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2 / 2)
蒋建龙心火外露,显出一副成熟而又悍然的姿态叫道:“我都没有看,我签什么名啊”!
警察听了,立即发火的用手指着蒋建龙的鼻子厉声叫道:“你小子签了名,马上给我滚蛋,再哆嗦,我给你两巴掌。”
蒋建龙听到了他的喝斥,心里本来是害怕的,可他骨子里天生就有一股硬着喜欢跟人顶杆,不服软的性格:“我是来报案的,又不是犯人,这里是警察局,又不是黑社会,你打我一下试试。”
蒋建龙的话刚刚说完,警察一手提着椅子的背椅,一手按着华天章的肩,用力的将蒋建龙和椅子一起推倒在地上。当蒋建龙伴着椅子一起倒地后,警察又手指着蒋建龙吼道:“你小子在这里跟我装大,要不是看在你年纪轻轻,刚出来打工,我今天就把你打死在这里,你还敢说什么话”。
他一边说一边又用脚踢着蒋建龙的头部。骑摩托车带蒋建龙过来的那位巡警,一直在外面抽烟,当他见蒋建龙被同事推倒在地,又在不停的在踢他时,他马上丢掉手中的烟,从警务室门口走进来,拉扯住那警察说道:“怎么啦,怎么啦,人家是来报警的,你干嘛呀!”
那警察被巡警拉扯着,却还是不肯罢休,当蒋建龙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时,警察硬是又用脚将蒋建龙狠踩了两下,把他又踩扒下。
在一旁假睡的胖警察,是完全看见这一幕的,他觉得蒋建龙年少气盛,不知天高地厚,教训教训是应该的。可他同时又知道,蒋建龙是来报案的,并没有犯法,再这样打下去,他怕出乱子,于是他拨出了塞进毛福娃用身体夹住的脚,跑去与那巡警一起拉扯住了打蒋建龙的那位警察,然后他又心怀好意的劝道:“好了,好了,打几下出出气就可以了,搞出事来不好收拾啊。”
胖警察和巡警随后合力将警察拉进了旁边的监控室门口。
一直在监控室里搜索“美女”的一位穿便衣的警察和一位穿制服警察听到了声音,刚开始以为是抓来了一个新的嫌疑犯,后来发现声音越来越大,两人就从监控室里出来了,他们一出来,就见胖警察和巡警正把警察拉过来,心理很不解,那一位穿便衣的警察望着胖警察问:“这怎么回事啊”。
胖警察回答道:“一个报警的傻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里瞎搞,李复民把他教训了一下”。
穿便衣的警察不屑的问道:“打出什么伤来没有”,
胖警察笑着答道:“吴队,没事没事,李复民就轻轻碰了他几下”。
吴队半信半疑的走到华天章身边,他见蒋建龙刚刚在地上爬起来,于是问蒋建龙:“伤到哪里了没有”。
蒋建龙刚被踩在地上,嘴唇撞了一下地,感觉嘴里有些灰尘,他吐了一口痰,然后抹了抹嘴唇,轻声说:“没事”。
吴队看着地上有一张笔录,于是他捡起来,看了一会儿后,冷漠的说道:“知道自己是刚出来打工的,就给我老实点,报案就报案,吵什么吵,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他拿着笔录又再看了看。然后用命令的口气对着打上的那位警察说:“李复民,过来”。
李复民还是一副气恼的模样,慢腾腾地走了过来,吴队接着对李复民说:“让他签了字,然后把笔录放在我桌上”,
吴队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不要再给我搞出什么事情来了哦!”
吴队说完后,轻蔑的看了蒋建龙一眼,然后又走进了监控室里,关上了门。
李复民见自己的上司走后,把笔录拍到桌上,仍然毫不客气的对蒋建龙吼道:“快签。”
蒋建龙走过去,老实的签了后,李复民然后又指着表格的一处空白处说道:“在这里写,以上所说全部属实”。
蒋建龙按他所说的写完后,李复民到走到前台,拿了一盒朱红走了进来,指着蒋建龙签字的地方说:“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蒋建龙按个手印后,李复民拿起表格望了一眼,然后露出凶狠的神情对蒋建龙说道:“你以后在这里给我老实点,不要犯了什么事,一旦落在我手里,有你好看的”。
李复民对蒋建龙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蒋建龙正要出去时,一时又想起毛福娃,他不禁转过头朝他望了一眼,他发现毛福娃此时仍蹲在桌下,而他双手抓在了桌面上面,露出十根手指,眼睛刚好与桌面平行。像一只孤独的邹鸟,双眼哀怜的望着蒋建龙。蒋建龙朝他问候的笑了笑,然后又走出了警务室。
蒋建龙走出警务室,身体忽然觉到疼痛起来,特别是脚膝盖,当他逃跑时,被人踢了一脚后,脚膝盖一直胀胀的隐隐作痛。因为神经紧张的原故,他也一直未顾及到身上的人伤疼。现在走出警务室,自己每走一步,脚膝盖就疼痛一次。他不得已,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警务室外不远的一块石长椅上坐了下来,拉起脚膝盖上的裤脚,看了看自己的脚伤,他发现自己的脚膝盖已经红肿起来了,当他小心翼翼的轻轻的触碰时,脚膝盖上的皮肉立马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蒋建龙忍着疼痛,放下裤脚,然后坐在了石椅上想休息一会儿。可他刚一坐下,心理又不禁开始抱怨起来,他问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刚在外面打工的第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可后来一想,又不再责怪自己的命运不佳了,他的大脑反而进入到了另的一个的思维空间里。他感到自己竟是如此的弱小,他抱着头,又开始想哭,想家,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可他一想起自己是个男人,又止住了泪水。
他回想起上学的时候,三四年都没哭过,可自从退学一段时间来,他却哭了好几回了,他自己责骂自己:“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女人了,我真是软弱无能。”
然后他又沮丧的轻声念道:“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死,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件很遥远的事,他的处境心理虽然颓废,但毕竟没到以死来获得解脱的地步,所以他象大多数人一样,只是说说而已。
蒋建龙在警务室不远处的石椅上坐了不久后,在他正要准备离开时,有个穿着破旧的黑皮衣的三四十岁妇女,双手交叉在胸前,神情恍惚的走到了警务室的门口,当她走到了警务室的门口时,又不进去,光坐在台阶上。好像在等人似的,侧着头,往警务室里看,
不一会儿,李复民突然走出来对他吼道:“你这个疯婆子,怎么又来啦”。
李复民说完后,像与她有过节似的,立马又抓起她的马尾辨,往警务室外拉,那中年妇女被李复民拉着辨子,不哭、也不叫,甚至一声都不吭,任他抓着辨子,像牵着一头牛似的,低着头,沿着李复民的背后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