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母女交恶（2 / 2）

书平揉着淤青的胳膊，低头在灶前就着火光继续看书，心里却还在走神，好在现在肚子不疼了，自从例假来临，这样的事情几乎每个月都要上演一次。

“以后，别跟妈对着干了。”大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毕竟是咱亲妈。”

“我没有，是她不喜欢我。”书平眼泪又差点跟下来。

“怎么会？你看咱家就让你读书了，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文玉长英他们想上学还不让去呢！”大囡解释。

“姐，你看……”书平卷起衣袖，指着一块块淤青，“这就是我读书的代价。”

“如果我愿意跟你换，也付出这个代价，你愿意跟我换吗？”

书平听了，过了会儿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泪水已经顺着下巴流到了脖颈。

大囡抱了书平一下，泪水也流了下来，只是她没有让书平看见，悄悄擦干，笑道：“好好读书。”

“嗯，会的。”第一次，书平体会到了姐姐的温暖，内心又有了希望。

听过老岳的话，岳何氏也许因为想到自己平时对二丫头太严苛了，感觉到一点悔意，这天她特意去供销社买了半斤点心，用纸包好，红绳系上，颠着小脚拿回家。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给书平过生日，丫头越来越大，将来要嫁人，自己确实不能再那么严厉了，唉，这孩子架子大，平时难得见到她的笑脸，兴许今天能因此开心起来。

回家后，佑生最先闻道了点心的甜味，岳何氏悄悄给了一块，哄到一边去玩，进屋，见书平正在教文玉、长英学认字。

“二丫头，今天你生日，这个给你。”岳何氏一时有点放不下脸，语气冷硬，这当娘的讨好闺女可算咋回事啊，还从来没见过。

“不要。”书平下意识的拒绝，同样语气冷淡。

“姐，怎么不要？”文玉不解问道，岳何氏的目光也紧紧跟过来。

“给佑生吧！”书平继续说道，面无表情。

“你……你……”岳何氏一时语塞，这丫头真是油盐不进啊，看不出来当娘的在讨好你吗？你这个孩子这么无理，这么无情，岳何氏气的不知道骂啥，把糕点往炕上一摔转身出门。

母亲对女儿的求和终于还是以失败告终了，岳何氏气的不知道走出去做什么，在村里的小道上饶了两圈，佑生跟出来喊道：“妈，你怎么了？别生气！”

佑生个子又长高了，白白胖胖的，闪着大大的眼睛，鼻子里流出两道清亮的鼻涕，组合在肉嘟嘟的脸上，可爱中竟然有一点滑稽，岳何氏不由得笑了一下，一把揽过儿子：“走，妈给你买好吃的去。”还是儿子最可心，女儿啊女儿，将来都是泼出去的水，儿子才是自己将来的依靠，尤其是那个倔强的硬骨头，还不如养一只哈巴狗。

看着炕上那几块散落的糕点，书平才慢慢回转，她的脸慢慢涨的通红，眼睛里泪水开始泉涌，她颤声问妹妹们：“妈说今天是我生日？”

“嗯，说了。”文玉、长英点头。

“妈说这个是给我的？”书平有点哽咽。

“嗯，说了。”文玉、长英一起咽了咽口水，点头。

“知道了！”书平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起身穿鞋出了门，找到了那高高的麦垛，躲在一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小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