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最俏探花郎,温酒(1 / 2)
京城里是盛夏时节,远在天边的海岸却还是阳春三月,花照春水,正是好季节。都说是暖饱思淫欲,海城里可巧有位富家公子名叫南温酒,家底儿殷实,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这会子估计是念及心上的人儿,他低低笑了声,命随从上前伺候笔墨,思绪许久才有所动作。
南温酒信手捻了张澄心堂纸,以徽墨为引:“南温酒执笔,小少爷亲启,半岁之期满,已是服饰结算银两之日,湖心亭正值风景独好,与冬截然不可比拟,别有一番风味,温酒在此恭候小少爷亲临。”
随后回府沐浴薰香三炷香之久,携年前酿下的梅花酒,款款而来,隔了对岸便见来人满面愁容,不禁笑侃:“怎的,我的酒尚未温,你便如此哀怨?世人常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这可喝不得。”
请柬一来一回,云子羡来时已是金乌西坠,幽溪迎香。一袭素氅单衣,束发松散低垂,初春仍有些寒意,此刻他却浑然不觉,手上捏着一纸邀信,坐在船上怔了神。
“少爷,湖心亭到了。”
云子羡听着船夫的话,抬首望去,恰对上那人含笑的眉眼。急忙错开目光,一颗心开始打起了鼓,只知匆匆下船,前行的步子却是愈发缓慢。
云子羡近他身前,闻他清朗笑语,却无从应答,如犯了错的孩童一般默默坐下,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复垂首。踌躇良久,举起酒盏倾酒入喉,似是下了决心般:“我……我犯了大错,先向公子自罚三杯!”说罢,便自行续了酒,瞬时酒香四溢,混杂着花香,弥漫了空气。
“且不说饮酒讲究对饮之乐,小少爷这般牛饮对不住这醇香佳酿,单说这酒性之烈,饮急了不怕醉了?虽说我这没有什么娇妻美妾,可名满天下的谦谦公子南温酒,也不是旁的人可以随意近身的。”
南温酒见他眉头紧锁,面色为难,也不说笑,只是给自己添了酒,小啜一口,满齿留香,而后开口:“当真这般发愁?有何要事,若当温酒是半个亲信,说来就是,莫说是抛头颅洒热血,整个人都贴给你都可。”
男人一双丹凤眼含笑而不见眼底,三分深邃七分神色不显人前。
其人话音方落,第三盏酒的最后一滴已然灌下。云子羡正懵懂着领会他话中意,酒劲却正上头。摇了摇头试图驱散燥热之感,面色绯红,嗫嚅道:“只要你别生气,醉便醉了罢!”听他言语,心中似是得到了些许安慰,又因着微醺的缘故,眼前有些虚晃。
他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轻扯他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自责得快哭出声:“我今日,在街上碰见一个人,说是公子你的家仆,叫我把结算的银两给他……可我回府后,发现了你寄来的书信,才知道那人是个江湖骗子……”
南温酒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听他喊疼又后悔,伸手揉了揉,嘴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你啊,不知是天真烂漫还是真的有些愚钝。”
温酒看了眼他迷迷糊糊不谙世事的模样,忽地正色道:“区区一千两不算什么,丢了也便算了,你可记得他的模样,莫要给当作肥肉盯上了,依你的性子,难免错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