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十五年后(1 / 2)
多年之后,当我再回忆起往事,深深觉得命运像一条不断延伸的线,起点是注定的,这条线连接着无数条分支,当你以某种态度选择了其中一条线时,这段便是你此生的命运,无论是否情愿,这都是你必须走下去的路,因为当初是你自己的选择。-- --
老三进屋的时候,我正在寝室跟几个兄弟昏天暗地的打着dota,老三一开寝室门,差点没给他熏出去:“我说哥几个你们可真行啊,这大热天的,满屋子一股臭脚丫子味,你们也不开个窗户。”
“靠!哪有心情,我塔都快让二哥灭了。”老四连头都没抬,随便回了句。
老三无奈的把窗户打开,冲着我说:“啊,对了,二哥,楼下有个人说有给你送餐的,他非要送到咱们屋里,让传达室大妈拦住了,正好让我撞见,我说我带给你,他还不让,你赶紧下楼看看。”
我似笑非笑的说:“老三,你这骗术太低了,我根本也没订餐啊,我要走了,这局输定了。”
老三坐在床上,也不争辩,淡淡的回了句:“爱信不信,反正话我带到了。”我转念一想,老三平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很少跟我们开玩笑,还是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我甩了句:“哥几个挺住,我去去就回。”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楼下,跑出来的时候太急,拖鞋只穿上了一只。楼下除了一老大爷之外一个人都没有。果然还是被老三骗了,我心想着,准备上楼好好修理他一顿。那位老大爷缓缓的朝我走过来,低声问:“你是周君扬?周远志的孙子?”
我点点头,问道:“您是?”
那位老大爷拎着一个快餐盒子,递给我,说道:“孩子,这盒子里有一封信,是你爷爷让我捎给你的,他嘱咐一定要亲自交到你手里,不可让他人知道,我相信很快会有人来找你。”他用一种不舍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是在送别。
我顿时就蒙了:“等等!大爷,您是谁啊?我爷爷在疗养院呢,怎么会托你送信啊?”
那位老大爷叹了口气:“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实的,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孩子,祝你好运。”不待我问完,老大爷遍转身消失在校园之中,只留下莫名其原地发呆的我。
我若有所思的回到寝室,老四探个头出来哈哈大笑:“二哥,这是哪个妹子给你送的爱心晚餐啊?”我懒得搭理他,白了一眼,顺势把盒子放在了床边,心想:这老爷子真够奇怪的,说话莫名其,爷爷得了精神病都住在疗养院几十年了,莫非他是爷爷的病友,出来逗我玩的?我也没想太多,坐下来继续跟哥几个pk了,浑浑噩噩的大概已经凌晨3点多了,困的我哈欠连天,实在忍不住了,整理整理床铺便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大概已经下午了,我抻了个懒腰,看见了床边放着的快餐盒子,想起昨天那个老人不舍的眼神,觉得这一切又不像是恶作剧。不管怎么样,先给我爸妈打个电话,问问爷爷的近况,出乎意料的是我爸妈的手机居然全都关机,我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我爸妈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联系过我了,按照我妈以前的急脾气,早就开始满世界找我,责怪我还没娶媳妇就把娘忘了,如今一个星期都没有音讯,的确是有些反常。那位老人告诉我,信的事不可让别人知道,还特意用一个快餐盒子装着,想来必有深意。
我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写着“君扬亲启”。自我记事以来,爷爷一直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病,每天只是胡言乱语,或者看着一个地方发呆。从未见过爷爷写字,这字体苍劲有力,用蓝黑色的钢笔书写,我赶紧掏出里面的信,信纸有些泛黄,看着似乎已经存放了很久,信上只有一首诗:
庭前柏树子偈
出入云闲满太虚,元来真相一尘无。
重重请问西来意,唯指庭前一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