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左右单于之争(二)(2 / 2)
会议完成不久,张举的约战使者就来了。
送走这名使者,魏越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对重新召集过来的张纯、荀攸、单于于夫罗三人道:“据我所知,张举乃务实之人,不好虚名。这类相约一战定生死之事,我帐下张稚叔做得出来,徐公明做得出来;远的那邰侯董仲颖能做的,长沙太守孙文台也能做的,沛国曹操也能做出来,唯独张举做不出。”
晃着手中约战文书,魏越似笑非笑:“可这么一个生性务实、趋利如古卫国人的人,怎么会作出如古楚人那般浪漫、守信之事?依我看,张举这是欲盖弥彰,声东击西之计。”
张纯闻言不由心中暗叹,魏越熟知张举秉性,张举叛乱之初就已落入了下风。
名义上地位还在魏越之上的荀攸看完战书后,也是呵呵做笑:“想来魏司马已有了决断?”
于夫罗这个新晋单于还有些迷糊,近期内的事情变动之频繁、剧烈都超乎于夫罗想象,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先不提匈奴义从军队被魏越接收指挥权,反正这种事情有先例在,魏越又表现出了极为优异的指挥素质,交给魏越没什么问题。反正,魏越前途远大,没道理留在王庭这穷乡僻壤称王做霸。
其次是南匈奴内部的分裂,他比谁都要着急这场战争。匈奴本就发生过几次大分裂,每一次都是一次大衰落,除了南匈奴、北匈奴之分,还有一支远迁漠西的西匈奴。这支西匈奴一路西迁游牧、征战,如今也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又或者干脆被安息、大夏、大月氏贵霜所灭。
心急这场战争,可于夫罗实在是在魏越当面有些落不下面皮,他前后两个许给魏越的女儿都因为战乱而丧生。彼此婚约成为一纸空谈,他可没有那个勇气再把仅存、心爱的女儿许给魏越。
哪怕是他最心爱,以至于征战都带在身边的女儿,因为年龄幼,成长过程中很容易夭折。如果非要把五岁的女儿许给魏越,今后再夭折,那于夫罗本人、栾提氏的名誉就彻底扫地了。
不愿意面对魏越,于夫罗则看向荀攸,询问:“荀长史,若叛将张举部与左部西迁入鲜卑,又该如何?”
大汉会不会向鲜卑施压?
想多了,鲜卑三大部都在内乱中,这种好事没道理去骚扰。万一大汉施压,外部压力下加速鲜卑三大部统合速度这才是大汉不愿意看到的坏事情。
再大汉施压有用?实质上已经分裂成碎片的鲜卑三大部根本没有一个表面上的领袖,你向谁施压去?
所谓施压就是一个笑话,于夫罗关心的是汉朝廷究竟管不管南匈奴分裂这件事情。
魏越沉吟不语,荀攸先安抚于夫罗,担保道:“单于大可安心,不灭叛将张举,朝廷绝不会罢休。”
荀攸又看向魏越,魏越则颔首:“我有意加固诸营,与张举相持。”
着魏越起身来到沙盘前,拿起装饰五彩雉羽的麈尾在沙盘上比划,语气沉稳:“保美稷、王庭不失,我军便立于不败之地,此我军之大优势,若弃之不顾殊为不智。单于乃先单于之子,匈奴国人皆知的右贤王,继单于位理所应当,自是正统无疑。”
“我军诸营分立美稷、王庭之间,张举难以硬撼。相持日久,正统在我,我部援军前后集结,反观张举部久攻不下士气日衰,待机宜时,足以一战而定。”
魏越着看向于夫罗补充道:“目前诚不可与张举部叛军争锋,我军胜难以伤张举根本,若是败则会令匈奴国人生反复之心。唯有积蓄元气,毕功于一役才是上策。”
于夫罗不愿承认这种保守打法,问:“初美稷为邪利所乘,魏司马便率千骑袭击大破之夺回美稷;后王庭为邪利此贼所袭,魏司马火速发兵以迅雷之势扫灭叛军吓退邪利重夺王庭。为何如今面对张举,魏司马却如此谨慎?难不成,魏司马惧怕……”
着,于夫罗还瞥一眼荀攸,于夫罗为了激怒魏越也是够拼。
“呵,张举乃国之爪牙,董仲颖、孙文台尚不敢轻言与之争锋必胜,又何况是魏某?”
魏越着轻笑两声,对张纯点头示意道:“若再无异议,立刻执行。”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