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求饶(1 / 2)
是夜,外面下起了雨。风雨萧瑟,格外让人痛苦。
江流石整个人缩在雨中,嘴角的血与雨水交缠,分不清什么是雨什么是血。
许墨只穿着单衣,坐在容华的屋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屋中的烛火罩着红纱,朦朦胧胧的影子,把躺在床上的容华,衬得瑟瑟发抖。
照顾江流石的侍女见他如此折磨自己,实在看不过眼,便撑了伞过来扶他。
哪知江流石看也不看她,见伞遮住了自己,连忙又往雨中躲,嘴中喃喃自语:“我…脏,得…洗……洗。我…脏…,得…洗…洗。”
侍女不知其意,又怕他生了病,王爷怪罪自己,只得耐着性子哄道:“公子今日不知沐浴了多少次,肯定不脏的。”
江流石不听,只仰着头,任雨水冲刷,好像这样,就能把他里里外外冲刷个干净似的。
侍女以为江流石是为着王爷去公主的院子伤心闹脾气,想起平日里王爷与江公子的情深意笃,一时也不免唏嘘。
“江公子,公主毕竟是正妻。王爷也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想必还是最宠爱你的。你不必这样伤心。”
侍女说了许多,江流石却只听到‘公主’两字,顿时心如刀绞,痛得身体发颤。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发力,滚了起来,只急急地往外冲,侍女拦都拦不住。
许墨正喝着酒,却听得院外喧哗起来,他按了按额头,招呼人进来回话,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竟这样喧闹?”
进来的侍卫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回了话:“是江公子,他冲进来,属下们也不敢拦。现下他正在雨中嗑着头,喊着要见王爷。”
许墨皱了眉头,但听到江流石在雨中,终究不忍,抬步走了出去。
容华见此,也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慢慢地跟着许墨。
有侍女要为许墨撑伞,许墨摆了摆手,自己拿了把伞躲着,手上还多拿了把伞。
容华没有拿伞,倒躲进了侍女撑得的伞,心里空空落落,数着有几个雨点打落在叶上,却怎么也数不清。
待许墨与容华走到院子中间,便见孱弱的江流石整个人匍跪在雨中,不住磕头,嘴中错错落落的喊着:“求王爷放过公主。我愿当牛做马报答。”
这话听得许墨眉头紧锁,眼中怒气横生,手中多得的那把伞也摔落在地。
容华愣住了,从没有人这样为她求过,特别是这人才刚刚被自己伤得吐血。
她心里有种巨大的震动,整个人的神魂都不在了,只飘过雨幕,飘过这小小的一方院子,最后缭缭绕绕飘到了在雨中跪求的江流石。
她好想哭,却知道要想她和江流石活着,那么就不能哭。
“呵呵呵,呵呵呵,公主是我的正妻,本王与她堂堂正正,何必你个外人来求本王放过她?”
许墨怒极反笑,整个人冷肃不已,说话的那一刻,好像带着本能的杀机。
容华被许墨的声音拉回了神,她拿过侍女撑得的伞,整个人居高临下的走了过去,与许墨肩并着肩,冷蔑着看着江流石:“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夫君的一个玩意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来与本宫争风吃醋。”
江流石听得容华的声音,这才停下磕头,卑怯的望向她。
她居高临下,看自己像看了什么了不得的脏东西一般,口中吐出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把他破碎的心搅得稀烂。
江流石瘫坐在地上,整个人萎顿如腐烂的花朵,再也没有一丝往日的光采。
许墨听了容华的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她,就卷起嘴角,吩咐了下去:“来人,带江公子回去。”
说话间,便来了几个侍卫,把瘫软的江流石扛了出去。
容华还是维持那副神情,看都没没看被扛走的江流石,仿佛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几个侍女被眼前的一切吓得瑟瑟发抖。
原来,王爷的爱宠,竟对公主生了这样的心思……
这般秘闻丑事让她们撞见,不知要怎么被处置,要是……
那几个侍女再也不敢想,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