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天将(2 / 2)
“蓝带水母?那是什么?”
真有点想念蓝带水母,我北冥深海极美的生物,若在海中凝望,它便如静谧星空中一条散发着蓝色璀璨光芒的缎带,飘飘荡荡,美不胜收!
可惜,都被虺族掳走了!
灵玄长老在空中发送了一念,将所见蓝带水母的形态和生存特征融于那一念之中!
当初石岐长史说起蓝带水母失踪之时,十分不安,我当时以为蓝带水母不过是深海低阶生物,却从未想过虺族会利用了它们!
他们倒真是会物尽其用!
医圣神色一凛道:“应是如此,陛下,臣刚刚查看婴儿脉搏和元神,发现这个婴儿元神极强大,远非一个婴儿所该有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婴儿会有他前身的记忆了?”东王公若有所思。
“帝君所说极有可能,若这个元神来自前身,那这个孩子不仅有前身的记忆还可能有前身的法力。”
东王公向天帝道:
“这个婴儿刚才看到我便眼露凶光,想要来攻击我,而他的前身戌彭是被我杀死的,若是这个婴儿是他,那应及早除掉才是!”
天帝点点头:“我还有疑问,虺族自来是这样延续生命的吗?七曜宝珠又是从何而来?”
医圣拱手道:“虺族原本是卵生,适才听公主说到这个婴孩也是从戌彭腹中破壳而出,也是卵生,只不过可能借用了蓝带水母的生育方式,才会如此!”
我忙道:
“北冥的蓝带水母日前全部失踪,现在想来有没有可能是虺族掳掠了它们,不知用什么方法将这本领转移到虺族身上了?”
东王公凝眉道:“那现在很多问题都有答案了,虺族本没有可能修炼成蛟,更难成龙,也难在几千年内修成如此强大的功力,若是这样不断再生,才有可能修炼得成!”
不断重生?自来重生者,或累世修行者,能保留的唯有前世的精魂,却不可能保留前世的元力,虺族是用了什么邪术才让七曜宝珠有此功效的?
天帝看着那婴孩若有所思,医圣替这孩子把脉之时他眼睛扑棱棱直闪。然而不过几个时辰之间,这个婴儿已然如人间寻常孩童三四岁的模样,将他从笼子里放出来,便在地上跑来跑去,忽一会又举着拳头来锤东王公,一会儿又大哭大叫道:“宝宝饿了”。
他身上的蓝色,似乎在变淡?
太上老君道:“天帝,此妖物逆天而行,不可不除,臣恳请除掉他并拿出七曜宝珠,说不定能从宝珠中得到虺族的一些信息。”
天帝与东王公对视一眼,又看看那孩子,终于点点头。
上天有好生之德,要天帝做主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着实不是易事。
诸仙都吁了一口气,只等邢名司将这孩子带去正法。那孩子见有人来捉,在诸仙脚下躲来躲去,哈哈直笑,邢名司执事忙活半日竟抓不住。
东王公凌空一指将它定住,太上老君口中念念有词,将一颗五彩光芒的七曜宝珠从那孩子体内拿出,那孩子越哭越厉害,看起来非常痛苦,时不时的大叫道:“天庭杀人了!”等到七曜宝珠一拿出来,那孩子便化作了一摊血水。
我目睹了他的出生和死亡,时间虽短却足以让人心生畏惧,若是虺族大将个个如此,那几乎就是打不死的了——怪不得鬼雄死了他们还将尸体带走,原来如此!
难道“鬼雄”还活着?
忽又想起毓奇曾经请求我将他的尸体埋了,还另外加了一句“不叫那些虺族人插手”,也许他也知道虺族的重生之法,他却不愿意?为何?是不想受虺族控制?唔,毓奇修为高超却一生不能自主,所以他才说“待来世,一定要修得完美无瑕,娶她回家,白首霜华!”这样的话!可他的魂魄已被琯朗收回天庭,叛贼之首,魂飞魄散之罪,哪里还会有来世!
他那句话到底是要我告诉谁呢?
太上老君将宝珠交给天帝,天帝却摆摆手道:
“你们看看这宝珠里可有它的什么记忆?”
老君将宝珠置于七星台上,仙力催逼之下,宝珠焕发出耀眼的五彩光芒,片刻之间,太上老君已满头大汗,急切的道:
“陛下,老臣有些支持不住了!”
东王公和元灵元老、灵玄长老连忙加入以抵御宝珠的反噬。
半晌,元灵元老才道:“陛下,我们尽力把宝珠的部分记忆投在水镜之中,好让大家看清。”
元灵元老比天帝还年长,是中土极有道的神祗,与北冥灵玄长老一样只闲居不问世事,便是天帝所说修“仙道”不修“法道”的大德神仙,此番天下大乱方才重回天庭。天帝应允之后,通明殿的水镜里便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画面。
水镜中能看到许多片段,果然虺族俘虏了蓝带水母,他们似乎做了很长时间的研究才将自己的身体与蓝带水母相结合,成功之后便大肆掳掠蓝带水母,虺族首领和大将们都有与蓝带水母共生的一部分。时间再往前,虺族勤练隐身术……
忽然我看到了琯朗的蜷龙玉镯,竟也在七曜宝珠的记忆里!!
悄悄将它藏在衣袖下,心里砰砰跳。
此前天帝曾说隐身术的泄露与琯朗的父亲有关,是琯朗的父亲直接将隐身术传给虺族,还是虺族用了什么手段偷去?
“元灵元老、灵玄长老,这颗宝珠里有如许多虺族的讯息,烦请两位与始影一起将七曜宝珠再带回给乾坤神将!”
灵玄长老拱手道:
“天帝说哪里话,份属应当的。只是始影公主看起来劳顿了,我与元灵便先行一步。”
天帝又对我道:
“你刚经历大战,待元力恢复,再回军中。”
“是,多谢天帝!”
离徽的耳报神十分称职,我刚出了通明殿,她又来拉着我的手流眼泪了,近来离徽的眼泪也是多得很嘛!
“你又搞成这样子,快到我宫里去。今日哪里都不许去了,我不放你走!”
“好,但我有个条件:不许问我琯朗的去向,但是我却有话要问你!”
离徽笑道:“你有话要问,我就必须要答吗?我还不能问,这么霸道?”
“那是自然!”
离徽满眼嗔怪,忽然一个眼神,后面几个宫娥齐齐将我围住,几乎是拖进了醉竹宫,还在宫门设了结界,还让我看见她设结界!
我是会出尔反尔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