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1 / 2)
哼,东王公的人,也不能横刀夺爱!
雄赳赳气昂昂从蓬莱王宫出来,便要直奔方丈岛,却见琯朗按落了云头,我甩开他的衣袖道:“那个女子是东王公的侍女,我要去方丈岛,你不许去!”
琯朗抿唇一笑,伸臂揽住我的腰,旋即腾云直上,我动了一动,却又好想赖在他的怀里不动,唉唉,真是为难,耳听得他的声音无比柔软道:“些许小事,何须如此在意?”
“她都这样来挑衅我了还是小事?”
琯朗今天的眼神特别的柔和,特别的醉人,他低着头鼻子靠近我的鬓角,嘴唇似有若无的点着我的脸颊,温温的气息在脸颊边轻拂着一阵痒痒,他轻声笑道:“前后四个时辰,她没有正眼看我一次!怎会是在意我?那女子显然是对你有兴趣!”
我不服气:“怎么不是?她曾经助你,当时可能没有梳妆所以不曾现身!我从未见过她,更谈不上得罪她,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
琯朗失笑,捏捏我的鼻子道:“亏你想得出来!不过她有两句话挺有意思。第一句:‘你这一生就让人护着?’第二句:‘我现在是给你机会’。”
细细思量,好像是有点深意!尤其第一句,活脱脱就是熠风师父的口头禅,不过熠风师父暴躁些罢了。第二句倒也不像是情敌的样子,更像是要磨炼我?嗯?她是谁呀端着一副长辈的样子,不过,好像也不对!!
“换个角度来说,她了解我自幼被呵护的过去,且熟练北冥剑法,所以我一开始猜测她就是梅姑!第二句……也可能是说终有一日我们必将一战,所以提前打一场,我倒探了虚实占了便宜?这么说,她还是像罴族大将梅姑!”
琯朗沉思一下道:“她在蓬莱告诉我幽暗森林有毒障,可能是好意,也可能是阻止我前去调查!”
“这样看来她真的是梅姑了?”
“若她是梅姑,又为何要自己暴露,并且手下留情呢?”
“那她为何说要你去追可能追的上她呢?分明就是激我,让你一个人去追她,好与你单独相处!”
“那也可能是她把我们分开,再把埋伏的人引出来,好把我们一一降伏!”
有道理,这样每条说起来她都可能是罴族的梅姑!
琯朗又道:
“可是还有两点说不通,一是她虽步步紧逼,却不着痕迹的手下留情;二是她与你斗法,是把所有缺点都暴露在我面前的,却似并不惧怕我痛下杀手!”
“我又糊涂了,那她到底是谁?难道真是东王公的侍女绿梅?”
琯朗笑着摇头道:
“女子的心思真是难以猜测,我可不想猜。”
可是为何我当时一口咬定她是喜欢琯朗来找我挑衅呢?现在绕回来又觉得是了,啊!难道是我现在对琯朗的关注度到了变态的地步?咦,他看着我这是什么眼神,为何如此热烈?
“影儿你是真的爱我,是吧?”
哦,是吗?嗯,我对他的确是一见倾心啊,他早就知道啊,啊……他的脸越来越近,不好吻将下来了,唔……
不过练习两三次,已经熟练得游刃有余了!
蓦然想到在云层中热吻,会不会被人看见?
忙把头埋在琯朗胸前缓缓露出眼睛来四处瞧瞧,咦,竟已到了无极宫雕像群!忙捋捋发丝,站直了身子,左右一望,唔,还好空无一人。
琯朗牵着我的手恋恋不舍,明月当空,如此良辰,我也不想放他走。在女娲娘娘面前席地而坐,看着漫天星辰,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昼听笙歌夜醉眠,莫非月下与花前’,若有花有酒有乐,便完美啦!”
“这有何难?你想要看什么花?”
“海棠、玫瑰……”
雕像群空地上忽然长出一大片树木,枝上都开满了鲜红的垂丝海棠,映着冰雕真美得娇艳欲滴。面前留有一空地,一大丛粉色的玫瑰开满了篱笆,香气随着鲜洁的清气四溢扑鼻而来。我欢呼道:“你怎么做到的,能开多久?”
“你也可以做到,能开两个时辰吧!”
喔,那就是父亲和哥哥也能做到,只是他们不会如此耗费仙力功法来哄我和纨纨!
琯朗笑吟吟道:“你要喝酒吗?”
我噗嗤一笑:“难道你要向逗滚来滚去一样酿酒给我喝?我才不要!”
“那自然不同,给你喝的必是琼浆玉液啊!”
“我不要,一说酒我就想到滚来滚去!怎么喝得下去?”
嘿嘿,怎么觉得还有点想那两个笨货呢!
琯朗一笑,拿着玉琯试了试音。
“听离徽说你以前常吹奏苍茫孤逸之曲,难道你不会一些温和从容让人心境舒畅的曲子么?”
“你想听?”
我点点头。
琯朗闭目凝神片刻,将玉琯凑近唇边,嘴唇微微一动,清越的音符流荡开来。琯朗满目温柔,修长的手指在玉琯上点点微移,不知不觉跟随他的曲声,似进入一片静谧幽林,曲调和缓,淡淡的柔和音色中带了一丝愉悦,不觉心中欢愉。
“这曲子好,恰似在一片静谧的森林之中,如梦如幻,直让人觉得舒畅惬意!”
琯朗一笑复又起调,与之前的柔缓不同,曲声悠扬,宫角徵羽的转换直让人心中激荡,漫漶全身,呀,竟好似我们初吻时一般!额,我怎么想到这里去了,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渐渐曲调转和,舒缓而明媚。看着他专注的神色,我竟有些痴了!
“这一曲如何?”