜,王庭汉匈联军自然士气高涨,行动力都比之前高了不少。
单于于夫罗却是高兴不起来,魏越此战之后的威望必然高到一种令匈奴贵族不敢反对的地步。甚至他这个单于,魏越与荀攸联手,也能换掉。
可恨前后两次许给魏越的女儿都因邪利而遇害,怀着极大的怨念于夫罗参与战后会议。
当看到被俘虏押上来的邪利后,于夫罗心态失常竟然从席位上扑了下来,手中七星宝刀对着堂弟邪利一顿乱刺,邪利只是呵呵笑着吐了几口血沫,死了。
诸将诧异之余见魏越并无反应,也就看着于夫罗将邪利手刃。
擦着七星宝刀上的血迹,于夫罗大口喘着气,脸上沾染着鲜血:“魏司马,杀父之仇不共戴,还请见谅。”
“无妨的,邪利战死尚且好,被俘后我军处置时也多有不便,终究是栾提氏嫡裔,不能辱没。”
魏越笑呵呵着,待于夫罗落座后,魏越继续:“既然无法审问邪利获知军情,那针对于眼前形势,我军也该制定出稳妥之计。”
着他瞥一眼荀攸,荀攸笑而不语并无表态的意思,现在谁表态都没用,凭借这一场不可能胜利的胜利,魏越对汉匈联军的影响力已深入骨髓。
此刻魏越要制定的计划,没有人能反驳,没有人能拖延。
“诸君也知此战张举应战,本就不智;只是因为北地四部随时可抵达王庭增援,这才令张举生出速战之心。此时我军与张举攻守易势优劣互换,故万不可重蹈张举之覆辙,生出速战速定之心。”
魏越见周围将校没有什么意外、触动神色,便继续:“今张举大败而归必然惶惶度日,自不会有与我军相争、相持之心,且其势日衰。故我有意令全军休整,待士马体力充盈后,再行决战之事,一战覆灭张举。”
着他又看了一眼荀攸,担心荀攸现在提议调北地四部来援,这样有生力军,打的又是大败之后的张举,都能加速结束这场战争。
然而荀攸没有提议,仿佛忘记了北地四部存在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