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蜻蜓点水（1 / 2）

如果那时的我能知道这一番话能带给哭巴精儿多大的震撼，以及会给他造成怎么样的改变，让我做什么我也不会选择说出那句话的。

笑完了之后我就继续喝，一会跟大黑碰酒碗，一会跟小蝶儿碰，等我们四个人互相都碰过来一轮时天已经黑了。

迷迷糊糊的。

分不清耳边是大黑的哭声还是笑声，依稀能感觉到是哭巴精儿在御剑带着我们仨，他本想揽着我的肩膀，而我只想坐在离愁剑的前端，一边晃荡一边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总之就是一路上都唠叨个没完。

大黑被安排住在我那，因为岛上只有四座住处，师父的、小蝶儿的、哭巴精儿的、我的，我也不是头一次喝高了住在哭巴精儿那所以就也没说话直接跟着哭巴精儿走了——虽然是喝高了，可我才不会忘记当年在寨子里小白和大黑一个赛一个震天的鼾声，睡觉是一件安静的事，本小爷并不想被人吵醒。

哭巴精儿先后带了大黑去楼阁，又送小蝶儿，最后提起一个坐在草地上一脸茫然的我。

想躲，没躲开。

哭巴精儿的脸一会变成儿时骂我小贱种的恶婆娘，一会变成客栈里咒我们迟早会死的臭道士，变来变去，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最后定格在了臭道士用杯子演示出来的那一副场景，我怒了，挥拳去打却不想这场景还会动，打来打去根本打不着反而弄得自己一身汗。坐回地上，画面依旧没变，我一身是血、瞳孔散大地躺在地上，旁边跪着个一样遍体鳞伤的哭巴精儿。

灵台清明的时候这些感觉压一压就过去了，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然而对于当时喝地脑子混沌的我来说，那些我看到的、听到的一件件事都会在脑海中交织，让人难以自控。

我可以骗自己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人捏造的，但是谁又能告诉我……那道士若是没有个把预知能力是如何演示出哭巴精儿长大成人后的模样的？

时间推移，哭巴精儿越发俊，更多的是与那梦中、那画面中就越发接近。我不怕死，但是我死了之后师父和师弟师妹他们怎么办，以痛苦度过漫长的修行路吗？

“倘若世上只我一人，举目无亲，知道自己迟早会死也就罢了，但是……我……”

说着说着，自己也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了。

一阵天旋地转，我觉得自己被抬起来了或者怎么样，总之是脚离了地面，耳边传来一句话：“师兄，你魔怔了。那些都是假的，只有现在才是真的。”

“那些都是假的？”

“是。”

“只有现在才是真的？”

“是。”

说完话我掐了一下哭巴精儿的脸，软软的还和小时候一样，道：“那你告诉我，现在疼吗？”

“……”

耳边突然安静了。

过一会，临进房门前，哭巴精儿道：“师兄，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啊。”

“……算了，我不和醉鬼计较。”

“不，我没醉，我还能再来一坛！”

“……”

哭巴精儿不再搭理我，直接给我平放在床上，不过随着他个子越长越高如今已比我还高了半头，我们俩就再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因为床铺挤不开两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