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宿命力量(1 / 2)
长安,原西路军屯驻营区已由张温所率中军进驻,营区外的军市繁华如旧。
作为张温的邻居和熟识,魏越跟随黄琬入中军营垒,旁观黄琬与张温的会议,在场的人物中有参司空府军事的参军孙坚、陶谦,以及端茶倒水的蔡瑁和张允。
其中孙坚还担任护军司马,管理中军日常营务,护军司马、佐军司马权位很重,与参谋长类似(这两个职务演化出来的中护军、中领军的职权上可见其权重);陶谦原本是皇甫嵩帐下的扬武校尉,现在依旧在董卓麾下提领扬武营。两人被授予参司空府军事这个参军职务,使得这二人获得司空府掾属身份,自然有资格参与任何司空张温主持的军中最高会议。
正厅之中张温出于礼节和敬重不敢坐在主位,与黄琬推脱一阵后两人并席坐在西边右首,陶谦、孙坚在东边左首,而魏越则被蔡瑁拉到侧厅。魏越本想去跟孙坚、陶谦二人认识一下,可蔡瑁对他挤眉弄眼很是急躁的样子,这种场合下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才会这样,故而魏越也就跟着蔡瑁到了侧厅。
可蔡瑁又一脸犹豫、神情迟疑,稍稍过后只是一声长叹:“扬祖,我来长安是为孟德兄书信而来。”
魏越抬头看蔡瑁,挤出笑容:“孟德兄年初右迁济南,莫不是如今也想来西州?”
蔡瑁从袖中取出书信递给魏越,自己脸垂着没精打采的样子:“孟德兄与家中大人别气,已辞官回了沛国,临走遗书一封差某送到扬祖手中。”
魏越皱眉:“孟德兄大度之人,我也非器之人。德珪兄,难道是因魏某置气,才使得孟德兄致仕回乡?若如此,魏某罪过可就大了。”
年初曹操放了一个大鸽子,失信于魏越;这么大的鸽子握在魏越手里,魏越却没有宣扬出去,已经非常照顾曹操的颜面了。那么自然,曹操不敢见魏越也有一定的因素存在。
蔡瑁摆着手:“非是因扬祖之故,其中渊源某也三言两语间不透彻,就连某也不明白何为孟德兄要与其翁置气。扬祖你不在京中,孟德兄负气而走后,其翁大司农立誓要传家业于曹德,几乎成了京中笑柄。”
着又是一叹,如果曹操不跟曹嵩修好关系,曹嵩一意孤行将家业传给曹德,到时候曹操争不争?不论争还是不争,张温这样的曹家故吏就尴尬了,不知道该找谁还报恩情。
曹德是曹操的异母弟,是曹嵩中年时期跟妾生养的儿子,年龄还没魏越大,母族、个人资不足,妾室出身也先不足,加上曹氏缺乏中流砥柱,曹德年幼的缺陷无限放大了。如果曹嵩将庞大的家业传给曹德,整个曹氏基业将会崩解。
稍稍不久张允端来热水,眼巴巴正要等蔡瑁做中介,结果蔡瑁挥挥手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张允只能遗憾看一眼魏越行礼离去。算辈分他比蔡瑁一辈,算年纪介于魏越、蔡瑁之间,因魏越取得的种种成绩在张家不算秘密,张允推崇魏越想认识一番。
对京中贵戚而言,魏越的名字不太出奇,只有跟魏越、蔡邕有渊源的人家才知道魏越这两年时间干了些什么。修承德园完成了多少地方豪强想干都干不成、不敢干的事情;从戎又屡建功勋结下了很大的人员,张温就曾经在家中夸过魏越,认为西路军是以魏越为枢纽才得以成型的。
魏越这个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各人的看法不同,如韩的侄儿韩胤就不愿跟魏越深交,张允则有别于韩胤。毕竟年少,对脸面之类的看法不太一样。
蔡瑁给魏越和自己冲泡蜂蜜茶时,魏越细细研读曹操的书信,是纸面带着墨点的行楷,从字迹和通俗的措辞上魏越可以判断曹操写这封信的时候很急,以至于一些字迹用墨不浓,如此匆疾自然也就顾不了纸面的清洁了。
信中曹操讲了自己对朝廷的失望,以及下半生的安排,准备去江东跟蔡邕就近探讨琴艺;并希望魏越辞去军中职务来江东,由他出面向蔡邕求亲;若求亲不成,他协助魏越抢亲。
魏越估计曹操写信时喝醉了,竟然连这种话都敢留在纸面上。
忍不住呵呵笑了笑,将信收好后笑问蔡瑁:“德珪兄,孟德兄可是酒酣之后才书写的此信?”
蔡瑁点头:“孟德兄离京前心中愁苦宿醉数日,应该是酒后所书。”
看着含笑摇头的魏越,蔡瑁眨眨眼,沉默片刻:“原本,正平随姑父来长安时就有拜访扬祖之意,孟德兄的书信也能借正平之手送至扬祖手中。大军开拔前后,某在程夫人处得悉一事与扬祖有关,不得不亲来。”
见蔡瑁神色不对,魏越敛去笑容:“能让德珪兄如此着急,应该不是喜事。如今身在军中生死系于一线之间,想来没有什么事情比身在军中还要坏,德珪兄大可明言。”
蔡瑁垂眉,语气低低:“宫中卫美人得至尊宠溺,河东卫氏又慕蔡大家贤名,便让卫美人请动程夫人,由程夫人动司徒崔公出面下聘……河东卫氏有意下聘蔡大家。”
这时候正厅可能什么话题谈的正高兴,张温、黄琬四人朗声做笑笑的开怀,蔡瑁眼中只见魏越面皮抽搐眼眸之中却是清冷、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