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前后矛盾(2 / 2)
对此,魏越笑了笑:“丈人,孙坚、陶谦皆豪烈之人,然张温性软。张温手软,孙坚、陶谦又如何硬的起来?且不这军中龌龊,此次三路尽发不留余地,可与我等预想中的二路并进一路策应大相违背。”
着敛去笑容,神情严肃:“恐怕张温之前是不得已定下保守策略,今如狂龙出海,他想大展拳脚一战根除西州祸害。可却又谨慎中军、后军,令前后脱节,如蛇首尾不想顾,这不是自取灭亡又是什么?”
黄琬沉吟片刻,解释道:“扬祖应该知道关中不稳,如此后军不可轻调,中军更不可有失。三路大军即便有失,也不可能尽失。如今,如扬祖所见张温在拿三路兵马八万将士性命做赌。”
“不论周慎、董卓胜败如何,张举所军关系我等基业不可有失。故而我与张温一席交谈,给我军谋得了退路。”
意思很明白了,不要去管张温的事情,管好自家的三亩地就行了。
魏越听了只是微微点头:“也是,先零羌众而杂乱,纵然军势不振,我军也可全身而退。”
现在张温的计划中,武威人周慎率荡寇军深入金城、武威一带直捣叛军、湟中义从老巢;这一路看着是破敌要害,实际上是迟滞、拖延叛军主力的惑敌之招。
董卓率破虏军自老家陇西向西进剿乘势作乱的钟羌、博甫羌、且冻羌和烧当羌,光这一路作乱的诸羌部众就有近十万之数,显然不是董卓拿点兵力能平定的。张温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侧翼,董卓是剿是抚都是董卓的事情。
而张举的破羌军则北上去北地郡,去剿灭、重创这里的先零羌和杂种羌。
北地郡东侧就是河套区域,这片区域是匈奴人生养休息的地方,使得北地郡有大量零散的羌氐、匈奴、鲜卑部落,这些零散的部落在战争动荡中融合着,形成各种杂胡。
北地郡前不久就把鲜卑大首领檀石槐的继承人和连给射死了,鲜卑联军一哄而散,现在的北地郡正处于先零羌的抄掠中。
不要看凉州叛军才将近十万人,这十万人是边章、韩遂等人能控制住的,还有大量乘乱而起准备发一笔财的羌氐部落,现在的凉州作乱的乱军、匪众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万之众。
黄琬口中的退路就是北地郡的地形,战事不顺可以向南原路撤退,也可以向东朝匈奴所在的河套撤退。因为去卑部撤军时得到大笔的奖赏,这次剿灭先零羌的战争中,或许能从匈奴那里借调到难以想象的兵力。
或许一万,或许两万,究竟能得到多少匈奴义从军队,完全要看给出的筹码有多大。如果将北地郡放开限制由匈奴人自由放牧、开垦,那会多出另一种匈奴人,即北地匈奴。现在的匈奴有内外之分,内就是内五部,外就是原北匈奴各部;除了这种分法外,还有耕牧兼存的河套匈奴,全面汉化农耕生产为主的河东匈奴(并州匈奴)之分。
翁婿俩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张温给卖了,这种事情总是让人伤心、压抑。
随后稍稍沉默片刻,黄琬就问及魏越的意向,是留在中军学习大军调度,还是随张举去北地郡与先零羌决战。
仿佛仅仅片刻之后翁婿俩就忘记了全军的危局和张温满盘皆输的下场,魏越略作考虑后就开口:“婿不去北地,那六千降军可就白选了;我若不去,张举、丘力居、张纯等人虽不会明言指责,但会疏远婿,如此不利于今后;也只有婿去北地郡,有婿作保,右贤王才会多征士马来援北地。种种因素,婿即便患病,也要抬着去北地,推脱不得。”
其他军队都是虚的,只有那六千魏越、黄盖选拔出来的降军才是今后的根基,什么都不能放弃,这是最后掀桌子的底气,也是桌面上的赌本、筹码。
看魏越眉宇间杀气凝聚,黄琬就知劝不住,便轻轻颔首:“如此也好,我将公明、子义二人还与扬祖。此二人虽年幼,却勇力出众,利于扬祖掌军。”
两个很能打又年轻气盛热血满腔的护卫,能很大程度上保住魏越的命。
而魏越也有一个因素没有出来,他想杀人宣泄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