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逼上梁山(1 / 2)
老岳不解的看着老伴儿:“你这是干什么?那么大一笔天价彩礼,人家要是给得了你同不同意?”
“不可能给得起的,我打听过他们家不是富裕人家,而且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等拖到过完年,就把书平带去城里。”
“你要是那么着急,现在就应该把二丫头绑了,找个面包车押到城里去,还等什么过年后啊?”老岳讥讽。
“我倒是想,可人家也得办完事、过完年啊,年前人家说有空就有空?”
“我说呢,这是人家说的年后吧?你可真是的,老太婆,行,你们都爱咋咋地吧,娘儿俩一个我都管不了,你们就作吧!”
钱自然是筹不够的,但是儿子娶亲是大事,姑娘又不错,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放弃。一晃已经寒冬腊月三九天,老田鼓起勇气再去谈彩礼的事。
大河的水面此时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没有了船,人们往来都是在冰面上滑走。从冰面上通过的时候,鞋底不管做的多厚,凉气都会顺着鞋底不断地钻进腿上,再到身体里,浑身不包裹的厚厚的似乎都抵御不了寒风。水面此时冻的如同水泥一样坚硬,寒风携卷着小碎石子时不时飞来,把冰面击打的坑坑洼洼。老田挑着有沙石或者坑坑洼洼的地方走,那样防滑,否则稍有不慎,一下子摔在冰面上,可真受不了,摔哪儿哪骨头疼。
到了岳家自然又没碰到好脸色,彩礼是不可能同意降的,岳何氏咬紧了这个数,不给绝不能嫁女儿。
那个冬天,老田为了谈成这桩婚事就这样前前后后大概跑了十几次岳家,因为要省钱给儿子置办彩礼钱,一直没舍得买厚鞋厚衣服,直到脚趾都冻的血肉模糊,膝盖冻的不能打弯,一进到暖和的屋里,膝盖、脚、手,甚至连耳朵都如冰开化,又痒又疼!每次到老岳家,手上还从来不断礼物,连家里的狗都认识了老田,听到从远处来,就奔过去摇摆着尾巴,温顺的把人领着进院。
老田的至诚终于感动了老岳,他去找岳何氏商量:“能不能少要点彩礼,老田人不错,这一趟趟的,他们家真挺有诚意的,估计嫁过去以后肯定会对咱家闺女好!”
“不行,别的事我都答应你,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这是她的终身大事,不能马马虎虎的,老田再有诚意也不能掩盖他家住在这穷山沟里的事实,书平要是嫁过去不一样要受穷吗?肯定会有不少苦日子过,再说她知道什么?才二十出头,这个方圆十里的村子都没看全过,我现在不给她把好关能行吗?”
“可是这丫头的脾气你也知道,她认定的事你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上次老赵家相亲的事忘了?不是照样说不同意就不同意,再闹僵了谁也下不来台。”老岳提醒老伴儿。
“这回和上次的情况可不一样,过完年我让她大姐出面,她应该能听进去。”岳何氏仍然坚持。
“就怕啊,到时候大囡的话也不好使,这丫头本来就倔,而且现在看她好像也挺愿意的,你要是非让她去那家,可别再把她们姐俩的关系给弄僵了。”老岳把种种坏的情况提前想到。
岳何氏沉默了一下,过一会儿抹着眼泪说道:“我还不是为了她好,书平这孩子就是不懂,唉!除了气我就是气我,不听我一句劝,我琢磨着,她现在年龄还不大,等她将来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许能明白,哪个当娘的能不多为孩子考虑考虑呢?”
“你看你,说着说着咋还哭上了,那咱不说这个了,中不?”老岳最看不得自己婆娘哭,把话题及时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