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诛察割穆宗登基(1)(1 / 2)
大军压来,耶律察割仓惶迎战,一鼓而败,随即将所擒朝臣押为人质。此番一来,耶律屋质等人倒是傻了眼。这家国天下,左右皆是血脉亲戚。遥见敌营中有自家父子兄弟,诸将投鼠忌器,便是连刀亦拔不出了。
耶律屋质劝道:“再这般僵持,待国中诸藩王领兵寻来,只恐我为鹤蚌,倒叫渔人得利。”
众将却议论纷纷,道:“理是这般个理,谁都晓得,然察割那厮手握人质。若强攻,何异于送自家父子兄弟赴死?使不得,使不得……”
见众将忌惮人质,不敢强攻,耶律屋质只得寻温和之法。顷刻,他附到寿安王耳边说上几句,寿安王听之愣愣。虽是千万个不愿,也只得按屋质之言,手书一封遣人给察割送去。
未几,察割收寿安王亲笔来函,只见信中写着:“既行弑逆,复将若何?”
察割见信大怒,当即拍案,怒指信使道:“将这厮剐了!”又令道:“所擒朝臣尽数押至辕门!”
叛将闻令,将那一班被俘虏的朝臣按跪在地上,面东向日。
少时,察割也踱步至辕门,吩咐道:“告寿安王、屋质,孤于每时斩一朝臣,至其等撤军为止!”此令一出,辕门处顿时恐慌成一片。
信使领命,连忙驰马而去,可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终不见信使归来。
察割怒而欲杀人质,王妃却止道:“大王不可,此一刀斩下,怕是结了血海深仇,再无转圜余地。”
察割却狠道:“吾已弑君,还求甚转圜?许是那耶律屋质料定吾等不敢杀质,是以无惧。吾且斩他一两个,使他等畏惧畏惧。”说着,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落。
那察割自也知晓,若杀四帐皇族与二帐国舅,对方必然愤恨报仇。他倒投机,先斩一汉臣试试。如此,既不激发血仇,又可震慑。他招来信使,吩咐道:“将首级送寿安王、屋质去!“
信使忙提着一颗鲜血淋漓的脑袋而去,这一斩,倒将人质们骇得不轻。
眼见又一个时辰将至,察割抬眼眺望,只见那寿安王军中愣是半点响动也没有,信使亦未得归。此番他倒是慌了,他按着马刀,烦躁着在一班人质前踱来踱去。
原本计划,弑君之后执旗、鼓、神纛行柴册自立。只要旗鼓神纛在手、柴册礼成,万事既定。岂料,屋质那厮先一步将旗鼓移出,他这柴册礼是行不成了。右皮室军又来得忒快,自己仓促应战之下,失了首阵,如今四面突围不出,进退维谷。
太阳的投影渐渐拉长,仰望一眼日斜方位,见时辰又到。察割又暗思:“莫非南面汉臣于其等无足轻重?不若斩个北面官试试?”
他狠目环扫群质,惊得人惶恐不安。太平王耶律罨撒葛撇目望之惶恐,忙谓敌猎:“林牙,救我、救我。”
而敌猎已在那狠目之下颤颤,太平王毕竟乃太宗嫡子、寿安王同胞弟,察割忌惮激怒寿安王,当是轻易不敢动他的。可自己则麻烦了,虽也冠姓耶律,却是遥辇氏之后。较汉臣虽有些轻重,但较皇族、国舅族便无足轻重了。
果然,察割扫视一圈后,锁目于他身上,骇得他一个激灵。察割手执利刃,提他出列。
见其手中马刀高举,敌猎惊恐,惶惶大呼道:“我有法子可使退兵!”利刃落在他脖子上,却未斩入皮肉,倒是给收住了力道。
敌猎庆幸舒气,察割望之,挑眉道:“是何主意?”
敌猎忙吸口凉气,使自己镇静下来,寻思计策。顷刻,献计道:“大王可回信曰:不有所废,寿安王何以兴?”
不待察割说话,耶律盆都反对道:“岂有此理!我等弑君造反,枉负逆臣之名,平白叫寿安王登基?是甚道理?!”
敌猎道:“而今皇子丧的丧、亡的亡,先皇绝嗣。依制,复帝仇者继为皇储。待诸王汇军,王必将为呦呦之鹿,使群雄逐之。然若,奉寿安王登基,或可倚拥立之功,换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