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能者死(2 / 2)
魏真被儿子服的原因不是魏越的理由足够充分,也不是魏越手里有足够的钱,而是吕嫦赞同儿子。她心思细腻,大概也能分清楚两种方式的区别,魏越意在收拢部曲的心,也有意让魏氏更加深入的融入阳曲百姓中。
如果在塞外,施行魏真的方法就是必然。
这件事情魏真想起来就倍感郁闷,似乎这个世界与自己的认知产生了偏差,是自己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身为人父,他怎么可能向儿子承认错误?
就当魏真与共昭交流武学时,亲随来报:“主公,王公子来寻少主。”
魏真扭头去看时,就见王凌已朝营垒赶去,魏越正在营垒中与工匠一起烧制木炭。坞堡建造需要大量的木料,材质坚韧耐烧又长裂的木料直接燃烧是一种浪费,魏越则要将这些烧成木炭。
烧制木炭工艺成熟,魏越也仅仅是旁观木炭烧制,他更多的心思放在新的鼓风模型构思上。毕竟,提高冶炼效率就是提高竞争力,他能改进的地方只有冶炼时的鼓风设备。
自先秦至今以皮囊鼓风,虽有改进还是没有摆脱皮囊,最大的改进也就是出现了‘水排’鼓风法,以持续的水力代替人力、畜力进行鼓风。水排风力具有持续性,风力却不大,对冶炼时所需的温度提升效果并不明显。最大的好处就是节省皮革、人力。
魏越的改进也是建立在水排的基础上,以便于节省人力、畜力;可他也只是听过当世有水排法,却没见识过其原理。在不清楚其运作原理的背景下,魏越以自己熟悉的扇叶鼓风机为原型进行模仿。
于是王凌来到营垒时,见魏越玩着木片,魏越随手将这些‘不重要’的木片丢在脚下,从马扎上起身去迎接王凌:“王兄步履匆疾,似乎有大事?”
“嗯,董卓大败。”
王凌着看一眼军帐,魏越会意展臂领路,两人入帐后,王凌从袖中取出一页汗水浸软的纸页递给魏越:“自本月初,董卓受迫于朝中,又听流言贼酋张角病亡,执意要攻广宗,初战不利。”
魏越接住纸页皱眉:“即便初战不利,也不至于大败?”
王凌点头:“正因广宗城坚,董卓有意引广宗贼军来攻,乘机破之。故而,董卓尽去重围断绝甬道,袒露营垒邀战于贼;未曾想贼军攻势猛烈,攻破董卓中军大营……若非钜鹿太守郭典约束诸营兵马协力逆击,恐怕董卓阵亡不,还会使河北局势糜烂。”
魏越拿起纸页阅读,是一段诗歌,念道:“郭君围堑,董将不许;几令狐狸,化为豺虎。赖我郭君,不畏强御;转机之间,敌为穷虏。猗猗惠君,保完疆土。”
王凌解释道:“这是冀州百姓有感所唱,董卓必遭朝廷罢免,或许卢公能因此出狱。扬祖,卢公重回冀州时,请务必携愚兄一同前往冀州,共效力于卢公帐下。”
朝廷能打的将领是有数的,在卢植率北路军离开孟大营时,河东太守董卓是宿将,而卢植此前并无大军团指挥经验;某种意义来派卢植北路军去冀州,就是拖延冀州黄巾军的,董卓的才能更受朝廷信任,所以驻军河东准备为卢植收拾烂摊子。
从一开始,卢植所部北路军就是给董卓拖延时间的,以便于董卓召集旧部磨合队伍;也是因为董卓的存在,让朝廷信心十足的从卢植手中夺取兵权,并将卢植下狱,‘差点’以死罪的方式处死卢植。
这么折腾卢植就是告诫皇甫嵩、朱儁、董卓、何进以及各地领兵的太守、将校,你们都老实点,那么能打的卢植还不是任由朝廷揉捏,更别是你们。
而现在被朝廷寄予厚望的董卓战败不,还险些葬送整个河北战局的优势,这就令朝廷尴尬了。可朝廷(皇帝)会抽自己耳光,将卢植从监狱里请出来?
不可能,哪怕局势需要,朝廷也不愿意这么干。此前卢植下狱前可以心甘情愿的来京师领罪,可现在已被折腾过一次的卢植重新掌握兵权后,还会是当初那个态度?
王凌的态度实在是乐观的过分,魏越也不好过于打击王凌,露出期待笑容,笑吟吟反问王凌:“这董卓会如何下场?”
“此人不死,不足以平下怨!”
王凌语气凿凿,若广宗城下的河北主力因董卓之故溃败或全军覆没,杀董卓一族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