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掌家权(1 / 2)
刘知见容华正眼都没瞧他,显然是小看他,言语中又多为江流石开脱,心中更加气愤,难道他还不如一个倌儿?
一想到此处,便气得脸色扭曲成一团,连带着贴在脸上的醉意也都变作了青红。
他拿起金扇,摇了摇,略微驱散了些酒气,却仍是忍不住恼怒,鼻翼都扇动起来,可又不好得罪容华,只得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公主当真好口才,黑的都说成了白的。”
许墨拿开了握着茶杯的手,轻轻放到了一旁,刚才被滚水烫过的地方,都是红肿一片,像涂抹了红胭脂似的。
江流石仍旧端端正正的坐着,头低低的伏着,两手乖顺的垂在身侧,如厅堂中一件精致贵重的摆设一般。
容华仍旧不慌不忙,径自端起茶杯,吹开浮在杯中的茶叶,见茶叶沉入杯底,便顺势啜饮了一口,滋味当真是鲜爽甘醇。
品完了茶,容华才又开了口,神情落拓,语气平淡,显得气定神闲。
“本宫只是据实相告,哪里算得上什么好口才?况且,本宫又是个愚笨的,说不出什么‘以色事他人’之类的酸话,甚至连妒忌都不懂。
“但幸好,本宫是个俗人,倒懂得爱慕美貌之人。”
江流石瞧着容华处处维护他,微微一动,眼里有些受宠若惊。
他悄悄抬头,瞧了一眼容华,看容华那么从容悠闲,嘴角便多了分笑意。
江流石容色绝美,只要他有了笑模样,便怎么样都有绝美的风姿。
现下这分笑意,便如月下梨花般,徐徐盛放于这厅堂上。
旁边有注意到江流石的人,因着见识了江流石无意之中的风姿,不由得惊呼出声。
许墨从方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江流石,见他心绪尚可,脸上还多了笑意,当真如三春花柳一般妖娆,不由得也翘起了嘴角。
容华话音刚落,许松便瞟了她一眼,脸上多了些意味深长的笑来。
但他仍旧没有说话,只轻轻把眼神朝刘知的方向一扫,便又喝起了茶来。
刘知会了意,知道许松示意他偃旗息鼓,便怏怏的放下了金扇,叫人斟酒,自己一杯又一杯的喝闷酒。
其余的宴客都是极有眼色的人,见此都不言不语,只默默喝酒吃菜,再不管其他。
哪知,这刘知越喝越恼怒,他想,许松何许人也?是当朝摄政王许墨的父亲,就连许墨都得礼让三分!
而自己姐姐又是许松的爱妾,虽姐姐尚未扶正,但凭她的恩宠,自己好歹也能算许墨的长辈。
可她容华,连个称号也没有,只担了个虚名,并且全无权势,竟敢当着众人讽刺我!
江流石举了杯,朝容华的方向摇了摇,想来是想以酒代谢。
容华见了,也举起杯,依葫芦画瓢,朝江流石的方向摇了摇。
随后,他俩同时一饮而尽,饮完后,又相视一笑,好不默契。
许墨看着这一切,眼中起了雾,让人瞧不出什么。
他把茶杯抚开了去,拿了酒器盛了酒,慢慢饮了起来。
容华看了,倒觉得奇怪,这许墨因新婚之夜那天,着了酒的道儿,便开始滴酒不沾,平时大多以茶代酒,如今怎么又喝上了?
刘知饮着酒,见江流石与容华如此默契,心中愈发愤恨!
那容华竟然说我妒忌江流石,他江流石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玩物而已,也值得我嫉妒?
刘知醉意更深了些,脸上的酒气晃得人捂鼻,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
他强打起精神来,恨恨的盯着江流石,不由得想起一件前事来。
原来,这刘家只是普通人家,父母早亡,家中只剩了刘知和其姐,刘知因无父母管教,便常年混迹于市井,是个出名的泼皮无赖。
怎晓得这刘家时来运转,刘知他姐竟被许松瞧上,作了许松的爱妾,甚是得宠。
从此,这刘家是鸡犬升天,富贵泼天,刘知还假装改头换面,读起书来,得了个闲官做。
后来,刘氏姐弟看许府缺了主母,竟妄想掌了许府内宅大权,向许松求了许久,许松好不容易松了点口,眼看要掌家有望了。
刘氏姐弟正欢喜得不得了,哪知道,江流石凭着许墨的宠爱,竟先夺去了掌家之权。
刘氏姐弟白白失去了一个肥缺,心中愤恨不已,把江流石直恨得牙痒痒。
所谓酒壮怂人胆,刘知越喝越多,加之想起了新仇旧恨,不由得怒火滔天,再顾不得什么体面,嘴中开始不干不净、口无遮拦起来。
“好个容华,竟敢如此辱我!竟然说我妒忌一个卖屁*的小倌儿,简直是滑天下之稽!我看你容华,当真是遇到美色,昏起了头来!”
“哈哈哈哈,你去问问看江流石,看他消受得了女人么?要是消受得起,便叫他伺候了王爷,再来伺候你。”
“江流石这等尤物,夫妻一同消受也是一件乐事!”
这厅堂里的宴客,除了容华几个,其余都是许家旁支的中流砥柱。
这些人平常见惯了风流雅士,追求的是风花雪月,是从未听过如此的污言秽语。
今次偶然听了,一个个惊得呆若木鸡。
江流石咬了唇,脸色苍白,心下惴惴不安,下意识的看向了容华,却见容华脸色未变,甚至还饮起茶来。
也是,容华流浪之时,比这难听百倍的痛骂,都听得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